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要见魏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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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睡下后,裘媛打着哈欠回到自己的卧室。屋里没人,借着小夜灯昏黄的光亮,香氛机轻烟缭绕,满屋散发着不同以往的旖旎。
裘媛瞬间警惕起来,心中暗骂,“这闷骚的男人一旦浪起来,真没南海什么事儿,太平洋上都能闯一闯。”
这时,衣帽间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裘媛的耳朵马上支棱起来,声音却嘎然而止。
裘媛想起刘燕的嘱咐,让她一切配合着权策的节奏,不要和权策顶心顶肺的对着来,于是放下窥视的打算,迅速卧倒在床上装睡。
卧室静谧了足足有五分钟,就在裘媛要装不下去,真睡过去的时候,衣帽间的门打开,权策雄赳赳的走出来。
裘媛眯着眼,透过眼缝本想做个心理准备,哪里想到被实实在在的惊呆了,心想,“你还真是会玩。这‘coSpLAY’玩的成本有点儿高呀?”
裘媛侧身坐起,拢了拢贴在脸上的碎发,“你这样是去要‘试镜’?”
权策抬了抬胳膊,说,“你前两天不是说喜欢‘制服诱惑’吗?现在这身怎么样?”
裘媛心想,“得亏我心理素质强悍,不然这大晚上的还以为兵马俑复活了呢。”嘴上却说,“那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权策回答,“我乃卫青,卫仲卿。”
裘媛上下打量了一下,试探的问,“是‘大司马大将军’?”
权策回答,“也可。”
裘媛气笑了,“你这上来就演,又不给我戏服,也不给剧本的吗?敢问大司马,我是你的哪位姬妾?”
权策回到,“当然是我妻,平阳公主。”
裘媛当即就不干了,“我不同意。”
权策忙问,“为什么不同意?”
裘媛佯装生气说,“我才不想那么老?”
权策却说,“新婚夜,不老。和你年龄正相当。”
裘媛又佯装不解的问,“三嫁,会不会不吉利?”
权策回答,“既是公主,几嫁又何妨?”
裘媛笑倒在床上,“哎呀,不行,我入不了戏。”
权策却自己演的投入,“公主于我姐弟有知遇之恩,今日公主下嫁,我心甚喜,愿再做公主骑奴,取悦尔。”
裘媛还想推拒,权策却已不耐烦,只见他双臂上扬,甲胄就哗啦掉地,“急死我了,本来还想让你给为夫宽衣,捡个情趣,结果你磨磨叽叽,看我怎么收拾的你服服帖帖。”
裘媛忙嗲声嗲气的求饶,“妾知错,还请将军饶命。”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酱酱酿酿的你侬我侬起来。
凌晨1点半,两个人刚刚雷停雨歇清理干净要睡下,门禁却“叮咚叮咚”唱响起来。
权策一贯和颜悦色的人,此时也发上冲冠,气冲冲的接起电话,“喂,谁呀?”
“4幢2001业主您好,我这里是西门岗值班室,门口有一位裘正裘先生来访,打您和家人电话都无人接听,只能我们联系业主确认了。请问是您家客人吗?”
权策大惊,莫名其妙的紧张感蓄满心头,“是我家客人。谢谢,辛苦了。”
权策还在猜想深更半夜大舅哥来访是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听筒里却传来一个陌生又略感熟悉的声音,“我们要见魏桂女士一面,能单独和她谈谈吗?”
权策一边思索这个声音在哪里听过,一边询问,“你是谁?我大舅哥在旁边吗?”
裘正这才上前回话,“妹夫,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这些人是一定要见咱妈的,你先跟门岗说,让我们进去。”
于是,门岗放行,一辆黑色的大众车在裘正的指挥下快速驶入小区。
权策慌忙抓紧要掉下来的浴巾,一溜烟跑回卧室,抱起地上的甲胄又跑进衣帽间。
裘媛本就昏昏欲睡,看权策慌慌张张的进了衣帽间,于是起身倚在衣帽间门口,看着匆忙穿衣的权策语气欠欠的说,“你要干嘛?怎么弄得像偷情被抓似的。”
权策边穿衣服边和裘媛解释,裘正带人来找魏桂的事儿。
裘媛很惊讶,转回床头拿起手机一看,不下二十通未接电话,心道,“果然是酒色误人。”于是也随手取了件还算得体的休闲家居服穿上。
权策看见跟裘正一起站在他家门口的两个男人,瞬间怔愣。段宏志看见权策,只眼睛轻微闪了一下,而跟在他一侧的陈国兵也如同权策一般愣住了,段宏志瞟了陈国兵一眼,陈国兵马上意识失态,立即恢复正常。
权策冲两人微微点头,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陈国兵留在门口没有进来,段宏志率先走进屋里,直奔客厅。裘正有点儿拘谨的跟在后面走进屋,站在权策身边。
权策眼神戒备的打量着段宏志,段宏志双手交握在身前,神态坦然的任其打量。
权策虽然在职场历练十几年,但真正步入社会名利场穿梭也仅仅是最近几年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到周身气场如此开阔的人。
段宏志见权策除了警惕的打量自己,并不慑于自己故意释放出的上位者的强势,心下略微赞赏,不由心道,“这一家人看似平庸,实则却也心有成算。”
权策哪里知道段宏志的内心想法,他此刻只是在自己的主场加上无知者无畏罢了。
段宏志微曲眼睑,语气淡淡道,“我要见魏桂。”
权策再无感,此时也能体会出这句话虽语气平淡,却不容拒绝的强硬。
权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秒针在不知疲倦的跑,时针已经虚虚的指向2,“岳母白天操劳加上上了年纪,平时很难入睡,这个时间恐怕也就刚刚入睡。”
段宏志抬手打断,并没有让权策继续说下去。“我现在一定要见,你去喊她起来。”
权策知道裘媛此刻肯定在魏桂屋里,现在没有出来,一定是魏桂的意思,本还想再周旋几句。魏桂房间的门打开,魏桂和裘媛走了出来。
魏桂周身整齐利落,头发也梳理的齐整,肩膀平展,腰背挺直,和平日里微驼脊背围着小囡囡哄的魏桂大相径庭。
魏桂出来并没有直接看向段宏志,而是目光犀利的瞅了裘正一眼,裘正心虚的没敢和母亲对视,脚不自觉的向权策挪了半步。
权策看魏桂这架势,顿时也不言语,忙目光看向裘媛,裘媛向权策递了个眼色,权策会意的欲上前搀扶魏桂,魏桂微微闪身躲过权策的手,径直走向主位沙发,虚虚的端坐在沙发中间。
魏桂提肩挺背坐到沙发上之后,心里暗自嫌弃裘媛,“这云朵沙发真是虚有其表。”
裘媛从进屋喊魏桂,跟她说裘正此时带人来见她之后,脑袋里的那个小人就在“我艹,我艹”叫个不停,尤其看见她老母亲坐在所谓“就像被云朵抱在怀里”的尚驰沙发上,沙发连一点儿凹陷都没有,脑海里的小人已经是骑着羊驼在飞奔了。
魏桂坐下之后没有理会裘媛的傻样,也没有理睬任何人。
段宏志从魏桂房间门打开,就开始打量出来的两个女人,对裘媛这个一切都写在脸上的女人一眼带过,而后目光就紧随着魏桂没在移开。
几人虽然心思各异,但客厅里的气氛却诡异的安静。
段宏志扫视了几人一圈,噗嗤笑出声,“堂姐家教甚好,几个孩子教导的不错。”边说边自己走到魏桂对面的沙发坐下,双腿交叠,手臂张开单手虚搭在沙发的靠背上,很舒适的微倚上靠垫,另一只手搭在腿上,手指轻敲着。
魏桂眼皮轻抬,看见段宏志的做派,只眼球轻转,并没有搭话。
段宏志见魏桂并不接茬,显然没有跟他闲话家常的意思,随即坐正身形,身体前倾,双手交握,将重心放在腿上。内心同时也噼里啪啦的吐槽,“这沙发虽然体感不错,但确实不堪大用。”嘴上却说,“堂姐,我父亲让我来找你,想见你一面。”
魏桂嘴角轻起,面上带笑,但语气却一点儿不友善,“段先生这声“堂姐”叫的过分亲热了些,我是不敢应的。我丈夫裘保国人虽木讷一些,但话还是能转述清楚的。我和段家没有半分关系,这门亲戚我们委实高攀不起,段先生还是趁早回了令尊。”
段宏志虽然从段宏远的语气里猜到家里老人兄弟间应该是有些龃龉,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他都没听父亲说起过,甚至父亲很少提起祖宅,只是按期交代给祖宅的祖母安排供给。祖母去世,三十多年来连祖宅都没提过。
年初父亲大病一场,病愈后突然开始怀旧,安排起后事,除了让修葺祖坟,还叮嘱段宏远兄弟俩要替他寻找他大哥的女儿,他的侄女。
前尘旧事虽然扑朔迷离,但是他实际并不上心,只当是完成老人家的心愿,推了手头的事情,回了祖宅。但是,湛州几日大雨过后,老父亲居然亲自打电话交代他,要让他以孝子贤孙的仪式,给他那个大伯捡骨迁葬祖坟,让族里开祠堂,将他过继到大房,此后他将是段禄的嗣子,延续大房的香火。
段宏志意识到,旧时背后的事情恐怕并不简单。他在祖宅找族里老人打听,知道全貌的人均已经离世,零星知情的人却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他自认自己不是一个温润知礼的人,但是威逼利诱也没能从族里套出多少实情。
于是,只好按段宏远的安排,寻找起他这位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