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只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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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我也是伤员,不给我送医院?”我调侃着问她。
女孩儿翻了一个白眼,“大哥,你也不看看咱俩穷的什么样子!你次次醉酒之后,多少次是我替你买的单?我还有钱送你去医院吗?
不计前嫌,带你回来给你涂点药都是仁至义尽,你可别得寸进尺!”
“你是瞧不起我吗?”
女孩儿打脸道:“不是我嘲讽你,就你那三瓜两枣,连医院的大门都跨不进去!”
我有些难堪,但不想输面子,“你少瞧不起人!”
女孩儿不想与我争辩,用热脸帕给我捂了捂脸,似乎是斗气一般,劲还不小。
我生气道:“你想疼死我?”
“你怎么知道?”
她对怼的我哑口无言。
于是,在穷困潦倒,一穷二白的日子里。
我只能一个人躺在廉价的出租房里,像躲在角落里受伤的老虎一样独自舔着伤口,妄图他早点康复。
当然我并不是老虎,老虎好歹是森林之王。
而我只是个钱包快耗尽的大废物。
我很庆幸,在这落魄的时日子里,认识了那个女孩儿。
在她的照顾下,我康复的很快。
但我并没有因此开心,反而很羞愧。
我听到了街坊邻居的谣言。
“你明天不用来了,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面对我的驱逐。
正在炒菜的女孩儿很平静的回答我道:“哦。”
甚至没有回头。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没有良心,因为受伤这段日子里是眼前这个女孩儿一直照顾自己。
第二天,那个女孩儿没有来。
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抽着烟。
有些迷茫。
我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却又无法改变现实。
没有那个决心。
没有那个勇气。
就好像清醒的堕落者,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堕落。
目光理所当然的落在房间的壁纸上,那是一个女明星的报纸。
也是我的初恋。
伤好之后,我回到了公司。
同事看我的眼光不太一样。
他们都听说了,我因为泡了别人的马子,被教训了一顿。
主管找我谈过话,我没听进去。
整个过程都在连连点头,连连称是。
看的出来,他对我有些失望,更多的是惋惜。
我是他带进公司的人,他见过我的意气风发,见过我的努力拼搏。
而现在颓废的样子,正和那个女孩儿说的一样,我这辈子就这么完蛋了!
我现在还能留在公司,也是托主管的关系。
他很希望我重振旗鼓。
就这么过去了半个月。
有一天我回到家里。
忽然发现房间的壁纸不见了,换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壁纸。
我没有生气,反而是慢慢打量起壁纸里的那个女孩儿。
青涩的面孔,乌黑的头发扎成双马尾,充满灵魂的眼珠闪闪发光。
我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到她的模样,充满了青春洋溢的气息。
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少年。
我又见到了她,在她的奶茶店里。
不过生意很惨淡。
她却一点都不着急,反而悠悠自得的给自己做了一杯奶茶,慢慢品尝。
我走进店里点了一杯奶茶。
虽然我不太喜欢喝这东西。
“生意这么惨淡?”我问她道。
她坐在柜台前,左手捧着脸颊,右手拿着奶茶,迷茫的望着外面。
“是啊!最近出了一则新闻,说什么奶茶里面有致癌物质,很多人就怕了……”
这种话听听就好,我一点都不害怕。
如今这个社会,添加剂什么的多的都是,就连新鲜的食材里面也有化学物质。
我看的很开,人生在世,吃喝拉撒,管好就行。
追求长寿那是有钱人的事。
我们这些普通人,满足口腹之欲已经很不错了。
“过段时间就好了,等这个风波过去,那些人还是会喝。”我的话算是安慰吧。
她许久没有回话,最后才道:“我不想开了,我想走了。”
我就这么傻傻的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说她要走了,我有点难过。
我们认识快五年了,这期间吵过闹过也笑过。
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才十八岁。
现在一转眼,已经二十三了……
我猛然间发现,她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青涩。
“那你还要回来吗?”
她反问我道:“那你希望我回来吗?”
我说:“当然希望啊!你可是我现在为数不多的朋友了,至少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你是我真正认同的朋友!”
她笑了,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可我却觉得那个笑容,我很不喜欢。
后来她去了北方,我留在南方。
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只是偶尔还有联系。
有一天她问我,要不要去北方找她玩?
时隔一年,我们再次见面。
我望着漫天大雪,白绒绒的一片雪白,忍不住感叹道:“没想到第一次见到雪,感受到的居然不是寒冷!”
我是南方人,30多岁,是我第一次见雪。
以往只在电视上,视频上看见过。
她问我,要不要来北方一起生活。
我说,好啊。
我永远不会忘记,她走的那天,在那间出租屋里对我说过的话。
那是我此生听过最好的激励。
她回北方的最后一天,那响彻的耳光扇醒了迷茫的我。
她对我说:你上进一点,努力一点,你的人生并没有因此结束,相反才刚刚开始。
你要在涅盘中重生,你要打破逆境,逆流而上。
我这次去了北方就不会回来了,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从那天开始,我努力上班,积极向上,拼命的工作。
我想在北方买一座房子。
然后在北方安家,如果有机会的话。
不是北方有多美。
而是有个人在北方等我。
我们不是电视剧,我们是现实。
以朋友之名,相约北方。
……
“故事的结局是,那个女孩儿永远的留在了北方,男人留在了南方,再也没有相见。”王齐说。
赵芊芊复杂的看着他。
“所以,故事的由来……”
王齐似乎不愿细说,起身拉着她的手道:“只是故事。”
“我觉得不像是故事,更像是一场梦。”
“不,只是故事。”
“只是故事?”
男人猝死在加班的途中,然后开始了一场漫长的梦境。
再也不会有那个女孩儿的消息。
“只是故事!”王齐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