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初为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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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落回到东宫，李环为她备上了可口的点心和茶水。窗下有一个摇椅，清落坐上去晒着太阳觉得挺舒适。她让李环给她拿本书来。
“太子妃想要何书？”
“随便。有什么拿什么？”
李环见案上有一书就拿给清落，她以为太子妃想看书，原来她只是把它盖在脸上。李环听着均匀的呼吸声，悄悄地退出了。
宋元琛回来的时候李环告诉她睡着了。他自己单独进入房间，就见她坐在他的椅上，脸上盖着他的《策论》呼呼大睡。他想昨晚为了他，她应该也没好好睡吧？
他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刚才还把他气得不行，此刻自己却能如此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她说这场婚礼是他算计的，一切随他意了，他应该高兴吗？他也问自己，自己如愿了吗？就像小时候见到她一样，明明她身上有一种魔力一样吸引着他，他却不敢靠近。她是太子妃，他明明很高兴，为何见面总想嘲讽她？因为她人在这里，心却在他处，她不是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妻子，她是为了别的男子，她是在父皇的威胁下成为他的太子妃。
他可以在她面前放低自己，但那些人不行。为了她，一个个地在他面前放狠话，尤其是宋文远，竟然当着他的面说为了她，可以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还有她的那个好师兄。既然她心中只有别人，为什么会答应父皇来到东宫？她真的只是受父皇的要挟？
他有种冲动想拿掉她脸上的书，那本书突然掉了。他吓得站了起来，她迷迷糊糊地睁不开眼，他站到了前面，挡去了那晃眼的阳光。
清落看到了他脸上复杂的表情。她顿了一会，低头捡起旁边的书，拍了拍说：“对不起，刚才没看清是这书。”这本书是皇上当年用过的书，她小时候还看过。
“大白天的就能睡觉，你真把东宫当成你的竹篱茅舍？”
“是，太子殿下，这是您的地方。”刚说着，李环说两位侧妃求见。
清落都把这一茬给忘了，今日是她们来见礼的日子。
“你的两位娇娘来了，我避一避？”她说。
“你敢走，我马上告诉父皇宋文远大逆不道的想法。”
清落回头，收回刚才玩笑的表情，刀一样眼神盯着他。说：“你再说一遍，你敢动他，我立刻让你跌入深渊。”原来有关他的，连玩笑都不可以。
她还是留下了，陪着他坐两边。孟思瑶和左相的女儿姚惠馨跪在他们的面前，清落接过茶只是沾一下嘴，让李环拿出给她们备好的礼物。
她们起来后，清落说：“以后上旬由姚侧妃侍寝，下旬由孟侧妃来侍寝，太子的起居也有你们照顾了。”宋元琛的脸色开始发黑。
孟思瑶忽然抬起头说：“你是卫姐姐？”
姚侧妃想真是傻了，她可不是卫姐姐吗？
“没什么事，你先下去吧，我跟孟侧妃还有几句话说。”清落对姚惠馨说。但她的眼睛还是没从太子身上移开。太子挥了挥手，她下去了。
“卫姐姐，真的是你吗？”宋元琛咳了一声。孟思瑶低下了头。
“你我现在同在东宫伺候，虽为侧妃你也算如愿伺候在太子身边了，以前的事该忘了就忘了。”清落淡淡地说。
孟思瑶忽然不敢追问了，想不到她前后变化像两个人一样。她退出后，清落对着宋元琛说：“你喜欢哪位多些，就把中旬的时候往她那里匀匀。”
“就是不关你的事？”他说。
“你说了我现在就是笼中雀，还不得让人好好养着。你的大事我都不会破坏，你也别把手伸到我笼中。”
“我刚才只是开了一句玩笑。”
“有些事玩笑也不行。”她大声说。
“你就这么护着他？”
“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侄子，你为何要这么针对他？”
他想不是因为你，我会针对他吗？不是因为他说让我把你让给他，我会针对他吗？他说你们曾经许诺一生，你又为何要了太子妃的位置？
他越想越生气，说：“有亲侄子觊觎自己的皇婶的吗？他如果真的不收了那份心，也别怪我不客气。”
清落赶紧过去捂住了他的嘴，说：“你再胡说八道，我给你一针让你永远说不了话。”
他竟发疯一样咬了她的手一口，她吃痛地放下了手，说：“你属狗的吗？”
“你如果再这样对我，下次咬的就不是手了。”
她没有理他，回里屋稍作处理后就出宫去了。她直奔永安王府，侍卫看见她还来不及行礼，她已不见了，一到大堂就喊师兄。
“你今日怎么出来的？”宋元璟说。
“皇上给我自由出入宫门的令牌了，赵师兄呢？”
“你找我？”一个长身玉立的公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就是清落的三师兄，越国的二王子赵天宇。
“我就知道你会在大师兄这里。”她笑着说。
“我紧赶慢赶的，终于赶上你的婚礼了，昨晚被你的夫君灌多了。”
“是你和他喝酒？”
“你夫君长得太俊美了。”
“你何时在乎别人的外表了。这次来了，礼物呢？”
“有这样伸手向别人要礼物的新娘吗？”
“别人的礼物可以不要，三师兄的一定得要。”清落知道世上再也没有比三师兄做得更精美的东西了。他虽是个王子，但却爱好各种新奇的玩意，所以他的礼物一定是他自己亲手做，世上独一无二的。
“幸好有准备，要不又要欠你了。”他递给她一个精致的梳妆盒，她左看右看，然后捧在手里舍不得放开。
“真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也会入宫为妃，是不是被你夫君的美颜所迷惑？”他笑着说。
“我才没有。大师兄，你一定留住三师兄，做一些玩具留下，为未来的小侄子做准备。”
“嘿，大师兄都还没有小孩，你就开始压榨我。”
“你错了，你嫂子肚子里有你侄子了。”宋元璟笑着说。
“真的吗？恭喜大师兄。”清落高兴地说，“你看，这下逃不了了吧？”
他们师兄妹三人说说笑笑，直到天黑了，宋元璟才催她回去。
“三师兄，你等着，我明日还来。”
果然接下来几天，她每天都出入永安王府，赵天宇都怀疑她是成亲了吗？
清落和宋元琛东西房分住着，很少同一时间出现。清落从皇上那里得到可以自由出入宫门的令牌，每天他出去以后，她也出宫去了。
刚开始他总是早出晚归的，他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窝在西房看看书，碰到两位侧妃侍寝的时候，她会闭门不开。
直到有一天他早回来的时候她竟不在，逼问李环，才知道她竟每日都出宫去了。他不知道她出去干什么，只要碰到她就是嘲讽几句，她都装作没听见一样。
李环一直在她身旁照顾她的起居。冬天来了，寝殿显得越发清冷。
“太子妃是累了吧？也应该出来活动活动，皇上就怕你闷，还问要不要给你准备唱曲的？”李环问。
“皇上还有时间关心我呢。”
“皇上每天都会问奴婢太子妃干了什么？”李环说。清落想他是关心他心中的那些事吧。
“明日，我也该去请安。我去园子里走走，你就不用跟着了。”
她来到园子一角，那里养着一对鸽子。她过去喂了一些食物，对着他们说：“你们在这里是不是也觉得闲得长毛了？”
“这个季节，这个后花园还有什么可看的？”宋元琛忽然出现，把清落吓一跳。每次看到他走路毫无声息，她就觉得奇怪。他并排走到她旁边，问：“你看什么呢？”
“我不能看春花春草，还不能看秋风秋叶吗？你看，鸿雁南飞了。”她说。他想，你是想家了还是觉得孤单了？
“春花秋叶，年年会有。鸿雁去了明年还会归。”他说。听惯了他的冷讽热嘲，她不想跟他单独呆着。
“外面待久了有点凉了，我回去了。”他看着她的背影，无力之感油然而起。
次日，清落来到皇上的寝殿。
“听说这一个多月你出宫挺勤。”皇上说。
“皇上给我令牌不就是让我尽其所用吗？”
“京城怎么样？”
“我走访了我十几家，因父亲的关系，他们对我还算友好。除了金陵王和江州永定王，其他的应该都没问题。不过金陵王有一位二八的长孙女，您可以考虑一下。”
“你倒是尽心。”
“我允诺之事，必会做到。”
“好了，你下去吧。”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宋元琛开始在东宫批奏折，清落不能一直躲到房间里，有时只能在他眼前走动。有时他也会问一句“你去哪儿？”
她说：“你监视我的人都没离开过，有必要问吗？”
他无以为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