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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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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常山王府晕倒,脸上还起满红疹子,有现成的太医不看,非要回府,这不惹人起疑心才怪了。

丫鬟这话一出来,周围的人就开始心底犯嘀咕,怀疑陈大姑娘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在身,丫鬟怕太医把脉发现,毕竟大家吃的喝的都一样,旁人都没事,就陈大姑娘晕倒了。

丹阳郡主也觉得奇怪,看着丫鬟道,“你主子在我们常山王府晕倒,不看太医就回府,出了事你一个小丫鬟担待的起吗?”

丫鬟急道,“我家姑娘不会有事的,肯定不会有事的……”

话虽然这样说,可丫鬟的嗓音明显很急,她想把自家姑娘扶起来,可她一个丫鬟实在扶不动,偏围观的人多,一个帮把手的都没有。

这要让太医把脉,她家姑娘的名声可就完了。

丹阳郡主就是随口一说,她不可能听一个丫鬟的,真的把起红疹晕倒的陈大姑娘直接送回府,好端端的芍药宴,出了这样的事,她心情都糟透了。

很快太医就拎着药箱子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常山王妃和几位贵夫人。

彼时陈大姑娘已经被扶进凉亭了,但不论丫鬟怎么摇怎么晃,掐人中,陈大姑娘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丫鬟这回是真急了,要不是陈大姑娘掌心温热,她都要怀疑姑娘暴毙了。

常山王妃对太医道,“快给陈大姑娘看看。”

太医上前要给陈大姑娘把脉,丫鬟摇晃的更凶了,“姑娘,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陈大姑娘头上的玉簪都摇掉了一支,掉在青石地面上,清脆悦耳。

太医道,“把手给我。”

丫鬟面色刷白,“不用把脉,我们要回府……”

常山王妃脸上有些不快了,“这丫鬟是要谋害主子吗?把她给我拉开!”

当下两丫鬟上前,把那丫鬟拉开了,太医坐下给陈大姑娘把脉。

几乎一搭上脉,太医的脸色就变了。

把了好一会儿脉,太医才松手,常山王妃问道,“陈大姑娘为何晕倒,还脸上起满红疹?”

太医道,“陈大姑娘中毒了,服了些会起疹子的毒,还有一点迷药。”

丹阳郡主就道,“怎么会被下毒?她喝的茶,吃的点心都是我常山王府提供的,旁人都没事,怎么就她一个人中毒了?”

常山王妃道,“检查一下她喝的茶。”

丫鬟就把陈大姑娘喝的茶端给太医检查,太医道,“就是这茶里被人下了药。”

常山王妃脸色冷沉,“我常山王府和她无冤无仇,不会有人害她,这是有人要借我常山王府芍药宴横生事端!”

丹阳郡主看向陈大姑娘的丫鬟,“母妃,我瞧这丫鬟可疑的很,主子出事,她非但不急着救她,还要把陈大姑娘带回府,别是怕被太医检查出问题。”

丹阳郡主一开口,所有人的眸光都聚集到丫鬟身上,丫鬟连连摇头,急辩道,“我没有,我对我家姑娘忠心耿耿,绝不会下毒害她。”

常山王妃问太医,“陈大姑娘有没有大碍?”

太医回道,“毒很轻度,没有大碍,开一副药服下即可。”

常山王妃就道,“开药方吧,让她吃了药毒解了再回府。”

太医面露难色,常山王妃道,“怎么了?”

太医起身,把常山王妃请到一旁,小声道,“陈大姑娘已有两个月身孕,解药里有味药恐会伤及她腹中胎儿,不宜服药,最好是能放血逼毒。”

常山王妃眉头皱的没边,她常山王府芍药宴只会邀请没成亲的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参加,未免让人觉得太过明显,才宽限到定亲,还没成亲的都能来参加,据她所知,国子监祭酒之女尚未议亲,怎么会有身孕,国子监祭酒陈家也算诗礼传家,府上姑娘怎么会做出这样伤风败俗之事来。

从丫鬟阻拦的态度来看,陈大姑娘有身孕的事,连身边丫鬟都知道,她常山王府的芍药宴是有多招人喜欢,怀了身孕还要来参加。

常山王妃觉得有些晦气,转身吩咐道,“把她们主仆送回去。”

当下两婆子帮着把陈大姑娘抬出了凉亭。

沈菀让陈大姑娘当众晕倒,就是要把事情闹大,当众抖出她有身孕的事,但沈菀没想到太医和常山王府会顾及国子监祭酒府上的名声,把这事瞒下来。

事情都办到这一步了,沈菀不可能让自己功亏一篑的。

前世把她表姐害的那么惨,今天她一定要他们身败名裂!

陈大姑娘人还没被抬出花园,她未婚先孕的事就不胫而走。

这消息过于劲爆,一阵风就传遍了整个常山王府,有大家闺秀质疑道,“应该不会吧?”

告诉她的大家闺秀小声道,“都传开了,也没见太医和常山王妃帮着澄清一句,你就该知道这事是真是假了,就是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大家闺秀们是一边唾弃,一边按捺不住八卦。

不过放心,沈菀会满足她们的好奇心的。

在陈大姑娘有身孕之事传遍常山王府,在太医怀疑是常山王妃泄露,常山王妃怀疑太医嘴不牢靠的时候,陈大姑娘怀了今科状元孩子的消息就传的沸沸扬扬。

丫鬟听到这消息,赶紧去禀告常山王妃知道,“王妃,大家都在传陈大姑娘腹中胎儿是今科状元郎的……”

常山王妃脸很难看。

常山王府为了今天的芍药宴,提前几个月就在筹备了,结果芍药宴的风头竟然被这样恬不知耻的事给盖了过去。

有贵夫人道,“赵状元不是和云家大姑娘有婚约吗?”

另一夫人接话道,“岂止是有婚约,我听说婚期都定下了,下个月初六办喜事,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成亲前听到这样的流言,也够糟心的了。”

事关云家,大家闺秀议论的时候都避着沈菀,也有主动凑到沈菀跟前的,沈莺道,“有人看到赵状元经常出入国子监祭酒府上,这事未必是空穴来风。”

沈莺插刀子,沈蓉撒盐,“这事要是真的,那赵状元只怕不会娶云大姑娘了。”

她们幸灾乐祸,沈菀都能忍一点,但沈蓉的话说的未免太难听了些,什么叫赵状元只怕不会娶云家女儿了?!

如此贬低云家,沈菀要都能忍,也枉费云家对她的百般疼爱了。

沈菀训斥道,“不会说话就闭嘴!你拿云家女儿当什么了?!”

“出嫁之前知道未婚夫的龌龊品性,庆幸逃过一劫都来不及,你倒是挺惋惜嫁不了这样品性不端之人,三叔三婶就是这么教你的,看人只重权势地位,品性好不好一点不重要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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