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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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干得！我看马哥整日为找不到凶手的线索发愁，我便自作主张，找了这么个人来，一是为了宽慰马哥，二是我想让他坐上这个位置，对不起，马哥。是我骗了你。”没等叶天再开口，陈猛就主动承认了。
“马峰，做大哥要是做到你这个样子，那混的也没啥意思了，你的兄弟就是用来给你挡子弹，当棋子用的么，你配做这个大哥吗？！”叶天看着沉默不语的马蜂，声音振聋发聩。
马峰低着头没有回应，脸上得表情看似轻松，可桌子下的手指已经被他攥的发白。
“亮子，把录像拿出来放给大家看。”叶天看马峰不说话，再次开口道。
“各位兄弟，这段录像是在当时离事发地不远的一家超市门口采集的，时间正是雄哥死亡时间的半小时之内，大家看看从中路过的这个人是谁？”于亮把拷贝的光盘投在了投影大屏上。
大家看着监控里的录像，虽然天色已晚看不太清楚，这个人又是背对画面，但是熟悉的人还是一眼能看出来，这人的身高发型，包括举止动作，和马峰非常相似。
“本来这条街整修线路提前要求商家把摄像头都关停，但巧的是这家店那天刚换了新的摄像设备，店家当天安装试验后就没有关，可能也是老天都替雄哥得死感到冤屈，冥冥中在帮助雄哥吧。”叶天一字一顿的说道，眼睛死死得盯着马峰，观察着他的反应。
听到这话，马峰抬起头直视着叶天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得肌肉已经突突的跳动着，他在强行压制自己的情绪。
“这个人只是和马哥神似而已，画面中也没有这个人的脸，很有可能是有人刻意模仿栽赃和马哥得！”会议室里静的出奇，只有陈猛还在大叫着。
“马峰，你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么。”叶天眼睛透出精光，死死盯着马峰。
马峰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的抖动着，他在强压着自己。
叶天打了个响指，于亮又调出了两张照片，一张是案发现场雄哥紧攥的右手，第二张是在停尸间手掌摊开，里面用鲜血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马。
“知道我为什么从一开始就盯上你了么，在案发现场我就发现了雄哥在死前留下的字，只是我不敢确定，毕竟你是雄哥最好的兄弟！几十年的兄弟！马峰！我不敢相信你他妈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叶天站起身，拍着桌子，指着马峰大喊。
“你他妈放屁！我亲眼看着他死的，他怎么可能在手里写什么马字！！”马峰终于忍不住了，站来冲着叶天疯癫的大吼。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安静的能听到人的喘气声，陈猛眼里也露出绝望的神色。
叶天没有说话，冷冷的看着他。
马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环视四周，片刻后苦笑了一声，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我艹你妈，真的是你马峰！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颜良怒吼一声，此刻听到马峰亲口承认，颜良再也控制不住，暴起着一拳就冲着马峰脸上挥了过去。
这一拳要是让他打下去，马峰的脑袋都得错位了。
叶天一个闪身上前快速用手掌挡下了这一拳。
“阿良，冷静点。现在不是杀他的时候！”叶天揉搓着疼痛的手心，沉声说道。
颜良红着眼睛，死死得盯着马峰，“如果不是雄哥拿你当亲兄弟。对你毫无防备，你怎么可能有机会对雄哥下手！”
“亲兄弟？！哈哈哈，他拿我当亲兄弟吗？！我俩从很早就认识了，在街头偷东西打架，当小混混，你问问他，我给他挡了多少刀，办了多少事，他最后怎么对我的，啊？！”马峰疯癫的大笑。
他越说越来劲，“他能一手创建这个社团，我马峰最少也得有一半功劳吧，这么多年我跟着他，最后换来什么了？当了他妈这么多年的红棍，连一个副帮主都不肯给我，我要谢谢他可怜我啊，看我现在年老体衰，让我不用当红棍去下面拼了，可我现在是什么，啊？！没有一个职位给我，文杰有头脑，给社团出谋划策，大家没人说什么，我呢，我呢？！大家怎么看我，我倚老卖老，靠着以前的苦劳躺着混日子？他冯志雄有替我考虑吗。”
马蜂激动的站了起来，伸手指着叶天，“我为什么一直忍，我知道他要退了，我等等看他会把位子给谁，我知道他觉得颜良头脑不够而且他对这个位置也没兴趣，而文杰身手不行，当老大太危险，所以我觉得他能考虑的只有我啊，可他犹犹豫豫，很久都下不了决心，而叶天，这个外人一来，只不过一年光景，冯志雄竟然想把这个社团交给他，交给这个外人！我他妈跟了他几十年啊！！”
“第一次见叶天的时候，有一帮人想杀我，也是你搞的鬼吧？”文杰看着疯狂的马峰，平静的问道。
“当然，冯志雄犹豫不决，但最后无非也就是在你我之间选择，你一旦死了，那他不给我也没办法了。只可惜，碰到了叶天，叶天！你就是专程跑出来和我作对的是吗！！”马峰对叶天可以说是恨意滔天了。
叶天话语里说不出的冰冷，“我真的替雄哥感觉到不值，他相处了几十年的兄弟，没想到，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畜生。忘恩负义，吃里扒外，自私自利，马峰，多和你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恶心！”
“哈哈哈，是啊，成王败寇，你现在赢了，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你可以站在制高点上大义凛然的指责我，但是我不后悔，我错的就是没有在你出现前早点动手，错失良机罢了！”马峰大笑着。
“啪！”文杰一个响亮的巴掌拍在了马峰脸上，打断了马峰的狂笑。
这一巴掌给马峰也打愣住了，他捂着脸，直勾勾的盯着文杰。
文杰眼眶都被泪水打湿，“雄哥这辈子看人从没错过，但他唯独看错了你马峰啊！在很久前，雄哥就多次找我谈心，他说颜良对这个位置没兴趣，就在我们之间犹豫不定，他又怕让你坐了这个位置会太累，负担太大，他不忍心看你这么大年纪还为这些琐事操心。在他眼里你现在就和社团的老大一样，所以他觉得给你这个位置只是个虚名，还会徒增你的负担！”
马峰呆住了。
“后来叶天来了，一年多的考验，他放心把位置交给叶天了，他开心极了，找我喝酒，喝的大醉，你知道他和我说什么嘛！”文杰的泪水已经止不住的布满了脸庞，“他说，阿杰，以后就辛苦你和阿良了，好好辅佐叶天，把社团做大，我和你马哥啊，就享清福啦，社团就像我俩的孩子一样，你们可一定要把他带好啊。”
马峰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阿雄，阿雄！为什么你从来都没和我说过这些。”
文杰哽咽道，“几十年的兄弟，雄哥以为你们都是最了解彼此的，可悲啊，这么多年，他都没看透你的心啊！！”
马峰闭上了眼，没有说话，两行清泪顺着双眼流了下来，他的心如刀绞一般疼痛，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后悔么？恐怕不止止是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