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回 当街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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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首领见状，都骂起吉峰禹来，一个个摩拳擦掌，把铁门乱晃。

于清水叫道：“贤弟快逃！”

顾旸对众首领道：“后会有期。”

眼见狱卒们执着水火棍与长刀，堵住去路，顾旸飞剑出鞘，一眨眼，先刺倒一排五六人。

这正是他在剑谷中融汇蓬莱派“八仙过海”身法之逍遥无恃，武当太极十三剑法之刚柔并济，天遁剑法之凌厉凶猛，再结合自身体会，辗转创制的“晓夜鸣剑法”。

牢中狭窄，众狱卒虽然人多，却难以对他形成包围之势，但同时顾旸也难使用轻功踩踏众人头顶逃出。

只是顾旸实在悍勇，狱卒们乱刀群棍交相劈下，金光缭落之间，血肉横飞，倒了一地的尸体。

顾旸一人一剑，无人敢挡，也无人能挡，竟已杀出重围，奔至大牢门口，大牢铁门早被关上了。

顾旸大喝一声，剑至门破，便如砍一张被褥一般，硬生生把那铁门划开一道长缝，跳出门外。

方才牢内生变之时，铁门骤闭，那少年本欲逃跑，却被苏见黎拽住，与她一起躲在牢侧墙边，借着风雪之势遮掩了踪迹。

此时顾旸破门而出，苏见黎见他满身鲜血，好在未有伤损，惊喜道：“哥哥，怎么样？”

顾旸出得牢去，杀得十分痛快，见这宝剑实在厉害，自己的武功竟也远超自己预估，却有些后悔起来：“不想这满牢狱卒如此不经打，只恨方才在牢中没有刷刷几剑，砍断铁门，救首领们出来。”

苏见黎道：“你莫要回去啦！”

顾旸道：“量这些酒囊饭袋，便是回去，我也能杀个七进七出。”

正说间，只听得身后风吹剑响，顾旸急侧身一躲，反手一剑，插在那少年咽喉。

苏见黎见状惊呼一声，看那少年时，瞪着眼捂着脖子，手中的半截剑，离方才顾旸的后背竟只有几寸之遥。

顾旸道：“我若不杀你，你该杀我了。”把剑一拔，那少年喉间顿时血喷如泉，倒撞在地，转眼浸红了一地的白雪。

苏见黎见顾旸之杀人果决，尤其是对于有威胁的老幼一类，远胜于去年相识未久之时，心中又是喜欢，又是感伤。

此时顾旸还想杀回牢里去，却又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幸存狱卒，攥棒握刀，出得牢门口来。

顾旸见了，把剑一指，大喝一声，那几个狱卒登时吓得痴呆在了原地。

苏见黎劝道：“哥哥，莫要轻敌，咱们走罢！”

正说间，府中不远处杀声大作，应是知府卢昌诒率领兵马赶来。

“多亏没回牢里。”顾旸侥幸道，“阿黎，走！”

苏见黎微微一笑，双臂搂住顾旸脖颈。顾旸插剑入鞘，别回腰间，一手拦着她后背，一手托着她腿弯，抱在怀里，往府墙下台阶上一蹬，腾空而起，轻轻跃过墙外去了。

顾旸抱着苏见黎，奔进林子，一剑砍断麻绳，把苏见黎放到马上，接着翻身上马，策马跑出林子，往城门方向而去。

二人一马，冲进街道，刚好是风雪天气，未开集市，街上百姓不多，见状纷纷逃散。

忽见前方尘土飞扬，一队人马冲开一条大路，百姓或被撞倒，或被挤开，各自分向了道旁，三三两两地驻足观看。

二人在马上定睛望去，只见那队人马打着一面大旗，旗上赫然绣着一个“毓”字。

“毓贤？！”顾旸和苏见黎情不自禁惊叫出声。

果然是毓贤的马队。

而毓贤，也正一袭官袍，纵马提剑，正位于队伍最前排，最中央。

“是他么？”苏见黎道。

“是他！”顾旸咬着牙根道，说着从马上腾起，把马颈一蹬，身子飞向毓贤，晓夜鸣剑在半空中出鞘，有如流星划过苍茫的雪幕。金光闪处，毓贤左右将士马儿皆惊，一时间东倒西翻。

顾旸则乘势踩住毓贤马头，劈手抓住毓贤衣裳，把他整个人都提起来。

令他诧异的是，毓贤出奇地镇静，身子也出奇地轻。

苏见黎在马上见他如此轻松便擒住毓贤，正片刻欣喜，忽望见毓贤的身子在北风中飘摇不定，似显端倪，慌忙大叫一声：“小心！”

话音未出，只见毓贤的马鞍间“飕飕飕”射出几支小短箭，已插入顾旸脖颈。

顾旸摔落马下，手中兀自紧紧不放，把毓贤也拖下马来，腰间的酒葫芦当地一声砸在地上。毓贤的衣袖之中，随之摩擦飞扬出几大团草絮，与漫天旋舞的雪粒混杂不清。

一旁骑马的众军士，则刀枪并举，往顾旸身上砍刺而下。

白马蹈蹄狂嘶，而苏见黎一时间惊骇悲恐杂陈，怔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