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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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王娟与孙根富是夫妻，可两个人的品格完全不同，王娟的关怀是真诚的，我不可能感觉不到。
我开始学会让步，不无感激的说道：“知道啦，听你的还不行吗？”
王娟紧接着又叹了口气，“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秦冲，我告诉你，车间里你真得不能久待的，在那里混得时间一长，也就把你栓死了，干个工人拿着死工资，一辈子也买不起房，更别说还债了，你得想办法走出去呀。
不过，你能放下架子，忘掉自己曾经是个企业老板，而能脚踏实地的当个工人，这一点，我挺佩服你的。还有一点，你欠人那么多钱，居然没人过来讨债，这也是你做人成功的地方，我佩服你！”
到现在，王娟还不知道我进玖陇农化之前，就已经把债务还清了。
更不知道我卧薪尝胆，是为了伺机报仇。
我抽回方向盘上的一只手，挠了挠后脑勺，装作表情痛苦的样子说道：
“我也不想混日子，可是，老板任人唯亲，我能到哪里去？”
“也不全是这样秦冲，前几天，我听我公公提起过，说今年公司准备招收一批新业务员充实销售队伍，你自己办过农药厂，经验自然不缺，我看，不如，你就准备一下吧，一旦进了销售部，天高任鸟飞，那就看你本事了。”
“公司招新业务员？”
我故作惊讶的眼前一亮，问道：“你想让我考业务员，内定的吧？”
王娟的公公，也就是孙根富他老爸，是玖陇农化办公室主任孙良财，玖陇农化方方面面的用人之道，王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王娟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而是说道：“蔡建设的侄子蔡二军，胡雪玲的弟弟胡三，他们都准备报名了，你又一点不输他们，为啥不去试试呢？
别泄气，资料我都给你在网上订好了，估计过两天你就能收到，收到以后，你不要拿到岗位，别被人看出你的动机，就在家偷偷学吧，提早准备，到时一定可以脱颖而出的。”
“你帮我买了资料？”
我一怔，心说，你在替我勾勒人生蓝图吗？
王娟说道：“嗯，有营销学，还有植保方面的，没事你就多看看，相信你一定能考上的。”
“你能处处替我考虑，我太感动了王娟，不过，你也知道，玖陇农化的用人之道主要靠裙带关系，我一个破产老板，想进销售科，人家还不担心我到时候携货款潜逃啊，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也不去奢望。”
我故意没说欠债已经还清了，是怕陈艳艳知道了再来找我麻烦，毕竟那个女人太难缠，我也没有说出卧薪尝胆的真正动机。
王娟鼓励我道：“想都不敢想，你还能做成什么大事？这次你必须听我的，瞅准机会，你跟销售老总李世华套套近乎，李总是个好人，他虽然和我公公不对光，可我信服他，尊重他，有机会，我给你引荐引荐。”
“你？”
扭头扫一眼王娟的满脸认真，我有些不相信。
“嗯。”王娟点头，“要不是当初我追求你的事被公公知道，我一定会求公公帮你的，可是，这次真的不行，你也别怪我，好吗？”
王娟的公爹孙良财属于皇亲国戚，如果他愿意帮忙，肯定成事。
可这也是把双刃剑，就像王娟担心的那样。
我苦笑，“你有什么可怪的？我该好好谢谢你才对。”
王娟眯着眼，遥望着前方，喃喃而语：“我真的希望你能考上。”
“谢谢你王娟，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王娟愿意伸手相帮，我已经很感激了，这时我忽然想到了老板娘白丽。
其实，若论关系，就凭白丽最近对我的态度，只要到那时余温还在，随随便便让白丽递句话，估计进销售部根本不费什么力气。
我没有道破，而是问王娟买资料花了多少钱，要把资料钱给她。
这是甘愿付出的事情，王娟当然不会要钱的。
感动之余，我也很慷慨，到了青屏王娟的娘家，王娟给我车费，打死我也没要。
从青屏回来以后，我到唐州教育局老板娘的办公室，把空调钱往老板娘办公桌上一放，让她有些诧异。
要是在平时，这点小钱根本挑不起老板娘眼皮，可因为是我拿来的，所以她另眼相看。
“什么意思？”
坐在老板椅子上，老板娘采取一种仰视的姿势。
我说：“这是你付的空调钱。”
老板娘微微一笑，“切，那点小事，你还认真起来了。”
“钱我不能要。”
“为什么不能要？”
“无功不受禄。”
“无功不受禄？切！”
老板娘娇俏的脸蛋悄悄飞过一抹红霞。
她想说，你秦冲帮我扇了半夜扇子，你就是本宫的功臣呀。
可再一睃了几眼办公室虚掩着的门，又闻门口走廊里脚步走动的声音，心说这是办公的地方，不能动辄就打情骂俏，所以到底没敢俏皮。
老板娘将钱往我那边推了推，“这是赔你的扇子钱，拿着吧，应该收的。”
我轻轻推了回去，说道：“纸扇是纸扇，空调是空调，两码事。”
老板娘绝美的脸蛋慢慢沉了下去，说道：“那好吧，就算我送你的，收下吧。我没见过有这样不喜欢钱的。”
我马上回道：“我也没见过像你这样嫌钱多了扎手的。”
老板娘无奈而笑，叹了口气说道：“好，说不过你。对自己这么狠，何必呢？”
她心里想说的，也和王娟说的一样，是我放下破产老板的架子，甘愿做一个小工人的事情，是在心疼我。
我却看上去更是铁了心肠，说道：“这不叫对自己狠，我有我的处事原则。”
推来推去，老板娘始终推辞不掉，到最后只得说道：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要是一直这样执着秦冲，我也没有办法。那好吧，不如这样，你拿这些钱，帮我买两瓶五粮液，然后帮我送到一个地方。”
我一怔，“送到哪里？”
老板娘说道：“给你方总他老爸送去，老爷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他若喝高兴了，保不住以后会在你方总面前说你好话。”
“哦，是这样，那我不就成骗子了吗？这样也对不起你啊。真要去，我看，我还是用我自己的钱吧。”
“别倔！”
老板娘想要生气。
可在我这么个喜欢较真的帅哥面前，她又威风不起来。
顿了一下，老板娘半带幽怨的往下说道：
“你骗谁啦，这年月，你要是脑子一根筋，还能吃得开吗？实话告诉你吧秦冲，玖陇农化马上要招一批新业务员。
你是搞企业出身的，我也替你想好了，飞龙不是池中物，跑销售，我想让你去试试，可你真要是一根筋，我还忽然有点不放心了呢。”
玖陇农化招收新业务员，王娟上午跟我已经透过底，这一从老板娘的嘴里亲口说出来，无疑得到最有力的印证。
也不管老板娘怎么看待，我沉思起来。
这一不说话，老板娘反而急了，问道：“怎么样，想通了没有？”
我还是摇头。
“你这个臭货，唉，该怎么说你才好呢，真就恨铁不成钢了吗！”
直到老板娘看上去真的有些生气，面沉如水带着冷峻，我这才做出让步，说道：“好的吧，我照你意思去做就是，老爷子家住哪里，你告诉我。”
老板娘却说：“买来以后，你先别忙送他家。嗳，对啦，你会不会下象棋？”
“会。”
“水平怎么样？”
“不是一般的高。”
老板娘精致小巧的鼻子娇娇一蹙，道声：“吹牛！”
接着又说，“那就好。敬水亭公园西南角有几个石桌子，平时，老爷子喜欢到那里下棋，等你歇班的时候，常去那里转悠转悠。
你先跟他混个脸熟，记住，跟他下棋，一定要输多赢少，逗他开心，等你跟他混熟了，他会领你到他家去下的，那时候，你再把酒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