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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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清落和皇上之间都没有对话的机会。他每日早出晚归，哪怕是清落等着他，他也是回来就睡了。
中秋节过得也没有往年热闹了，看着他一副冰冷的脸，其他人也不敢大声嘻笑。到了姚贵妃的侍寝日子，她竟被他骂哭着出来了。清落真的生气了，好好的宫里被他弄成了冰窟窿。
她直接跑到他的房间问：“你非要让大家跟着你一起不开心吗？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跟她们没有关系。”
“我为什么要将就自己，让你们一团和气？她们愿意待着就待着，不愿意可以走。”他冷冷地说。
“你有些不可理喻了，这是一个君王该讲的话吗？”她生气地说。
“那什么是我该说？我就不配得到一切吗？”
“就已经你得到一切了，不能空想其他无意义的东西。”
“如果你说那个位置就是一切，我宁愿不……”她捂住了他的手，说，“让自己冷静一下，什么事都可以商量解决。你的情绪决定着很多人的事。你想想咱们在硖州的时候，老百姓对你的期待，再想想自己当初为什么愿意答应先皇坐上那个位置。如果你真的只想个孩子，我可以满足你。”
“你还是不明白我。”他说。
“那你明白我吗？你想过没有，你现在特别不讲理，你喜欢的人都一定得喜欢你吗？如果不是真心的，只是因为你的身份有什么用？感情的事是随心而动，我既不要权也不要利，所以我不会讨好你。我以为你会明白我的，所以才答应你回宫，你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我……我……”他无言以答。
“你这样我宁愿要以前那个无情的你，至少不会因为我让你做出错误的决定。”他想你是因为心中只有天下，还是心中只有别人，才会宁愿我无情。
殿外的宫女听着隐隐的吵架声，她们第一次看到帝后争吵。但慢慢地她们就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
他们沉默了一会，清落还是主动上榻陪着他了。他们互相背对着，谁也没有说话。她想，我并非不懂你，而是我不敢。你这样对我我怎么会不动心？但是帝王的爱太沉重了，你我肩上都有自己的任务，现在还没有资格沉溺感情。
“我不想应付别人了，你自己说不讨好别人，我为什么一定要讨好她们？”他忽然说。
“她们也是无辜的，而且她们一心都在你身上，你就是她们的未来。你手握天下，只要你心一变，我就是无足轻重的人。而你还是天下人的希望，她们没有你，就没有未来。”
“你的意思是让我疼爱她们？”
她没有说话。
他想你心中还是完全没有我，说女子最善妒，你哪怕对我有一点的心思，都不会把我往别人身上推。
她想起她们当初进宫的初衷，每个人进宫都跟她有关系。她还是心存内疚，心想如果当初知道你对我有这样的心思，我不会把任何女子带进宫。
她不知道怎么办，她们不仅仅是三位妃子，还有背后的三个家族。
“接下来你会如愿的。”他说了一句就再也没理过她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皇宫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只不过皇上总是在三位妃子侍寝的时候很不巧，不是摔了就是扭了，不是伤风了就是肚子吃坏了，总是需要皇后这位大夫亲自照顾。
清落想不愧为一百个心眼的人，真有一百种法子。但她找不到其他办法，也没有理由去责怪他，连讽刺的话也说不出。不过她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她们也并非傻子。
这种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十月底的时候，边关忽然来报，北离国入侵。清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甚是惊讶。
楚东晟告诉过她现在北离王应该是师兄，他怎么会入侵呢？他刚掌管朝政，内部人心不稳，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兵？北离与瑞国这些年来一直和平相处，他为何忽然要打破这个局面？她怎么想也想不通。
清落在房内走来走去，等待着宋元琛下朝。
她看见他从外面走来，急忙迎上去。
“你们都商议了三日了，有结果了吗？”她问。
“有人建议战，有人建议和谈。但我估计以楚东晟的性格必会迎战。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如果没有战争当然是好的，但如果是北离侵犯，这一战就不得不打了。上次见到楚家军的时候，营内纪律森严，楚东晟也一直对他们的所防范，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有准备的。”
“你知道北离王是你的师兄吗？”
“知道。”
“知道你还愿意打吗？”
“如果是师兄个人原因我肯定不愿意打，但现在面临的是两国百姓，我没有立场讲师兄妹的感情。但是我觉得这一切不像是师兄所为，这一战怎么打对他都没有好处。马上要进放隆冬季节，北离所处寒冷，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入侵呢？”
他想事关你师兄的事，你就这样紧张吗？边境闹事也是常有的，哪怕在和平时期，至少现在的瑞国不管是战还是和，他都不担心，想不到她却坐立不安。
半个月后，军情急报，楚家军在谷城城外遭埋伏，楚东晟将军身受重伤。清落听到这个消息坐不住了。
金銮殿上，君臣争论不休。
“皇上，现在楚将军身受重伤，让青州支援楚将军。”
“青州兵力本就不多，且青州守着西边的国门，如果西梁从中作梗怎么办？”王大人说。
“那豫州呢？”
“豫州太远，只怕远水解不了近渇。还是从冀州军营调遣兵马会更快。”楚老将军说。
宋元琛思虑前后，最后决定同时让豫州冀州支援谷城。他随即下旨豫州，让宋文远去支援谷城，同时下令北部的冀州军营立刻调集两万兵马前往谷城。
宋元琛回到寝殿的时候见李环面带慌张。
“皇后呢？”
“她走了。”李环战战兢兢地递上一封信说，“这是皇后给皇上的信。”李环见他脸色剧变，赶紧退了下去。
宋元琛展开信，上面写道：与其在宫中焦虑猜测，不如亲往现场看个明白。我身为大夫，军中必有用，勿念。
她竟然又一声不吭的走了，就这么着急，连等着朕下朝都来不及？不管是东晟还是你的师兄，你可以为了他们不顾一切，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清落一走，宋元琛的一颗心就悬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