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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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到达远安的时候，清落才想起，竟然让他陪着她走了一个月了。
“你不能再陪着我了，赶紧回京吧？”
“以前夫子告诉我，帝王要多去民间走走，我还不相信，这次与你同行，原来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这次回去，我会仔细考虑你提出的这些建议的。”
“好，等着你有些政策落到实处，早日惠泽百姓。”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回去吗？我舍不得。”一个月的相处，他们之间早没有当初的隔阂与尴尬。更多的时候，清落把他当作一个亲密的伙伴看待，除了晚上那妖孽越来越过份外，白日他还是个有爱民之心的帝王。
虽然他佩戴面具，但有时不免还是会引起别人的好奇。虽她告诉别人他是她的侍卫，但他与生俱来的霸气总让她的谎言不攻自破，有时他就说是她的兄长。遮遮掩掩，总算安全度过一月了。
宋元琛知道自己该回去的，原来只想送她到硖州，想不到自己在这里陪着她整整一个月。与她一起的日子，每一个日出日落，他都珍惜。没有算计，没有阴谋，她只对所看到的事真实的描述，。他喜欢听她滔滔不绝的分析当地民风民情，更喜欢同她一起上山采药，她能根据不同的气温和山的高度知道各种植物，还精通各种药材的生长条件。原来，皇奶奶早就看出她的才能了，才那么早就定了凤归玦的主人。
不管她对他如何，他知道自己真的不想离开她。
在远安的最后一晚，他再次问：“可以先同我一起回去再出来吗？”
“一回去出来就不易了，现在刚好是新政实施的新结果，也是最容易看出问题的时候，我走完随州就回去。”
“随州是边陲之城，我更不放心让你一人去。”
“你看这一路只有你惹事，哪有我的？放心吧，我虽没武功，但我有针包，真有不轨之人，他近不了我的身。”她说。
他紧紧的搂着她说：“回去我睡不着怎么办？”
“回去温香软玉在怀才会更好睡呢？”
“我从不这样抱着她们睡。”
“抱着我也看不见。”
“你是不是有点嫉妒了？嫉妒了就回去管住我。”
“你要做的事哪是我管得住的。你随心，想抱就抱。”
“那可你说的。”他把她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我说的是她们。”她感受到背后的一片火热。这厮还不管不顾地在她脖子上游走。
“你别这样。”她紧张地说。
“最后一晚了也不可以吗？”
“你真想是最后一晚吗？”她说。
他立刻放开她了，说：“无情的丫头，就会折磨我。”
“我早就告诉你早些回去，你自己非要在这受这份苦。”
“回去就不苦了吗？至少在这里我还看得见摸得着，回去就只有相思了。”
“让自己忙起来就不想了。”
“你不是一直说迷恋我这张脸吗？不想亲手摸摸吗？”他转过她的身体，一直以来她总是背对着他。他拿起她的手在他脸上抚摸。
“你可别再诱惑我。”她咽着口水说。
他拿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嘴边，亲了一口说：“你这个心如止水的人还能受诱惑吗？”她从不敢看他的眼神，此刻他就这样看着她，眼里是浓浓的情意，她忽然觉得让他这样的人煎熬着是一种愧疚，那红唇白齿就在自己的眼前，她神使鬼差地就亲了上去。
他先是震惊，而后闭上眼睛享受这意外的礼物。他的手不自觉地伸进她的衣内，她清醒了过来，按住他的手说：“我就让你别诱惑我。”
“你不能当作自己被诱惑吗？”他低哑着说，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情欲。
“对不起。我还做不到。”
他抱过她，亲着她的头说：“我不会强迫你，希望下次能诱惑你久些。”她靠在他的胸前，听着加快的心跳。她还是有些内疚，明明是自己先惹的他。
“回去后，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她说。
“嗯，有没有一点舍不得我？”他问。
“有。”
“那我这一个月就值了，小时候梦想着做的事都实现了。”
“你真的觉得我这么重要吗？”她问。
“不是我觉得，你一直是。一个月的相处才让我知道，那不是我自己想像中的事，一直以为你总是与我保持着距离，我以为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空想，原来不是。我心中想要的一直没有变。”
“我对男女之事一向淡泊，如果……”
“没有如果，我相信我自己。”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好好睡。清落想着他过去一个月的种种，他想着未来一段煎熬的日子。
翌日，她送他到城外。在十字路口的凉亭上，他抱着她久久不放。
“你快放开，要不过路的人看到两个男子抱在一起怎么回事。”
“我等你。”他放开她后说。
宋元琛骑出一段路后，忽然背后传来悠扬的笛声。他勒马停下，回头看那个小小的身影还在凉亭，他的眼睛忽然湿润了。他告诉过她说自己嫉妒她为宋文远送行时的笛声，今日她终于也为他一曲了。
清落一曲终结，见那人还在原地打马徘徊。这一个月相处，他处处照顾，他的心意她岂会不懂，但是帝王之情她还是不敢碰，无论他现在如何，他终究不属于她一人，也终究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有些东西没有开始就不会有痛苦，她宁愿做他的朋友，做他的谋士，做那个可对社稷有点用处的人，哪怕只是小小的大夫，也好过后宫的女人。
她朝他挥了挥手。他不舍离去，多想回去拥她入怀。他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害怕她的拒绝。他强忍不舍，转身挥鞭而去。
清落目送着他，消失在远处的荒野。
她骑上马，回头看了一眼硖州，忽然间，觉得这个地方对自己来说有了特殊的意义。想不到在这个偏僻的凉亭，自己为了他吹响了《归雁》，那首曾经让自己恐慌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