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暗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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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帮你什么？”这事要成了，西北再无隐患，虽然朝廷没有旨意，但向将军愿意冒着风险全力支持闻人木。
“一块令牌，一封你的亲笔信，别的都交给我。”
“好！祝你旗开得胜！”
闻人木深入草原腹地，来到刻朗部王廷所在之地。
现在十八个部落的首领还有大宣的使臣都汇集在这里，他一个中原长相的人混在其中也不显突兀。
闻人木找到使臣的住处，拿出柱国将军的令牌，门口的侍卫把他引进去。
“属下见过章大人！”闻人木先抱拳一礼。
使臣章程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乍一见闻人木的面容，心里打鼓：“是向将军派你来的，有何事？”
闻人木拿出向将军的书信：“向将军担心大人的安危，故派属下来保护大人。”
章程接过去仔细看了，的确是向将军亲笔，只说让木华来做他的贴身侍卫，直到他们平安回大宣为止。
章程放下心来：“你叫木华？”
“正是小人！”闻人木面无表情地回答。
看他这一身的气势，章程相信他绝对是一个高手：“那你来得正好，我们明日和刻朗部要开始第二次谈判，你和本使一同去。”
“是！”
午夜时分，闻人木一身夜行衣就遛进了刻朗部的后帐。
几个翻身跳跃，躲过巡逻士兵的眼睛，来到最大的一座营帐前，从窗口往里看去，里面漆黑一片，只听见一阵鼾声震天响。
从这座营帐的规模来看，应该就是天穹可汗的住处无疑，但现在王廷里各方势力云集，以天穹可汗的精明，他会不会给自己找个替身，自己住在别处，以此来扰乱刺客的眼力。
闻人木一个人全身而退容易，但大宣的使臣还在这里，连累他们不是闻人木想看到的。
于是他决定先不打草惊蛇，今夜摸清了王帐的路线，就回去了。
第二日，闻人木跟着章大人来到谈判之地。
大帐里，天穹可汗居上位，其余十七个部落首领分坐两旁。
章大人先上前问礼道：“使臣章程见过天穹可汗。”
“哼！”
“哼！”
下面众首领一片嘈杂声。
上首天穹可汗抬手道：“使臣请坐！”
章大人坐到前方的空位上，闻人木则站在他身后。
闻人木身躯高大，岿然不动，伫立在那里，让下面的首领们也心生忌惮。
一个年轻的首领说：“章大人身后的这位勇士，怎么没见过？”
“这是我的侍卫。”
一个满脸大胡子的首领大声道：“说什么有的没的！那使臣，我部的要求还是一样，你们必须把之前说好的真金白银和粮食先送来！”
“对！得送来！”
“就是！”
......
章大人平稳道：“我朝承诺不变，只是那些是公主的嫁妆，哪有人未到，先送来嫁妆的道理。”
又对上首的天穹可汗道：“还是请可汗宽限几日，等找回公主，再一同送到。”
“公主也是你们弄丢的！现在连东西都不送来了？”
“我看你们是明摆着要撕毁合约！”
“就是！”
“不如我们还是打到大宣去，钱粮照样有！”
“对！”
“没错！”
……
一众首领将桌案拍的砰砰响。
闻人木不在乎他们谈论的内容，他一直暗自盯着天穹可汗。
这人带着面具，看不出情绪，闻人木听他的声音是很年轻没错，但闻人木看他的手一直攥着袖口，明显是紧张。
武功到了一定境地，五感也更加敏锐，闻人木从这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高手的气息。
闻人木两眼微眯，难道连谈判，天穹可汗也让替身来？
“安静！”
天穹可汗发话，下面的吵嚷声瞬间没了，看来他们是真惧怕这人。
天穹可汗说：“请贵使还朝说明，大宣乃泱泱大国，不可言而无信。”
章大人说：“我朝从未背信弃义，只是必须要找回公主，合约才完整。”
“是你们自己丢失公主的。”
“可汗此言差矣，西城公主丢失之地，乃我朝和草原交界处，按规矩，贵邦接亲队伍应该早在那里等候，可向将军并未等到贵邦的迎亲队伍，才不敌贼寇，致使公主被人掳走，贵邦当然有一半责任。”
天穹可汗被问住，闻人木察觉到他捏了捏手心，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既然公主被人掳走，生死不明，那贵朝也该重新选和亲公主才是。”
章大人说：“这是当然，我朝太后也正有此意，请可汗再等等，新的公主会和嫁妆一同进入刻朗部。”
“这不是又说回去了吗！”
“你们还是不肯把钱财现在就送来！”
那个年轻的首领起身禀明道：“天穹可汗，公主是您的王后，我们又没份，不如让他们把我们十七部的那部分金银粮食先送来，属于刻朗部的您可以再等和公主一同送来。”
“这可以！”
“说得对呀！”
“请可汗应允！”
......
天穹可汗为难道：“这......”
章大人见他们自己人吵了起来，适时开口道：“这如何使得，你们草原十八部亲如一家，怎可分化！”
“好了！”天穹可汗起身怒道：“这事改日再议！”然后直接起身回后帐去了。
一众首领面面相觑。
“可汗怎么又走了？”
“这还什么都没谈明白呢！”
“怎么回事！”
......
章大人可不管他们的议论，带着闻人木高兴地走了。
回到营帐里，才说：“这天穹可汗不如传闻里的睿智呀！”
“不管他是龙是蛇，只要把日子拖下去就成了！”章大人如是说。
闻人木说道：“这里不可再待下去了。”
“嗯？怎么说？”
“属下看那十七个部落首领虽然之前受天穹可汗的威慑，但今日所见，他们明显对天穹可汗不满居多。”
章大人思虑道：“你说的有理，之前那次谈判也是这样，谈到一半，天穹可汗就自己走了，我看他也不像是精于算计，莫不是只靠武力镇压那十七个部落？”
“这里早晚要爆发内乱，为了大人的安全，您还是先回子乌城去吧。”
“本使责任尚未完成，如何能离去？”
“刻朗部内乱，十八个部落的联盟顷刻瓦解，剩下的人不足为虑，草原部落就不再是我朝威胁，和约自然也不复存在，更用不着议和，您回朝如实禀明太后，太后只会赞赏您更完美地完成了任务。”
“是呀！”章大人来回踱步，说：“你可不像是个普通侍卫！”
“任何人都有爱国之心，属下也是！”
章大人跟向家关系匪浅，虽然怀疑他的身份，也不打算再多问。
“好！只是我们目标太大，如何安全离开？”
“今夜，你们换上草原人的衣服，乔装混出去，向东二十里，向将军已经派人在那里接应了。”
章大人惊道：“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闻人木点头说：“向将军说您是忠君爱国之人，想必会理解我们的做法，只是其中细节就不必和太后细说了。”
“我明白，我相信向旭，就依你所言！”
“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