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傲慢是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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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溃败，一千多持有老式热武器的热情幸存者，对抗不足200的低级魂归者！
在老钟聚集地的众人看来，他们并没有任何输的可能！
可是，打脸来的就是这么的快！
虽然有热武器在手，众多幸存者仅仅只是经过个把小时的临时培训，认识了保险怎么打开，知道了怎么扣动扳机，甚至连三点一线是个什么意思都没有搞明白，就这样加入了自以为是的狩猎大军！
贫困和弱小不是失败的原罪，傲慢才是！
战斗开始的太快，结束的更快！
快到连当时还没有配备夜视装备的红娘娘卫星系统，都来不及记录这一场末日里人类面对魂归者的第一场大败！
相隔不到24小时，云梦山庄大胜，孔辉基地惨胜，老钟聚集地大溃败！
当持有热武器的幸存者看见夜里发着灰色光芒的魂归者时，在没有统帅指挥的前提下，几乎所有幸存者第一时间都选择了开枪！
黑夜里，可视距离其实并不长，即便有灰色光芒的加持，也不过看到区区五六十米之外。
这个距离，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不说枪枪爆头，至少可以打中目标。
可这一次发动进攻的，不过是一群第一次摸枪的普通老百姓，末日的幸存者而已！
没开保险就扣扳机的情况倒是没有发生，但是子弹具体打到哪里，却没人知道。
地下军火库的军火本来就不多，均分到一千多人身上更少，除了枪械本身自带的一个弹夹，均摊下来，每个人只有两个备用弹夹。
仅仅一分钟不到，所有人就射完了第一个弹夹，等到想要换上备用弹夹时，很多人才恍然大悟！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白天时候，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他们却是以为自己学会了，可是现在是黑夜！
而且，阻拦众人换弹夹的，并不只有黑夜！
听到枪声的魂归者，终于有了目标，纷纷向众人快速袭来！
在场的众人，除了今天早上执勤的八个志愿者和老钟，没人见识过魂归者真正的速度！
白天的时候，老钟重点说了这个情况，可是，大家的关注点都在魂珠，进化以及即将到手的枪械之上。
至于长的和家禽有点像的小怪物，能有多快？能有多厉害？
包括老钟自己其实都有点沾沾自喜，“什么魂归者，还不是被老子枪枪爆头吗？”
这一刻，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这次一定是十二王子大惊小怪了，区区魂归者，怎么可能会是我们人类的对手呢？”
第一次接触在枪声响起后，不到十秒钟就开始了，等到魂归者全部闯入幸存者的阵型时，不过三十多秒！
这才是幸存者来不及换弹药的重要原因。
哪怕是有幸运地换了弹药的，或者第一波子弹还没有打完的幸存者，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
打不中！
根本打不中！
这一波魂归者，以猪牛羊形态的为主，想要击中它们的身体，确实不是太难，可难的是，要击中它们的要害！
作为警察出身的孔慈，在第一次，包括第二次自主射击的时候，在外部环境优于现在的情况，都无法击中小小的一颗魂骨，这些临时凑数的敢死队，更不可能！
魂归者的攻击很简单，也很高效，就是继承骨头原主的身份，用身体撞击！
被击中的瞬间，会有麻木的酥麻感，多次撞击，总会攻击到心脏，或者头部。
短短三五分钟，战斗就已经结束。
溃败的不止是主动出击的一千多人，聚集地里，站在外围翘首以盼的剩余幸存者，结局都是一样的！
在这第一次接触中，老钟不知道聚集地折损了多少人。
他只是反应过来，这些看似专业的轻机枪，还没有自己的老家伙散弹枪更有威胁时，老钟第一时间想到了保命！
保命的方法自然是逃跑，但是往哪里跑，就是一个技术活了。
幸运的老钟，今晚选择出动的方向，恰好是下午刚刚光临过的地下军火库！
惊魂未定的老钟发现，已经有十多个幸存者和他一样聪明，见势不妙，一起朝这边跑来。
幸运的加持下，没有发生什么谁能进谁不能进的狗血剧情，老钟一行人顺利地跑到了水池边，进入了地下仓库。
一直安静地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
第二天，大家一直苟到中午时分，才由胆量和体能都占优的老钟出去探探风声。
老钟悄咪咪地摸出地下仓库，入眼的一切让他肝肠寸断！
死了，都死了！
大约几十米的距离，就躺着一个朝夕相处两个多月的同伴！
遇难者的死状基本一致，才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尸体都干瘪的不像样，几乎只有皮包骨头的一层。
这个时候，孔慈的广播里还没有明说魂归者对待人类尸体的做法，但是老钟也不是傻子，看过七八具尸体后，他也大概明白了。
“这些天杀的杂碎！竟然吃我们的血气！”
其实，不只是吸食血气，死去的尸体，不久之后就将成为新的魂归者！
这点，老钟已经亲眼所见！
幸好魂归者确实没有守尸的习惯，攻破聚集地之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直到老钟通知地下仓库的十多人，回到一片狼藉的聚集地时，周围可见范围内，除了遇难者的尸体外，什么都没有。
魂归者不仅不会守尸，对于人类的其他非电子造物，同样不感兴趣！
来到了望塔，通过望远镜观察，老钟这才确认，魂归者已经离开了这里。
至少在望远镜的可视范围之内，已经找不到这些灰色的光芒！
之前的魂归者确实是离开了，但是它们并没有真的彻底离开。
因为聚集地周围一两公里范围内，还留下一千多颗它们的种子！
老钟不知道这些刚刚死去的同胞，多长时间之后，就会变成无情的恐怖怪物？
家禽类的魂归者，已经让手持利器的幸存者毫无招架之力，由人类变成的呢？
聚集地还在，食物还在，生存的希望虽然渺茫，依旧还在！
那么，首要问题就是处理这些遗骸！
十多人处理上千具尸体，确实是一个难以完成的任务。
但是，不完成就意味着死！
生死的抉择下，老钟他们没得选！
哪怕多处理一具遗骸，不久的将来就会少面对至少十多个的恐怖魂归者！
剩下的幸存者没有崩溃，没有怨言，只有默默地搬运尸体。
两人一组，无论现在天气如何炎热，再艰难也必须咬牙坚持！
幸好，老天在这个时候，开眼了！
昨晚躲避过魂归者反攻的，不只是他们这十多个人。
看到魂归者消失不见了，躲在周围地底或者隐秘角落的幸存者陆续出现，不由分说，加入了搬运和焚烧的队伍。
聚集地附近并不缺少助燃的木材，加上五十度的高温，焚化尸体远比搬运本身来得轻松。
下午七点多，周围一公里左右的同伴的尸体，都被收拢处理。
看着旺盛燃烧的火焰，闻着空气中令人作呕的烤肉气息。
大家都是默默低头，默哀。
没有哀悼，没有泪水！
魂归者危机下，这些毫无意义。
想要活下去，必须坚强！
经过统计，重新汇拢后的幸存者，刚刚破三百！
也就是，短短的一个夜晚，聚集地里有至少一千七百人，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老钟聚集地这一天的惨烈，红娘娘通过卫星自然观测到了。
但是也仅仅只是观测到了下午的几十处篝火，至于这些人是遇到什么事，如何灭亡的，红娘娘都不知道。
红娘娘不知道，同样不在乎，因为她知道，她的主人，对于末日下的红龙国人，并没有多少感情。
只要和云梦山庄，和孔辉基地无关，和魂归者，和末日无关的事，她都不会主动汇报。
老钟聚集地的惨剧，在红龙国境内算是少数，但并不是唯一。
央央60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2亿多人口，虽然现在幸存的不到一半，可和老钟一样“好运”的，并不止老钟聚集地一个孤例。
红龙国结束长达百年的战乱没有多少年，先人遗留的战争兵器不计其数。
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还有之前电磁爆的全地图攻击，损坏了不少，可是原始的冷兵器和老式的保养的不错的火药热武器还是留下了不少。
可是，发现热武器，对于刚刚接触魂归者的幸存者来说，究竟是好是坏呢？
红娘娘之前已经统计过了，三月初出现这一波魂归者，和人类发生大规模冲突的，只有云梦山庄和孔辉基地。
至于后续诞生的低级不完全体灰色魂归者与幸存者的战斗，红娘娘统计的并不完全。
毕竟她的主人不在乎。
事实证明，只要不是主动的吸引，没有电子信号或者尖锐声音的刺激，魂归者并不会主动搭理人类幸存者。
这段时间，可以当做人类的新手保护期。
也就是说，除非是像老钟聚集地这么主动出击送死的，其他幸存者，并没有多少遭到魂归者的荼毒。
整个三四月之间，应该都是人类的新手保护期，可是，天生傲慢的人类，在中后期还是和魂归者之间发生了无数次摩擦。
这就是孔慈的氦气艇升空，重新获得上帝视角之后，发现人类数量大幅度缩水的原因。
那就是人类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