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繁衍与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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仝书记终于从权策的黑眼圈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儿,劝诫他,“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要因为年轻就不注重保养身体。”权策的履历,公司上下都知道的,来公司前,一直在中x国际供职,10年里先后去AF国、AG国、xL国和AE国等几个国家援建,经历不可谓不丰富。
权策也感觉到了自己最近的情绪状况不对,于是安排好手头的工作,向公司申请休年假,并请求把去年没休的年假一并休了。肖钧从仝书记那里了解权策的情况,没有特别意见准了假。
裘媛下午回到家中,看见权策衣服未换的窝在卧室的小榻上睡着了,衬衣带着褶皱高难度的半缠半遮的被压在身下。裘媛强忍着犹如万千虫子啃咬的不适感,准备叫醒他,却赫然发现他手里还团抱着自己的莫代尔睡衣。
裘媛退出房间,在厨房找到魏桂,魏桂此时却望着灶台上的鸡汤发呆,裘媛唤她两声,她都没反应。裘媛忍不住轻拍了她一下,魏桂彷如受到惊吓般“啊”了一声。
魏桂回头看见是裘媛,指责道“你怎么走路不出声,吓我一跳。”
裘媛原地转了一圈,脚上的“叫叫鞋”“吱喳吱喳”随着动作响了起来。
魏桂脸色一红,忙找补道,“我正在想事儿,你过来也不打声招呼,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裘媛看了看魏桂,又看了看灶上咕嘟的鸡汤,“想什么事儿这么入神,我还以为你在给鸡念往生咒呢。”
魏桂抬手打了裘媛肩膀一下,“四十岁的人了,口不遮拦瞎说什么?”
不知道从何时起,魏桂突然就开始信奉起佛教,虽不茹素,也不痴迷,但是家里还是有了这样那样的避讳,甚至是裘媛住进这处于“18层”的大平层时,魏桂专门从庙里请了一尊开光的“辟邪”玉摆件放在玄关处。
裘媛见魏桂真要动气,忙在嘴上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并双手抱拳作揖,“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那母上大人倒是跟我说说,这是想啥呢这么入神。”
魏桂见裘媛这么狗腿的样子,又给气笑了,“贫嘴!一边儿去。”伸手把裘媛从身边扒拉开,看灶上的鸡汤差不多了,兑了少许盐,转身走出厨房。
裘媛又殷勤的跟出来,替她解下围裙。母女俩对坐在餐桌的椅子上,魏桂顺手给裘媛倒了一杯柠檬水,推到了裘媛面前。
裘媛咕咚咕咚几大口喝完,夸张的砸吧砸吧嘴,“这水真甜。”
魏桂瞥了她一眼,“又贫。”抬手指指主卧方向说,“上午9点来钟就回来了,回来就躲进屋里睡觉。我跟他说话,他‘嗯呀,啊呀’的所答非所问。”魏桂继续抱怨说,“中午喊他出来吃饭也不吃,我这抛家舍业的来伺候你们,还要看你们脸色。”
裘媛将食指竖在唇上,示意母亲噤声。然后才低声将邵庄的事儿和母亲说了。
魏桂闻言,不由得唏嘘感慨,“世事无常,万般皆由命。你呀,也收敛点儿,别再事事挑剔他。”
裘媛忙做吃惊道,“哟,啥时候您这也关心他了。一会儿我要跟他说,‘岳母对他嘘寒问暖了’,保准儿他马上就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母女俩正准备商量晚餐做什么的时候,权策从卧室匆匆出来,两人同时向权策望去,而权策在看见裘媛后,直接越过魏桂,快步走到裘媛面前,一把抱住了刚起身站立起来的她。
裘媛感受到钳制住自己的双臂还在持续用力,瞬间石化,“你是想勒死我吗?”。
权策稍稍松力,换一只手上移,按住裘媛后脑勺儿,下颌抵住裘媛头顶,声音暗哑的开口,“媛媛,我好想你。”
魏桂先是哑然女婿的情感外露,而后羞恼,“要搂要抱回自己屋里,站在这里搂搂抱抱的不像话。”将手里的杯子重重放在餐桌上,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权策全然不理会岳母的话,扳起裘媛的脸就吻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吻令裘媛措手不及,她试图扭动一下脖子,挣脱那双禁锢住自己头部的大手,却被他抵舌撬开了牙齿。四瓣唇炽热的连在一起,裘媛放弃了挣扎,双手轻轻环上他的腰,闭上眼睛,享受起这个深吻。
少时,权策用力将裘媛圈进怀里,嘴唇裹挟的热烈的气息凑到她耳边,“老婆,我想要你。”说着,不待裘媛回应,扛起她奔进卧室。
雷停雨歇后,裘媛觉得自己像被暴力拆卸又重新组装起来一样,身体还是那个身体,却又不是那个身体了。脑仁像被荡散了一样疼,耳边依然嗡嗡的回旋着,“媛媛,叫我。媛媛,你叫我。”
裘媛从床上爬起来去厨房接水时,撞上给囡囡冲成长奶粉的魏桂。魏桂看了一眼裘媛手上的药盒,哼道,“心里没有半点儿成算,一点儿不懂得爱惜自己。”继而狠狠的剜了裘媛一眼,意有所指说“要是管不住自己那点儿东西,不是还有医院能帮忙吗?”然后又怒其不争的,用手戳着裘媛脑门说,“没出息的东西。”
裘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笑,“妈,我饿了。”
魏桂还想说的话,一下卡在嗓子眼儿,险些噎坏自己。将手中的冲奶杯递给裘媛,“快出去,少在这里碍眼。”
裘媛从厨房出来,看看墙上的时钟,都要晚上九点了。想起下午那场酣畅淋漓的和谐运动,心中暗斥,“小裘三儿,你学坏了呀!”而后舒一口气,“坏起来的感觉,还不错。”
裘媛走向盘膝坐在客厅的父女俩,囡囡感受到妈妈的靠近,轻轻放下手上的积木,爬起来挂到妈妈腿上,仰起头甜甜的笑了。裘媛摸摸囡囡的头,将手上的冲奶杯递给她,蹲下来轻轻抱抱她,“囡囡去沙发上喝奶吧。”
裘媛踢掉脚上的拖鞋,走到权策旁边坐下,看着权策专注的样子,竟鬼使神差的凑上去,亲了他的脸一下。
权策从积木堆里抬起头,倾身到裘媛耳边,轻声问,“不累?”
裘媛耳根一麻,脸乍然红了,偷偷瞄了囡囡一眼,见女儿正专注着自己的事情,没有看向这边,才松下一口气,伸手推开了权策的脸。
权策噗嗤笑了一下,说,“一会儿继续。”
裘媛顿觉头顶天雷滚滚,迅速爬起来,踢了权策一脚,趿拉上拖鞋落荒而逃,全然不理会权策的笑声。
安娜将囡囡从早教班接送回家,听说裘媛在睡觉,就没有停留。想起裘媛交代让她帮忙将车送去洗,问魏桂拿了车钥匙就告辞离开了。
等她从地下车库找到裘媛的车,她在心里呐喊了十几遍上帝。她拍了几张车子的现况照片,发朋友圈,配文,“这还是一个女人的车?”
朋友圈点赞加评论:
王谢堂前燕“哈哈,还好不是‘一个女人和车?’”
同学甲,“难道这就是渡劫失败?”
同学乙,“这是新款‘多巴胺’车衣?”
张鑫,“???,媛姐的小宝马?弱弱的问一句,媛姐可安在?”
你若安好心便是晴天,“盲猜,你不是这个女人。”
三网不捞鱼,“果然是‘裘憨憨’的‘憨’。”
。。。
安娜把车开到公寓楼下的洗车店,洗车小哥蹙着眉说,“小姐姐,这车精洗得加钱。”
安娜说,“加吧,加吧,能洗干净就行。”
洗车小哥见安娜好说话,好奇的问,“小姐姐,这车淘来的?”
安娜被洗车小哥的脑洞雷的满头黑线,“自己的。”
“那你这是咋开的,从那开去了呀?”洗车小哥继续说,“保险公司抢险定损的车都比你的车干净。”
就在安娜快要招架不住洗车小哥的好奇十八问的时候,一辆改装的丰田锐志蜂鸣着油门开了进来。
安娜看见进来的车,脸色一沉,“加多少钱?你快说个数儿,啥时候洗完吧?”
“200块钱精洗,晚上8点来取车。”洗车小哥看又来别的客人,也不再追着安娜说话了。
安娜将车钥匙递给洗车小哥,转身离去。
聂元峰看着安娜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再回头看见安娜要洗的车,次奥,裘媛那个女魔头是开车干嘛去了。
洗车小哥一边从车里把脚垫拽出来丢到地上,一边喃喃自语,“哎呀,这车造的,应该要250块钱。”根本没留意,脚垫带出一张折纸,被惯性的扇到聂元峰脚下。
聂元峰捡起来看了一眼,眼睛像铜铃似的睁大,看没有人留意他,迅速点开手机照相拍了下来,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对小哥说,“车里的东西掉出来了。”
洗车小哥只在意车有多脏,接过来放进车载手抠里,根本没看到聂元峰不自然的表情和略微轻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