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突然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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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宝林正打了热水，准备沐浴了休息，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接到了御前的公公传来的旨意，要接了她去明元殿侍寝。
奚宝林和身边的几个宫人都惊呆了，还有一个小宫女愣神间，失手打翻了一盆热水，淋湿了自己和旁边一个宫女的鞋。
所有人，包括奚宝林，都以为是听错了，甚至是传错了旨意，谁不知道来接妃嫔侍寝的都是司寝的内监呢。伺候奚宝林的一个贴身宫女，甚至还打着胆子往传话的内监的身后看了看，也没看到司寝的内监。
气氛似乎有点尴尬。
传话的内监恨不得急地跺脚，又耐着性子说了一遍陛下的口谕，还说若是误了时辰可都吃罪不起。奚宝林还是半信半疑地，也是在这个时候，终于来了一个跑地气喘吁吁的司寝司内监，说是陛下有旨，接奚宝林侍寝，奚宝林才敢相信。高高兴兴地沐浴梳妆过后，跟着司寝的内监去明元殿侍寝了。
这点小小的插曲没有影响后面的侍寝，也没有耽误时辰。不知是赵昀心情不错，还是奚宝林伺候地好，第二天一早，就有赵昀的口谕传到宫里各处，奚宝林晋了美人。
到了十月初一前，云宝林、姚宝林及华宝林也都侍寝了，但并没有得到晋位的口谕。
初一晚上赵昀还是照例去陪陆暄仪和璟晔，留宿是不成的，晚上还是回到明元殿中歇着，深夜就落了冬日的第一场雪。赵昀半夜醒了一回，还叮嘱邓远明早过去看看凤仪宫的情况。
半夜的雪没有下的太久，不足一个时辰就停了。翌日大清早的邓远正伺候着赵昀更衣，忖着更衣完毕了得过去看看皇后和六公主，瞥见林运在外面探了探脑袋。赵昀看了一眼，林运忙禀：“启禀陛下，景祥宫着人通传，说是昭容娘娘身子不适。”
赵昀听到景祥宫三个字就收回了视线，只展开双臂由着邓远和宫人伺候着。邓远又不露痕迹地看了林运一眼，心中微沉，自打上回他扭伤脚歇息了几日，几个徒弟的事他也留心听了一耳朵，这个林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看着不算太机灵，可别真到了什么时候机灵过头容易出岔子。
林运见师傅看了他一眼，忙又垂下头道：“太医已经在去景祥宫的路上了。”
赵昀嗯了一声，林运就退下了。
朝会上的大事情也不算多，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但临近年底还有很多小事不能轻忽，该交代的交代，该安排的安排，大多数按照往年的成例办就是，不用多费什么心思，少数有一时拿不定主意的就打发回内阁，议过之后再来回话。
用了午膳，赵昀是打算过去看看陆暄仪和璟晔的，又是换着衣服的当口，景祥宫又来了人，说是昭容突然晕倒了。
赵昀皱眉，却仍是没有说话，邓远觑着赵昀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陛下，可要先传了太医问问情况？”赵昀不言，摇了摇头，邓远也不敢再继续问。
御驾到了景祥宫，久不见陛下的宫人忙在玉阶下迎驾。正殿里面的炭火燃烧地够旺，赵昀脱了大氅往寝殿走去，宫人也都跪了一路。太医在寝殿的花厅里等候，见到陛下也忙跪下请安，赵昀免了礼数，先进去看了一眼床上还未醒的柔昭容，一言不发地就又折回走到了花厅里。
“昭容为何晕倒了？”赵昀声音很轻，似乎是怕声音太大吵醒了昭容休息，可面上没什么表情。
太医觑着赵昀的神情，也不敢隐瞒：“启禀陛下，昨晚是微臣当值，寅时昭容娘娘就打发了人请微臣，说是娘娘腹痛难耐，臣不敢耽搁，看过昭容的情况后，”说到这里，又觑了觑赵昀的神情，继续道：“发觉是昭容娘娘用了些药物，是能促进娘娘多排卵易受孕的药。有药丸有药粉，臣粗略地看了看，成分上没什么不对的东西，只是剂量上就不好说了。且这些药物，都不是出自太医院，是否出自司药司，臣已经请人去问了。”
太医说完这些，殿中又再度安静下来，他下意识地就把头埋下，后背出了不少汗，洇湿了一块，黏黏地不太舒服。不过他还是沉得住气的，这件事跟他和太医院都没有关系，也安慰自己陛下不是个不分青红皂白就牵连无辜的主。
窗外还是一片阴沉，几乎整个天空都被一层层厚重的阴影笼罩着，大概是又快下雪了。
赵昀对一旁的邓远使了个眼色，邓远就会意躬身退下了。
如果药不是出自太医院和司药司，那只能是平阳大长公主从宫外带来的，或者昭容自己从宫外弄来的。
想到这里，赵昀的脸色又不好看了。
“昭容情况如何，影响身子么?”也不知过了多久，赵昀才问了这么一句。
“回陛下，臣给娘娘施了针，也开了方子，喝上两副药应该无碍了。”
“嗯，”赵昀颔首，迟疑了一刻，又问：“影响日后么？”
太医立时就反应过来陛下问的日后是什么意思，忙道：“昭容娘娘身体底子强健，只要好好地调理，不会影响日后。”
赵昀就没有再发话，太医也就渐渐冷静下来，起身站到了一边。
又过了小半时辰，邓远带着尚食局及司药司的几名女官来回话，并呈上了司药司一年来的医方出药记录，一条条一项项，并没有给柔昭容的记录。
众人都退下，外面又下起了雪。一粒粒地小雪籽，像是蒲公英的种子，飘飘忽忽不管不顾地就落在皇宫里。
趁着雪下地不大，赵昀沉着脸摆驾想离开，忽然听到了一声表哥。
赵昀脚下一顿，身子微僵，邓远也不敢问。
又有一声表哥传来，隐隐带着哭腔。
赵昀此时身处的位置，并不在柔昭容的视线范围内，也许是满心期盼，也许是在里面伺候的人流露出什么表情来。即使看不见赵昀，柔昭容还是在殷殷呼唤。
“表哥，是你来看琳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