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坚持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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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上班了,昨夜我睡的很好,主要归功于我的“落地”壁扇。
刚到岗位没多久,“阿海”主管朝我走来,接着就叫我跟他走。
带我来到“一车间”的表纸机旁,他对我说:
“从今天开始你就到这儿表纸,不懂的地方可以问“阿秀”。”
然后伸手指了指表纸机旁正在加固态胶的一个女的就走了。
“什么情况,我顿时郁闷了,我这是调岗了?”
我们三个人明明配合的很好啊,为什么要把我单独调开呢?难道是我过于活跃?还是我们平时上班玩笑开的太多影响了工作?
可是我们并没有耽误生产呀,也每天完成了工作任务。
我想了好多,还是没想明白,最终归结于我上班“太活跃”,影响不好!
调岗就调岗呗,反正都是做事,表纸还可以坐下来干活,况且和张和平还是一个车间,想想也就释怀了。
“可是我舍不得王强和阿勇啊,舍不得我们那条简单的生产线呀,我们在一起干了三个多月了,已经形成了默契,也养成了一种轻松的工作氛围,可是……”
唉……这个“该死”的阿海,个王八蛋……你干嘛要调开我嘛?
我在心里默默的骂着他。
就这样,我的工作就从“切割”变成了“表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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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就日复一日的给一个女的打起了“下手。”
“表纸”其实是两个人共同操作一台机器。
其中一个人隔一段时间添加固态胶到“对向”双滚轮上,然后把“底纸”往双滚轮的一边放进去,从另一边出来的“底纸”上粘满了固态胶,另一个人就把准备好的“画纸”贴到粘满固态胶的“底纸”上,再通过“压紧”轮,一张加厚的纸画就完成了。
这个岗位操作更简单,完全没点技术含量。
其实我内心很讨厌这个岗位,除了操作起来特别无聊外,还有个原因是我和这个“阿秀”很不对路,甚至有点“相克”的味道。
所以在这里我做的并不开心。
其间我向“阿海”提出过能不能帮我换个岗位,原因是我和“阿秀”很合不来。
阿海的回答是要我先在这做着,实在不行就帮我调整。
可是都过了好几个星期了还是没有要调动我的意思。
所以我上班的时候多少会带些“情绪。”
“阿秀”是个江西人,应该比我大三四岁,是厂里的老员工,皮肤很白,五官生的很好,身材也很匀称,说实话,她长的比韦雪飞还漂亮,可以说是我们这个小厂最漂亮的女人。
她会说“广东话,”平常她和阿海交流都是说广东话的,平时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是不带任何情绪,所以她的声音听起格外的“清冷。”
也许长的漂亮的女人有着“高冷”的资本吧,这个“阿秀”的性格真的很强势,容易发火,说话很刻薄。喜欢“指责”别人,而且还喜欢骂人,骂的是特别难听的那种,比如“猪头,死猪,蠢猪……之类。”
工作中你必须依着她的来,如有违背她的“旨意,”她会用很严肃的口吻指责你。
若工作中你稍微出点点差错,她会板着一张脸,“就好比你问她借的是米还她的是谷”一样,用“冷冷”的目光盯着你,直盯得你内心“发怵。”然后就是指责加难听的骂,接下来就是老半天不和你说一句话。
我常常在想,“就她这高冷强势还不积嘴德的性格”又有几个人能与她共事呢?是不是曾经在我这岗位上班的人都被她气走或逼走了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打算去打听,因为我本身也不是个很本分的人,而且我还是个“话唠。”
所以自从我调来和她“共事”以后,也没怎么消停过,虽然我依旧做的不开心,虽然说“好男不和女斗,”
但是萍水相逢也是缘分啊,虽然谈不上“珍惜”二字,可是大家不应该感性一点和睦相处吗?
同样是上班,你“阿秀”又不是我上司,也不是我老板,只是一个老员工,凭什么可以如此咄咄逼人,而我凭什么要忍受着这些毫无意义“”冷眼与责骂?”
所以她板着脸时,我偏偏装做很“轻松,”她指责我时我就反驳她,她辱骂我时我就同样骂回去,她不说话我也忍着不说话。
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把她逗笑,我们也会聊些过往家乡的事,但是彼此连做个合得来的“工友”都入不了心,所以平常工作中吵架多过笑声。
我是一个比较随性的人,不喜欢太过于理性的严肃,所以我不喜欢跟“阿秀”共事。
就这么坚持着,扛着所有的不开心在煎熬中前行,我已心生去意,要是阿海再不帮我调整岗位,我是真的会走的,只是目前还没有去处。
其实阿秀也并不是只爱和我吵架。
还有一个人和她完全是真正的“相克。”
就是上次“钓螃蟹”我打过一支烟给他的那个人。
“我的一个湖南邵阳老乡,”也是厂里的老员工了,开“切割机床”的,也是我们“表纸”的上一道工序。
三十岁左右,中等个头,眼睛特别大还很突,甚至有点像“甲状腺”病人的眼睛。
他们应该是“世仇”了,自从我来一车间就发现他们一见面就互骂,而且不带半点笑容的骂,哪怕是交流工作上的事,俩人都是凶巴巴口气。
阿秀通常骂我老乡是“青蛙眼,死蛤蟆,蠢蛤蟆……”我那老乡骂阿秀一般是“猪婆子,出栏猪……”
以至于他们平常彼此的称呼就变成了“青蛙眼和猪婆子。”
我和阿秀吵架时,我那老乡往往会过来帮我的,因为两个岗位相邻,每次我们吵架,他都会听得清清楚楚。
他一来就会指责阿秀又在欺负我这个新来的,阿秀往往会说“关你个青蛙眼屁事”之类,然后我和老乡就“同仇敌忾”的“奋勇抵抗”阿秀的“攻击。”
“二英战阿秀”也顶多“战”个平手,主要还是我拖了后腿。
我其实是个感性的人,两个大男人共“怼”一女生,何况还长得那么好看,哪怕心里反感这个女人的种种,但终究是于心不忍,
所以最后终于又变成他们俩“互掐,”而我反而成了他们“互掐”的观众!
平常上班张和平偶尔会来我这串串岗,和我聊聊天,也会和阿秀说说话,毕竟他们俩都是江西人,虽然只是同省不同市,但是出门在外的谁还不认几个“老乡”呢。
前段时间厂里又招了两个男生,一个是“四川”的,另一个是“内蒙古”的少数民族。
生活就是如此的无聊,平静的日子总会因一些小小的“元素”荡起涟漪。
听说新来了个内蒙古的少数民族,车间里顿时炸开了锅。
厂里基本都是南边人,所以对于来自内蒙古的兄弟表示欢迎之余更多的是好奇。
因为内蒙古在中国的最北边,最重要的一点是咱们的蒙古族朋友有自己的语言,所以这些都成为了讨论的“资本。”
讨论最多的无疑是:“内蒙古兄弟是不是说蒙古语,他的服装是不是和我们一样,皮肤是不是有高原红。”
特别是女生们的讨论更生猛霸气:“问内蒙古的男人是不是个个高大威猛。根据是他们经常喝“马奶酒,”天天吃“牛肉干。”
我们说人类是一种神奇的动物,一点都不假,源自于人类丰富的“想象力”和对于未知事物的“探索精神”
“都别瞎想想了,时代潮流里的捞仔们。”
“刘东军”蒙古族,个儿不高,也没有高原红,说普通话。”
很和气的一个人,经常给我们讲一些大草原的“趣谈和乐事。”
而且也是会说“蒙语”滴,他的毕业证上就分别印有“蒙语和汉语”两种字体。
于是,一场由“想象”引起的议论终于得以“平息。”
日子还得继续。
生活还是如这“火球”般的太阳一样“早起晚落,”上下班的旋律主导着我们,连思想都变得日复一日地循环。
久而久之,让“习惯性”变成了禁锢思想的囚笼。
但人只要活着就会滋生欲望的意念,意念往往会让禁锢的思维不再牢固,力求变化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所以执着和变通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所以我们也终于分不清什么是“执着,”什么又是“固执。”
最后我们论定成“坚持。”
而我的“坚持”逐渐出现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