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兄弟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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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落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就准备出发了，宋文远刚要送她，就见到门童慌张的来说有位叫清风的来接人。清落一听是清风吓一跳，赶紧跑出去，一看，果然是他在马上。她来不及说话，他大手一捞把她放到他自己面前，飞驰而去。宋文远都没看清那人是谁，他们就消失在眼前了。他以为清落被劫持了，刚想喊人，后面传来他父王的笑声说：“不用追了，那是老五。”
“老五？您说刚才那个是皇上？”他说。
他们跑出安陆城后，才放慢速度，让马儿慢慢走。
“你怎么来啦？”清落问。
“你说自己去黄州，永州，我想最后的地方肯定是豫州王府。他没有为难你？”
“是我找他，他为难我干什么？我可是做成了一件大事。”
“看你骄傲的样子，不恨他啦？”他刮着她鼻子说。
“对你们宋家人还有那么一点点。”她比划着说。
“送你出来的是宋文远？”
“你看到啦？那你也不上去打声招呼？”她问。
“二皇兄还好吗？”他问。
“原来他很早就一直病着，病了十几年了，如果你看到他也许都认不出他了，特别消瘦，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什么病？”
“这种病没有一种固定的叫法，我师父管它叫脑臆症，就是他会臆想一种环境，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接着就会干很多他清醒的时候不会干的事。”
“你是说他做的事都是他发病的时候做的？”
“大部分是。他心中有恨是真的，有悔也是真的。”
“你把他治好了？”
“是，你想不想见见他？他说有可能以后去戒台寺了，也许都没有机会了。他应该有话想跟你说。”她说。
他看她的殷切的眼光说：“你很想我去见他一面吗？”她点点头，他就回马骑向王府。
清落要带宋元琛直接进府，他却坚持要让门童通报，在府外候着。宋文远父子听说他们又来了，急忙到府外迎接。他们刚想叩拜，被宋元琛一挥手，他自己进去了。清落在后面对着尴尬的宋文远笑笑，她偷偷地说：“他其实也不好意思见你父王。”
进入大堂之后，豫州王退下了所有闲杂的人，他对宋文远说：“让你母亲和妹妹过来。”宋文远走后，大堂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豫州王想行礼，宋元琛扶住了他的手，那双曾经牵着他的大手，现在却是骨瘦如柴。他抬头看着他，成年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他，见他两鬓苍苍，头上有了本应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白发，心中对他所有的怨念一下子都消失了。
“听清落说，你病了？”宋元琛问。
“嗯，落儿又把这条命给捡回来了。”他说。他们沉默了一会。
“既然看好了，就好好养着。”宋元琛说。
“嗯，准备找个清静的地方养着。”他说。
“京郊别苑甚是清静要不要去那里？”
“不去了，不想离开豫州。”他说。他们又沉默了一会。听得旁边的清落都着急。她对着他们说：“我去找他们去，你们慢慢聊。”
清落走后，他们互相看了看。
“豫州的五万兵马我觉得应该还是守在豫州比较好。”宋元琛说。
“你担心他们有异心？”他问。
“不是，我觉得这里比京城更需要。”
“你也看到西梁的不安分？”
“是，西梁摄政王虽现在高位，但根基没有梅相深厚，恐怕不久梅相会有动这里的念头。”宋元琛说。
“他一直有，他对这里非常熟悉，是我引狼入室。”他说。
“父皇把那个位置给我，你怨恨他吗？”
“没有，他已经护我很多了，选你应该是他最理智的做法。从我母后走后，我一直无心掌权。坐在那个位置，你很辛苦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父皇要把位置交给我，无论怎么看父皇都是最疼你的。”
“我知道你的童年很痛苦，你母妃去得早，你还从小身染疾病。但是你比我坚强，父皇选你是没错的，你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虽然那场病可以给自己找到理由，但终归是自己不够坚强不够勇敢，也是我害父皇后面几年更辛苦。”他说。
“以前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何那样，一会儿敌一会儿友，有过埋怨，埋怨父皇到死都护着你。你还不知道父皇最后的遗言吧？他让我任何时候都不能伤你性命。”宋元琛说。
听完他的话，宋元琨大声的哭了出来。
宋元琛走过去扶着他的肩说：“如果知道你是病了，我早就过来看你了。父皇从没跟我提过你的病。”
“是我这个做兄长的对不起你。”他哭着说，“每次过后我都特别后悔，我知道你过得不容易，小小年纪就坐到那个冰冷的位置上，前有狼，后有虎。我却一点忙也没帮上。”他们兄弟俩抱头痛哭，宋元琛心里一直对这个皇兄是有怨恨的，想不到他心里也苦着。
清落一直站在堂外，听着他们的对话也不禁潸然泪下。这时见王妃他们过来，她赶紧上去让他们等会进去。
“他们兄弟俩正在聊着，你们晚点进去吧。”清落轻声地说。看着清落微红的眼睛，王妃猜到了几分。
“他们终于有机会面对面坐下来说话了，我都盼望了很久，这次没有你也许对我们来说就是终身的结。”王妃说。
“嗯，他们说开了就好了。”清落说。
“姐姐，皇叔是个什么样的人？”欣儿问。
“你等会自己见着了不就知道了。”宋文远说，“肯定会吓你一跳的？”
“很丑吗？”她问。清落听完也觉得好笑。
“自己看。”
过了一刻钟后，他们几人一起进入了大堂。欣儿最着急，第一时间就走到了宋元琛的身前，抬头一看，完全惊呆了。
“欣儿，不得无礼。还不见过皇上。”豫州王说。
“哇，这就是皇叔，长得也太好看了。怪不得兄长说我会吓一跳呢。欣儿见过皇叔。”欣儿高兴地说。
宋元琛都没有让他们行礼。说都是自家人别客气。豫州王在王府设宴，宋文远特地请来醉仙楼的厨师招待他们。
席间，宋文远对清落说：“吃出醉仙楼的味道没有，今日请的是他们的厨师。”
“我说王府的膳房师傅今日做菜水平怎么提高了呢。”她笑着说。
“姐姐，皇叔对你好吗？”欣儿轻声地问清落。耳尖的宋元琛听见了说：“你们以后不许叫她姐姐，你们叫我皇叔，叫她姐姐算怎么回事呀？”
“皇婶好。”他们异口同声说。
“是我们不对，叫习惯了。”王妃说。
“叫皇婶一下子叫老了许多，我喜欢你们叫我姐姐。”清落说。
“不行。”宋元琛和宋元琨同时说。
“礼数还是要的，从此以后你们不许叫姐姐了，要不你皇叔该急了。”豫州王笑着说。他们都笑了，豫州王府建府以来从没有像今日这么快乐过。
“从没想到皇叔是这样的，我还以为他是一个很严肃的人，竟然还会开玩笑。”欣儿说。
“那是对你们，对别人我没见过他开玩笑，不过嘴倒是挺毒的。”清落说。
清落不知他们兄弟俩聊了些什么，晚上的时候都没有一起出来用晚膳。文远一直陪着清落聊豫州的事。
“你父王的意思，以后这里应该交给你了，你是不是觉得有压力？”清落问。
“有一些。我希望以后别人能改变对豫州的看法。”
“会的。有时间你们三个兄弟可以一起见见。我们在京城等你。”清落说。
正在这时他见宋元琛走了过来，他就起身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