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至亲志远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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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桂到阳台唤醒裘媛的时候，裘媛觉得自己像是被截肢了一样，手脚都已经不听使唤。看了一眼还在懒人沙发上睡着的冯志存，裘媛欲哭无泪，这个“不肖子孙”自己睡得倒是踏实，她老人家差点儿就睡梦中离开了，缓了十几分钟，她才几乎是用爬的，回到自己的卧室。
冯志存4岁的时候，裘如把他送到了老家，交给裘保财夫妻帮忙带，孩子在姥爷姥姥家生活到初中毕业。他6岁的时候跟着姥爷去裘正的武校看选拔赛，就着迷一样喜欢上了武术，于是他6岁便跟着裘正练武。
裘正虽然没能成为一代宗师，但是学回来的八卦掌也不是花架子，而且李婧是正经的洪拳传人，所以冯志存跟着这两口子还是学了些拳脚功夫的。
所以孩子还是善良的，不然，冯进财不被他打死也得打残。
冯志存高中二年级期中小测后回家，在村口遇上了冯进财的老婆，看见这个平时走路都喘的小奶奶，他很热情的上前打招呼。小奶奶却说自己走的太累了，让冯志存帮忙扶她回家，他很热心的做了。可是当他推开虚掩的院门走进去的时候，他听见了他的母亲纵情呻吟和这家男主人淫秽不堪的骚话，他无法面对，羞愤地往外奔去，却看见院门口的小奶奶对着他诡异的笑。
他一路不敢回头的跑回学校，浑浑噩噩的混完了期末。再回家时，遇上村里的人看他的眼光有唏嘘的、怜悯的、也有嫌弃的、憎恶的，他才知道他母亲和冯进财搞破鞋的事儿已经是人尽皆知。进到家门，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冯进财那个畜生居然还住进了他的家。
原来，小奶奶在他家正屋上吊了，冯进财心虚不敢再在家住。他气愤的拿起柴刀要砍死冯进财，却被裘如死死抱住了。他一气之下离开了家，跑到了京城。因为三舅舅说，京城有全国最好看的霓虹灯，京城是最容易讨生活的地方，就是天天给人家饭店刷盘子，都比三舅舅挣的钱多，他很傻很天真的信了。
他在京城吃不起饭的时候，他去找了他的生父，他母亲嘴里那个没有出息的，跟着老板娘鬼混的父亲——冯静申。冯静申没想到冯志存会来京城找他，直接塞给他一摞钱，让他回家，不回家回姥姥家也行。
冯志存坐在人流穿梭的十字路口，他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他想冲进车流里，了断了自己，但又怕死相难看，最后连收尸的都没有。就如此，未成年找不到工作，在一家快餐店当了一个月的零工，被一则打造人生梦想的小广告骗光了所有钱。快餐店老板读初中的女儿偷偷跟他说，他可以去影视城当群演，还给他讲了xx强的成长故事，于是他就摸去了影视城，还算运气在一个仙侠剧组里混成了女二的武替。
d区公安局刑警队办公室，李成再次带着几个民警把案情推演了几遍，根据犯罪嫌疑人余芬的口供，几乎每个字眼都压在了刑侦的点上，现场取证颇为艰难，犯罪嫌疑人自首，但是现场清理的很干净，屋里的地面和家具都是84消毒水破坏的痕迹，作案工具上没有指纹。屋里的行李箱也能证明，余芬确实如口供所说准备逃跑。
李成在部队服役受伤，转到地方干刑警，虽然刑事案件刑侦的经验不如老刑警，但是部队培养的侦察能力和警觉还在，这层层看似合理却处处巧合的让人不可置信。
几个民警不知不觉的已经偏离话题，说起了八卦。几个民警唏嘘裘如这个女人人蠢却真心狠，和冯静申十几年夫妻却连殡葬的钱都不肯出。一个民警甲讪笑，“哪里夫妻，不过是一对野鸳鸯。倒是那个冯进财，面上看着老实，处处对裘如伏低做小，实际真正拿主意的全是他。”另一个民警乙说道，“真是没想到，现在这种‘男盗女娼’的腌臜事儿，底线这么低。”
李成一拍桌子，“你们刚刚说什么？”
众民警一片肃静，看着李队手指的点过自己，民警小心说，“李队，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瞎扯淡，松松神经。”
李成说，“别扯这些有的没的，问你就说？”
民警甲：“冯进财面上看着老实，实际做主的是他？”他看着李成试探的问。
李成，“不是这句？”
民警甲，“不是这句。那是‘野鸳鸯’？”
李成说，“对就是这句。”
众人卒，齐齐看向李队，“您桌子拍烂了，就为这个？”
李成没搭理众人天雷滚滚的目光，指着民警乙，“还有你，刚刚怎么说的？”
有了前车之鉴，民警乙直接回到，“男盗女娼？”
“对！就是这两句。”李成再次轻拍桌子，“我总是感觉这起案件哪里不通，可是整件事情却脉络清晰。问题就出现在余芬说，她和冯静申纠缠在一起，心中总是不安，觉得被世人不齿，所以提出分手。但是冯静申不同意，还想拉她去领证，她被逼得没办法所以对冯静申起了杀心。因为她的自首供词，我们始终绕不开‘情杀’，所以这起案件我们觉得不对，却又处处在情理之中。”李成喝了一口茶，“再有‘男盗女娼’，世间素有半路夫妻因为财产问题大动干戈，余芬比冯静申大15岁，两个人在一起7年，如果单纯的是因为感情，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领证？如果要真是余芬说的心中不安，也不会在一起7年才不安，才闹分手。通过现场的破坏程度来看，余芬是早有预谋，绝对不是冲动杀人和过失杀人。”
民警甲，“那我们现在就再提审余芬，审问她真正的杀人动机。”
李成摆摆手，“恐怕很难。既然是现场破坏的严重，那肯定是现场有一定的纰漏，你们组和鉴定所的人再去现场仔细搜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李成看着民警乙，笑着说，“你既然那么好奇裘如那两个人，你们组就从那两个人身上诈一诈，看看能不能诈出什么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