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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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有无数个秘密被隐藏,白天在秘密的作俑下孵化出无数个烦恼,看似都在田地里辛勤耕耘着,但又都是心不在焉的。明明是把地里草拔干净了,却还想着把庄稼苗也一起拔出去。很多的时候我们并不是专心的去做某一件事,思维把我们带偏后,开始便有了哭笑不得的场景。
早起的村子里是异常热闹,酣睡了一个晚上的人们在早起的时候,都显得是格外的有精气神,孩童们放下碗筷走到门前的小河里戏耍着,捕鱼捉虾不在话下。大人们吃完饭便锁好门,陆陆续续的走往田地里忙碌,一边劳作着,一边大声的聊着不痛不痒的话题。蝉鸣聒噪的叫着,喜鹊也不示弱,在枝头“喳喳”的叫着。阳光这时候也变的强烈起来,让在地里那群撅着屁股劳作的人儿是大汗淋漓。但没有一个人提前离开的,一鼓作气的把目标任务完成后再回去。
田地里有欢乐,因为欢笑声从来没有停止过,荒诞不羁的言论让每个人都想插话说上几句,最终演奏出来一首欢闹的交响曲,在一块块连着的田地上空回荡着。他们用独有的方式来排解辛苦,以此为乐,不得不以此为乐。他们想象不出来大城市霓虹灯闪烁的样子,但是他们清楚的记得拿起手电筒抢收粮食的场景。
生而为人,活在属于自己的圈子里发光发亮。城里人有城里人的欢乐与忧愁,农村亦是一样。他们与土地做了几十年的朋友,舍弃不掉的便是骨子里吃苦耐劳的秉性,还有在辛苦中把幸福指数塑造的很高。
播种,施肥,收获,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忙碌的农活。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着,一切都已经习惯。
吴新民和张春花夫妇在玉米地里施肥,左手提个大袋子装化肥,右手捏上一小把洒在玉米苗的旁边,就这样从东头到西头的往返着走,一株玉米苗也不落下。周围邻居们的谈话他们是一句都没有接,老两口都像是心里有事,要是放在往常,吴新民估计化肥都不施,直接跑到别人地头去聊天了,今天反常的让周围人感到意外,几次喊着吴新民,吴新民嗯啊的应付过去了,不接话也不说话,这让身边的人感到很意外,平常说话他最活跃,今个像是吃毒药了,怎么不说话呢?几人轮番上阵来逗吴新民聊天,吴新民依旧是板着脸嗯哈几声就算是接话了,众人不解,但又不好意思再继续聊下去了。
吴新民今天当了最为忠实的听众,听别人说。
快到中午的时候,地里的人三三两两的结伴回家了,放眼望去,地里只有张春花和吴新民老两口还未回去。等到把最后一点肥施完,两人拿着空蛇皮袋往地头走去。吴新民走到地头后直接蹲在地头歇息,张春花随后脱掉鞋子,坐在鞋子上,老两口呆呆的看着刚刚施完肥的田地发呆。张春花是小声的叹着气,伸手去擦额头上的汗水。吴新民斜着眼睛看了一下自己的裤子口袋,伸直了腿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来两大宝---烟与打火机。摸索着抠出一支烟放在嘴巴上,“啪”的点燃后,又把这两大宝装进口袋里,再把伸着的腿收回。皱着眉头吧嗒着抽一口后,若有所思的望着面前的玉米地缓缓的吐出一串烟雾。
“喜乐今个不回来吧”吴新民冷不防的问了一句。
“走的时候说晚上回来,中午是回不来了”张春花小声的说着。
“中华两人的事你怎么看”吴新民幽幽的问道。
“我能怎么看,一切还不是听你的,你做主”
“女大不中留,一天到晚去未来婆婆家串门,像什么样?你这当妈也不去说上几句。”
“今个好像不是去中华家,去她同学家,说是同学生小孩了,过去看看”
“不管怎么说,就是唉,怎么说呢,昨晚听到那件事后一直堵心,一时半会儿过不来啊”
“谁想到马稻还有另外一面,不过别人说的也不是全相信,有可能是捏造的,给我们说马稻的坏话首先就要想到是动机不纯,平常我们又没有太多的来往,突然间见到我们像是看到亲人一样拉到一边去说,说别人还好想些,说马稻那肯定是有问题,要么就是马稻得罪她了”
“说她在外面有人我也相信,你忘了前些日子老蒯走后,咱俩在树林外面听到的声音,现在回想一下,还有那晚看到马稻的种种不正常的举动,我想了想,兴许马稻在外面真的是有人”
“在村子里,有这事的话岂不是早就传开了,为什么咱现在才听说,所以我怀疑事情是否属实”
“不好说,因为这件事关系到喜乐过去后的幸福啊,万一婆婆真的是作风不正,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她的风流韵事,背后被人说三道四的,喜乐和中华怎么生活,别人不笑话死”吴新民抽了一口烟后,默默的说道。眼神还是很飘忽的看着在太阳下暴晒的玉米苗。
“也是,愁人,孩子们感情上说得过去,如今出现这样的幺蛾子。你说说,几十岁了还能动吗?一天天的静知道去满足别人,快乐自己,都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做些高风险的动作,不怕把自己骨头搞散架,真的是啊,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张春花捋了捋头发说到。
“相信这件事有人告诉我们,那么后面会陆陆续续有这方面的新闻传出来,将来就怕这两个孩子知道了,怎么面对这些流言蜚语?”
“别人告诉我们的用意也是很清楚的,就是想让我们悔婚,有个这样的婆婆怕被人瞧不起,但是你说说这孩子们感情没问题啊,唉,你说说,你说说,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实在不行,这次不让喜乐跟着去山东,让她在家待着,咱就这一个孩子,吃穿用度也养的起,万一真的是跟着去山东了,生米做成熟饭了,说也说不清了,马稻真的是出了问题,孩子的自尊心受到打击,怎么办?谁家姑娘嫁过去,听别人议论她婆婆七长八短的,还不羞死”
“我也是这样想的,真的是中华回来后,两个人还是分不开,那就将就着过了,如果回来了两个人感情没有那么深了,分开就分开了,咱也不遗憾,是不是?现在找婆家不仅仅是要条件差不多的,人品也是一方面,这还没有结婚呢,就有人告诉我们这些秘密,你说这不是让我们急刹车吗”
“唉,马稻看来在村里为人不行,不然不会有人从中坏事的,并且坏的还这么明显,直接找我们来说”
“发生了就按照发生的解决,这估计也不是三两天才有的,时间多久了咱也无从考证?先好言劝说不让喜乐去山东,分开一段时间后,看两人关系怎么样了再说”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不能知道是火坑偏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咱就这一个孩子,她过得幸福了,咱也跟着开心,她要是不幸福,还不要了咱老两口的命,你说是吧”吴新民小声的说着。
“哎吆,看不出来,平常不爱表现的自己,今天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孩子嘛,是你生的,也是我的宝贝疙瘩,再说咱为了要喜乐在多少庙里磕破了头,给不了她大富大贵,但是也没让她过得不堪吧,总之谁不想自己的孩子越来越好”吴新民说完后,把最后一口烟抽了一口,随手把烟蒂放在脚下,用力的踩了一下。
站了起来。
“走了,回去,在这晒的嗓子都干了,喜乐不在家,咱晌午吃点馒头,配点咸菜算了,我也不想做饭了”张春花捶打着自己的肩膀说道。
“行,行,我也没有胃口,随便对付一下吧”两人说完后,便一同回家了。
热风在周围吹动着,那被撩起的衣角,在用力的摆动。一上一下,像个顽皮的精灵在与风做着互动。农村就是这样,在广袤的土地上,经常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我们往往在看事情表面的时候,感觉到的都是岁月良好,民风朴实,可是拨开这些表面的时候,我们会逐一的看到一些事情的真相,有时候这些真相又是我们所抵触的,摆在面前的时候,不敢去直视,因为感觉到了心态走向低迷,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谁来揭的密?一切答案又显得不重要。什么无风不起浪便成了最好的理由。
我们都向往着在一片天地里活的有滋有味,但是人间百味,百味皆需要去品尝,我们喜欢甜,更要学会去接受苦辣咸。看似在努力的想挣脱一些束缚与捆绑,实则这些东西都是隐形的,你看似挣脱了,但又在关键时刻约束着你。
马稻也是一样,在高高的大山上奔走,听着羊群的咩咩之声,再听着自己稳定的心跳声,好似这一切都是岁月静好般让人沉醉其中,可是当窥探心底的秘密时,才发现都伪装的很正常。时不时往山下看去,像是在寻觅一个熟悉的身影,又像是在等待着某一种召唤,可是不可能每天都是这样,不可能每天的等待都有回应。那些不能说的秘密被大山遮挡住了太多太多,我们无法去还原什么。
颓废的坐在山头沉思的时候,会想起王婶的勇气,而在看看自己,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不敢去过分的膨胀自己。或许心里面还存留着一丝道德的底线,所以不敢踏出那一步。心里矛盾着,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就连去约会都要趁着月黑风高才行动,山上偶尔的一次相拥相依,还要在激情未退中难舍难分,一切的相见像是在走流水线一样快速,还没有尽兴,没有得到极大的安慰后便匆忙分开,马稻有时候觉得这一切犹如做梦般,快速的进入快速的苏醒,梦醒后又是一个人独自面对一切,余温后的孤独无人能懂。
这些时日,中华也开始试着与自己讲话,即便每天就那么一两句,也让马稻心里像是抹了蜜一样,这不得不说是国芳的功劳。心里想想,自己也是和王婶一样的命运,伺候公婆过世,现在老蒯又离去,把四个孩子拉扯大,好像自己的人生从嫁进来的那一刻一直在为这个家默默的付出,谁也不曾感恩与自己的辛劳,国庆一家四口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过,好似怎么操劳都得不到好。这辈子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王婶去追求幸福去了,而自己,也有意中人,可是自己做不到像王婶那样不顾一切,她心里或许放不下的就是中华。还有她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因为她心里还不具备有走出去的勇气。
山头的风像热浪一样把马稻团团包围,吹的马稻心里是痒痒的,无奈之中坐在草地上,上身微微的倾斜着,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前几日在树林的景象在脑海里循环播放,身体好像受到了启发似的,软绵绵的躺了下去,不停的晃动着身子,在山顶的一处草地上,慢慢的滚来滚去。
身上的伤痛也早已褪去,现在留下的是心底隐藏的欲望,像是要爆发出来,但是又没有发泄的工具,只能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去来回的翻滚,去幻想着那个黑影人在身边与自己温存。
额头的汗是越来越多,身上的杂草粘黏的也是越来越多,羊群吃饱喝足后在周围的树下面休息,静等着马稻鞭子声传达出来的命令后下山,可是今天马稻却迟迟的不想回家,一群羊就这么在山顶的草地上停留着。
谁心里没有欲望,当欲望积攒的越来越多找不到发泄的对象时,要么冷静克制,要么自己找个突破口,发泄出去。马稻不满足于隔三差五的见面,好似一天不见面她都要受到煎熬,可是那个黑影人也有自己的农活要忙,也有家里的事需要打理,不可能随时出现在马稻身边。所以马稻用幻想来消除一切内心所想。
天空是蔚蓝的,人心是有杂念的。
太阳炙烤着大地的时候,就连大山的杂草也被烤出来极高的温度,马稻像是睡在一张温暖的床上,做着一场独属于自己的春秋大梦。
岁月漫长,年龄增长,暴露在太阳光下的心事被风儿窥探到,散播到空气中的时候,我们听到有的是再为孩子未来而担忧,有的在想剪不断理还乱的男女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