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人性之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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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面食果然不会让人失望,青雨和白兰将香喷喷的面条吃完。
白兰甚至还夸张的将面汤都一起喝了下去,摸着微微鼓胀的肚子大叫好吃。
在早餐店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青雨带着白兰离开了此地。
因为护国大将军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许久,一般人家失去了新鲜劲也不再谈论,想要打探关于蒙氏一族的信息,就必须找到另外的途径。
一般而言,酒楼茶肆的小二是接触此类消息最多的人,也最有可能知晓有关的消息。
只不过,现在时辰尚早,酒楼茶肆都还没有开张,青雨二女即便有心想要找个小二来询问,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走在街上,青雨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街角乞讨的几个小乞丐身上。
世道大乱,各地义军此起彼伏,流民啸聚山野,大秦朝廷的军队四处征战,扑灭不停出现的反叛势力。
朝堂之上却是一片歌功颂德,安宁祥和的声音。
乱世之下,受苦的百姓苦不堪言,流离失所,乞丐的数量自然多起来了。
上林郡在西北之地,相对而言受到叛乱的影响要小的多,但在上林郡的各处街头,依然蹲满了来自各处的乞丐,其中不乏年幼的孩子。
看到这些乞丐,青雨想到的却是另一个问题,若论对信息的收集和掌握,除了酒楼茶肆,当属乞丐这个群体最为便利。
毕竟,乞丐分布在街头巷尾乞讨吃食,谁也不会对一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乞丐有什么防备之心,许多消息就很容易被乞丐们打听到。
想到这里,青雨改变了脚步,对白兰叮嘱了几句,走到附近一个卖包子的摊铺,买了满满两篮子的肉包子,和白兰一人一篮拎在手上,这才向一群乞丐扎堆躲避的地方走了过去。
见青雨和白兰向他们走来,一群乞丐先是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她们,待闻到肉包子散发出来的香味,乞丐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一下子将两女围了起来,一句句或称赞或祈求的话语,不要钱一般冒了出来。
“小姐,求求你,发发善心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快要饿死了。”
“两位美若天仙的姑娘,你们一定会给我一个包子,拯救我这个可怜人的吧。”
“姑娘,你一定是天上的神仙降临,来拯救我们这些可怜人的吧。”
……
听到、乞丐们赤裸裸的称赞,青雨并没有觉得意外和羞涩,坦然自若的接受后,将篮子里的肉包子拿出来,一个个的递到乞丐们的手里。
有心急的乞丐拿到热腾腾的肉包子后,顾不得包子烫手,一口咬下去,肉香四溢,汁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舌头一卷,又把溜走的肉汁舔了回去。
另外一些乞丐,则是拿出一块相对干净的麻布,将包子小心的包起来藏进怀里,打算带回去和亲人一起分享。
毕竟,现在的上林郡中,这么多的乞丐聚集在这里,并不是每个人每天都能够得到食物。
有个别吃的快的乞丐,三两下将包子塞进嘴里以后,又挤到青雨和白兰的身边,眼巴巴的伸手等待着,希望能够再得到一个包子。
青雨两人的记忆岂是凡俗之人能够混淆的,刚刚分发包子的一瞬间,她们就记住了哪些人已经拿过了包子,并没有给这些人再次拿到包子的机会。
所以,在这一处的乞丐,包括那些孩子在内,每人一个肉包子,十分的公平合理。
见包子分完,这些想要混淆视听的乞丐顿时不干了。
“什么善良的仙女,居然歧视我们乞丐,我都没有分到包子。”
“哼,她们有钱人就是小气,居然舍不得多买几个包子,要我说,干脆让她们拿出钱来,我们自己去买包子。”
“对,假惺惺的发包子,说不定里面包的是什么黑心肉呢?”
“大伙儿一起上,抢了她们的钱,我们自己去买包子。”
几个没有占到便宜的乞丐越说越离谱,开始出言鼓动其他乞丐,直言要抢了青雨和白兰两人的钱,给大家买好吃的。
听到他们的话,其中一些乞丐的眼中闪烁起了蠢蠢欲动的神色。
乞丐们躲避风雨的这处地方,在上林郡中属于比较偏僻的地方,平常的行人就不多,此时天色尚早,更没有几个人来往。
毕竟,青雨和白兰只是两个弱小的女流而已,想要抢了她们很容易,而且他们这么多人,就算官府追查起来,只要大家不承认,谁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反正,他们已经是破家逃难的乞丐,除了一条贱命,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人性之恶,将在这一刻得到充分的诠释和体现。
见到乞丐们的眼神,青雨怎么会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果断的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小兰,动手!别杀了他们,留着他们的贱命还有用处。”
青雨在过来之前就预见了现在的情况,在卖包子之前的叮嘱,就告诉了白兰应当如何处理,所以,她只是招呼了白兰一声,上前一步,一脚踹了出去,将其中叫嚣的最厉害的乞丐一脚踹得飞出了老远。
“打人了,有钱人草菅人命了。”
将青雨主动出手,几个乞丐不嫌事大,大声的喊了起来,试图激起其他乞丐同仇敌忾,一起对抗青雨和白兰二人。
其中一小部分乞丐站起身来,准备去帮助被踹飞的乞丐。
“一群蠢货,也敢打我们的主意。”
白兰见状,低低嘀咕一声,身影如幻影般闪现,手中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剑挥舞,在刚才挑头的几个乞丐身上分别捅了几个血口子。
鲜血滴滴哒哒的流下来,几个被白兰挑断了手筋和脚筋的乞丐,直接在地上滚作一团,哀嚎求饶不止。
一时间,痛呼声,哀鸣声,哭求声,咒骂声,混杂充斥在这偏僻的街道中。
那些刚刚被鼓动起了欲望的乞丐们,在白兰眼神横扫过来的时候,赶紧蹲了回去,像鹌鹑一样埋着脑袋,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一般。
其余那些乞丐,则丝毫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唯恐被白兰看出他们刚才心中的想法,将他们认为是那几个人一伙的,出手给予惩罚。
如果说青雨的暴力带给乞丐们的是震撼,那么白兰的狠辣则是用血淋淋的事实,直接击碎了乞丐们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一点欲望,彻底将他们给吓住了。
妈呀,这哪里是任人宰割的两只无害小白兔啊,分明是两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母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