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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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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蛙鸣声此起彼伏的聒噪下,乡村的夜晚拉开了序幕,马稻门前的石桌前,三个女人忙完一天的地里活后,又准时准点的聚集在一起。话题从一家家的收成对比开始,也顾不得上掸掉身上粘着的泥土,还有头顶上黏附着的花生碎叶。劳累了一天后,让身体适当的休息后,语言交流也不能落下。即便三人是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但也倍感到片刻的满足与舒心。

门前的那盏明灯发出明亮的光,这时候,不远处徐寡妇的家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响起,时不时还有徐寡妇拿着话筒发出来几句跟不上的歌声,让坐在门前的三个女人露出鄙夷的表情。因为歌声过于凄惨与响亮,阻碍她们三人之间的愉快交谈。

音乐在“咚咚”的卡着节点响着,突然,徐寡妇撕破嗓子唱出来一句“谁叫我是一个舞女,一步踏错终身错,咳,咳”也许是起调太高了,忽然间被噎住了,唱到最后跟不上不说,竟然咳嗽声也跟着话筒传出来。三个女人听到后,立马捂住嘴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后,徐寡妇依旧是放飞自我的唱着。声音时而如待宰的羔羊发出“咩咩”的嗲叫,时而如在脖子上抹了一刀的公鸡发出最后的绝望呐喊。时而如猪儿在抢食中发出的咆哮之声,总之五音不全,却偏爱表现。

三人坐在门前,说话都要扯着嗓子说,最后索性都默默的坐在那里,哭丧着脸,听不远处传来的歌声,这会儿发出来的声音又如同恐怖片里面的鬼哭狼嚎。

三人这会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回屋睡觉,早着呢,躺下也睡不着。在门口聊聊天吧,噪音干扰的完全说不了,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坐在门前,听到徐寡妇唱破音的时候,柳嫂与张嫂会相互看对方一眼,同时撇撇嘴,吐口唾沫,跺跺脚,再咒骂几句,除此之外,也毫无办法。

正当三个人在备受煎熬的时候,突然又传来一个男性的声音,柳嫂与张嫂顿时坐直起身子,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

“李狗子”柳嫂与张嫂不约而同的说了出来。

“蛇鼠一窝”柳嫂不屑的说着。

“臭味相投”张嫂补充着说。

只有马稻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坐着,脸上展现出来的是一如既往的沉稳。

两人的大合唱继续进行着,说是大合唱,其实也是两人随心所欲的想怎么唱怎么唱,完全不在调上。有了李狗子的加入,让响在村子里的噪音更加的恐怖。如果唱的好听也没有什么,但是偏偏这种劣质的扩音器传出来五音不全的调调,让听到的人耳朵受尽了折磨,并且他俩是越唱越起劲,完全不管村里人的听觉感受。

三个女人的聊天被刻意的打断后,她们呆呆的坐在门前听着折磨人的声音,柳嫂与张嫂嘴巴就没有停过,由三人的八卦专场变为了针对徐寡妇与李狗子的骂场,以此来不停发泄。

当音响里传出来一阵“呲呲啦啦”的声音后,音乐戛然而止,不远处传来一阵阵骚乱声。

柳嫂第一个站了起来,张嫂也紧跟着站了起来。

“后面有动静”

“有人闹事了吧”

两人说完后,便立马跑了过去,走到拐角处的时候,柳嫂回过头说“马嫂,你来呀”

“你们去吧,我坐这里凉快一会儿”

柳嫂见喊不过来马稻,拉着张嫂的手就走了,边走边说“肯定是有人闹事”

马稻淡然的微笑一下。

悄悄的走进院里,来到自己的平房上,借着不远处徐寡妇家的门灯看过去,村里一群人围在徐寡妇家的院子里。把音箱什么的全摔在地上了。徐寡妇和李狗子在与上门闹事的一帮人吵闹。

“你凭什么摔我的东西,摔坏了你给我赔”徐寡妇怒目圆睁,双手抱肩的说着。

“赔,想得美,最近秋收,家家户户都忙得不行,白天忙,晚上回来好不容易可以躺床上休息了,你们把音响拿出来“咚咚”响,你们小点声,不扰民,自己能听见,想怎么唱都可以,结果呢,恨不得别的村子都可以听到。你们开心我们拦不着,那是你们的事,但是总不能去干扰我们这些劳动人民的休息吧”人群之中张小军在义愤填膺的说着。旁边一群看热闹的人也在愤怒抱怨。

“我的爱好,我的喜欢,怎么,唱歌就犯法了?”徐寡妇阴阳怪气的说着。

“你的爱好无人可以干预,喜欢唱歌也无人可以干预,但是你无形之中把音量调到最高,影响了村里人的睡觉时间,那我们就要好好说一说了”蒯马通说道。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不就是音量吗?我放低了不行吗”徐寡妇装作无辜的说着。

“刚才跟你说,你要是有现在的觉悟,不是什么事都可以解决吗?非要惹起众人怒了,你才知道你不该那样,何必呢,住在同一个村里,一打交道就是几十年,谁也不愿意这样拉下脸来,你喜欢唱歌也要去顾及别人的感受,别人愿不愿意听还是一回事。你要是真的唱的好听,说不定都愿意搬着小板凳过来当你的观众,唱的像是别人那把刀放在你脖子上一样,要死不活的,要多凄惨有多凄惨的,别人唱歌是唱出感情的,你们可倒好,是想要了村里人所有人的命,像在招魂似的,大半夜吓唬人,有这闲时间吓唬自己吧,吓唬自己不要钱”蒯封平说完后,生气的跺了一下脚。话音刚落,围观的人发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在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下,徐寡妇被说的是脸红脖子粗。

这时候李狗子见状况不妙,趁着众人围观的时候,悄悄溜进了厕所里。

徐寡妇听了刚才他们说的话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的说着“哎呀,知道了,以后声音小点就是了,真的是,至于吗?一个村的人过来看热闹。”话一出口,众人也感到她在服软,便也不再说什么了。毕竟所来之人都是她的晚辈。说的太多似乎也不太好。点到为止算了。

徐寡妇用余光不停的扫视着人群,瞥见了一个身影躲在厕所里伸着头往外看,生气的直跺脚。

众人与徐寡妇理论一番后,看她态度有所缓和,也就自行离开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音箱,还有不远处丢着的话筒。徐寡妇走过去,慢慢的把音箱扶正。又走过去把话筒捡了起来。这时候,厕所里那个影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哼,胆小鬼,就这点场面把你逼到厕所去了,见死不救算什么男人”

“唉,看你说的,我这是内急,看到你的美色忍不住诱惑,先去方便一下,然后,然后,,,,”李狗子说完后,色眯眯的看着徐寡妇,伸出手去摸徐寡妇的下巴。

徐寡妇嫌弃的伸手打了过去,“不干净,不知道洗手,就不要碰我”说完摇晃着身子进屋了。

“唉,等等,等等”李狗子边说边走到水管处,拧开一下后,手还没有碰到水,便把水龙头关上,假装在自己身上擦拭了一下,悄悄的走进屋子里了。

这时候,屋里的灯“啪”的一下关上了。

马稻看到这里的时候,默默的走了下来。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如果不是这帮人去闹事,估计今晚不唱到天亮不罢休,就是因为有了村里一群人的围攻,徐寡妇才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不然依她平常胡搅蛮缠的样子,断然不会认输的。

看了一场闹剧后,也到了睡觉的时间。今晚的柳嫂与张嫂断然不会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因为八卦事件把心撑大后,太累会导致快速进入最佳睡眠状态。

边想着边走下平房。准备走向大门处,把门锁上。

“咚”的一下,把大铁门关上后,突然门后面闪出一个身影,马稻试着后退了几步,定睛一看,是成功站在自己的面前。紧张的把缩在胸前的双手放下,小声的嘀咕一句“吓死我了”随手去把插销插上,然后默默的回转过头来。

慢慢的,羞答答的把身子投入那个温暖的怀抱中。

“几天没见,想死我了”成功小声的说着,脸不忘在马稻耳边蹭来蹭去。

“我也是”小声的回复着。慢慢的伸出手紧紧的搂住成功的腰。

“对不起,看着你在地里劳累,我帮不上忙,心里很愧疚”说完后竟然发出了哽咽之声。

“你帮的还少吗?大半夜不睡觉给我拔花生,大半夜不睡觉把地里的花生捆背到家门前,做的还少吗?”马稻小声的说着,语气里带着娇嗔与斥责,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不忍心看自己受苦,所以在月夜里留下了太多他的匆忙身影。来来回回在田间地头奔波着,只为了能让马稻少出一点力。

马稻说完后,开始主动的迎合上去,两个人在院子里紧紧相拥着。成功不自觉的一个低头,顺势找到马稻那双弹润且微凉的朱唇,紧紧的贴上去,,,月光如水般洒在两人的身上,星星这时候羞红了脸,躲到了云层后面,只有月光依旧,像是在看,也像是在闭着眼。

几天未见而已,两人迫不及待的纠缠在一起,听着彼此的呼吸才能够缓解多日来的疲乏。成功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而马稻也是眼神痴迷的看着成功,两人每次都是这样,似乎从眼里读懂彼此。一个用力的举起,马稻被成功扛了起来,急不可耐的走进了屋里。

屋里那张柔软的床上,洋溢在一片爱的海洋里起伏不定,在波浪滔天里翻滚着。欲要乘风破浪,欲要海底两万里。

娇嗔,哽咽,大笑,歇斯底里,不同时刻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到了安静的小院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少了那样的靡靡之音,但是在过后的一段时间里,听到的是两个人在说着悄悄话。偶尔两人会哈哈大笑,偶尔两人会互相的打闹一番,这样的画面又是极为短暂的。因为他们知道,既然能够百忙之中见上一面,那就好好好的珍惜这短暂的相聚,把该说的话说出,把想做的事做一遍。因为后面可能又要面临着忙碌。又要去各忙各的。

关起的屋门里,总是有难以言说的秘密,关起的门里,也会有惊喜。

趁着村里人到徐寡妇家看热闹,成功看好时机,迅速的潜伏到马稻家的大门后面,准备在马稻锁门的时候给个惊喜。几分钟的门口等待,换来马稻的一个甜蜜拥抱,一个真诚的微笑,更多的是换来彼此间的情感发泄。

在分不清谁胜谁负的一场搏斗中,彼此都交给了对方一个满意的答卷。

马稻宝刀未老,成功英雄不减当年。

所以说在爱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主动与被动,两者合二为一的时候,都是主动。

又是那个时间,又是那个点,当第一遍鸡叫响起,成功不得不坐了起来,眼神不舍的看着那个柔弱的女人,忍不住俯下身子,在马稻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马稻四肢无力的瘫在床上,犹如一张随意拼接的图画,随手一动就要零散。成功则是百般不舍的离开了房间,走到门口处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深情的看了一眼马稻。晃晃悠悠的拖着沉重的身子离开,听到铁大门轻轻打开后又轻轻的关上。马稻长叹了一声,精疲力竭的闭上了眼睛,马上天亮了,趁着天亮赶紧的睡一会儿,不然那天亮后又要开始忙碌了。

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感受着每一寸肌肤被成功轻柔亲吻过痕迹,嘴角忍不住的微微上扬。这种相聚少而富有激情,让马稻倍感满足。两人在感到意犹未尽时都会发出最后一波强势的攻击,那一刻,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更多的是对那个人爱的彻彻底底。

本来想沉沉的睡下去,可是除却刚才的欢愉片段后,马稻心头略过一阵悲伤,这种关系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如果喜乐进门后,自己还能如此的放肆吗?那么成功他们两个还会有这样短暂而刺激的相处吗?

马稻再次忍不住的叹口气。

如做贼一般,偷偷摸摸了二十年,成功一直在遥遥无期的等待中陪伴。前有没有古人这样做?马稻不知道,但在这方圆几十里,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如此专情的男人,他不是人不行,更不是体力不行,也不是自己没有钱去娶媳妇,他只是专注于中自己罢了。这一相互牵绊就是二十年,二十年自己给不了任何承诺,还让成功一直在背后默默的陪伴,自己这到底是自私?还是说是对成功身子的贪恋?

马稻一并的给自己列出了无数个问题,问向自己的时候,感到到一丝不安,原来自己又想要精神上的满足,又想要身体能量的及时释放。让一个男人从青丝等到了些许白发,还在无止境的等,自己到底要给成功一个什么样的交代呢?

她说不上来,又舍不得切断与成功这份神秘关系的往来,她在乎的不仅仅是他的人,更是在一起的那种洒脱,老蒯给不了的成功都能满足。可是成功这样的默默付出背后,马稻回馈的是什么?只是被成功随意支配的躯壳而已。

马稻把自己禁锢在一个悬崖边的迷宫里,她在试着找寻出路,但又怕自己走出去,因为走出去后,面临的可能就是跌下去后的粉身碎骨,她不想要这样的结局。她宁愿片刻欢愉后落寞面对退场后的凄凉。也不愿意去正视一段感情的死亡。

该怎么办?舍又舍不得,等到中华与喜乐进入这个家庭后,成功断然不会再来,到时候无尽的思念在哪里诉说,身体狂热到哪里降温?

这是一个要命题,明知道自己做不出来,但是思维又把自己带向这里。

窗外鸡鸣声再次响起。

马稻陷进了一个死循环当中,皱着眉头思考着,怀里紧紧的抱着刚才成功枕着的枕头,像是再次把成功拥入怀中一般,她还在想着刚才的片段。可是以后呢?一声长叹后,马稻妥协了,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先记住眼前的欢乐吧,良心上虽感到不安,但她真的舍不得那个男人!

二十年的相守相伴,哪能说断就断。

当这种关系细来推想不对立的时候,只能说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成功一味的付出,马稻一味的所获。

爱,难离,情更难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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