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们不是没有并没在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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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是现在点单吗？”服务生开口问道，一边说，还一边狐疑地望了一眼五条悟。他自然看不见魄魕魔变的眼镜和刘海，所以没有闹明白这个白发帅哥究竟一个人在乐什么。
“嗯，点菜吧！”夏油杰将菜单递还给服务生，平静无波地开口，“点两份招牌牛排，然后菜单上的所有甜点都来上五份。”
“啊？”服务生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阵，好半晌才决定接过菜单。
“照单做吧！”夏油杰面无表情地开口。
“哦。”服务生将到嘴的问话给咽了下去，转身去点单了。
五条悟拍够了小人，翘起二郎腿，然后给照片叠加了各种滤镜：“你这个家伙原来也懂浪漫啊！这个小魄收得不错！”
夏油杰翻了一个白眼，收回了魄魕魔。它仍然变成一滴血液吸附在了夏油杰外套的纽扣上。
五条悟开心地捣鼓了一阵手机之后，十分郑重地摘下了眼罩，眨巴着苍蓝色的眸子，对夏油杰道：“哎呀，哎呀！我好开心啊！很久没有和杰这么隆重地约会了呢！这种场合一定得让杰看着我的眼睛进行。”
夏油杰：“……”
“抱歉，现在可以上菜了吗？”服务生又走了过来，手中还端着两只红酒杯和一瓶红酒。
“我们没有点红酒啊？”夏油杰疑惑地抬起头。
“哦，这个是餐厅免费送给两位的，祝两位纪念日快乐！”服务生笑容不减。
夏油杰惊得一身冷汗，耳朵也变得通红，这位服务生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你说啥？我们不是……没有……并没在纪念日。”
“哦！”服务生有些不好意地笑了笑，“我看你们一直对着这对小人拍照，还发送给朋友，我还以为……难道不是吗？”
“不是啊！”夏油杰脸感觉到耳根更热了。
“哦，没有关系！反正红酒送给两位了，祝你们百年好合吧！”服务生笑吟吟地开口，给两只红酒杯里面都倒上了红酒。
百年好合？
“呃……”夏油杰本想解释，忽又觉得无论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于是只是淡淡地一笑，“那上菜吧！”
“好！”服务生将倒上红酒的酒杯送到两人面前，转身又离开了。
待服务生离开之后，夏油杰看见五条悟端起酒杯闻了闻，皱起了眉头。隔了一会之后，他又端起红酒杯再次闻了闻。
夏油杰忽然想起上次五条悟喝酒的样子，一把将五条悟面前的酒杯给抢了过去。“抱歉，悟，我想红酒这种东西不适合你。”
五条悟撅了撅嘴，没有坚持：“这种玩意又苦又涩，弄得好像老子很喜欢喝似的。”
夏油杰朝服务生打了一个响指，道：“不好意思，帮忙上一杯苏打水给我的这位朋友吧！”
“好！”服务生回应。
“太不公平了！你喝红酒，我却喝苏打水？苏打水什么味道都没有，有什么好喝的？”五条悟十分不满地抱怨。
夏油杰意味深长地道：“今晚这个氛围，你如果喝醉了不就太耽误事情了么？”
“诶？也对哈！”五条悟立刻又像三岁孩童一般开心了起来。
很快，两人点的餐陆续上桌，各种颜色的食物摆了满满一桌。
五条悟指了指餐桌上的面包，朝夏油杰张大嘴，又眨巴了一下苍蓝色的瞳眸：“杰，我要吃这个！”
“面包？”夏油杰问道。
“嗯！”
夏油杰在内心叹了一口气，亲手捏起了一块烤得脆脆的小面包，蘸了蘸酱后送到了五条悟的嘴边。
“啊——”
五条悟啊呜一口吃掉了面包，芝香味很快充斥了口腔。
他砸吧砸吧嘴：“我忽然想到一个放求婚戒指的好地方，以后我们的求婚戒指一定要放在订婚蛋糕里面。”
夏油杰满头黑线，假装十分淡定地端起面前的汤，朝五条悟伸出手：“既然你不能喝酒，你也不喜欢苏打水，那我们就用汤替代吧！”
五条悟也端起汤，和夏油杰碰了碰。
又过了一会，牛排也上了。
五条悟切了一块牛排，用叉子插上之后，直接递到了夏油杰的面前：“杰，张嘴哦！”
夏油杰很想say no，但当他看到五条悟苍蓝色的瞳眸之时，不知道为什么最终还是张开了嘴。
当夏油杰刚咬到牛排时，就听见五条悟说道：“等等，别动！杰，你维持现在这个姿势不要动哦！”
说罢，他掏出了手机，熟练地切换到了自拍的模式，然后伸长了手臂，将自己、夏油杰和餐厅窗后的夜景一起拍进了照片里。
咔嚓——
手机相机声响起。
夏油杰迅速将牛肉送入口中，不敢看周边人诧异的目光。
滴——
夏油杰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掏出手机之后，发现是五条悟发过来的照片。
“怎么样，我的拍照技术很好吧！”五条悟一脸得意。
夏油杰：“……”
就在这个时候，夏油杰注意到坐在不远处的一个长相十分清秀、年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瞧……更准确的说，他正盯着自己胸口的位置瞧。
当夏油杰转头和对方对视的时候，少年很快就转过头，然后低下头望向自己的脚尖。
少年虽然一个人坐在餐桌前，但他的对面还摆放了一套餐具，食物也都点了双份，看来似乎正在等着什么人。食物和饮料已经上桌，但少年完全没有碰过。
犹豫片刻之后，夏油杰还是站起身，走到了少年的身旁，轻声开口问道：“你……有事吗？”
“哦，没事！没事！”少年如惊弓之鸟一般抬起头，视线迅速扫过了夏油杰胸口的某一处，又立刻低下头，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你是一个人来餐厅的么？”夏油杰继续问道。
“ 哦，没有！我叔叔和表弟一会就到。”少年摇了摇头。
“那你……”
夏油杰还欲发问，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男孩走进了西餐厅。
男人走到少年坐着的餐桌前，冷眼扫了少年一眼：“你怎么还坐在这里？扫把星！”
少年闻言立刻低着头站了起来，又朝夏油杰行了一个礼：“抱歉，我先走了！”说罢，就独自一个人离开了西餐厅。
男人则拉着男孩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夏油杰没有动。
男人抬起头，面色不善地望向夏油杰：“你有事？”
“他……”
在夏油杰开口之前，男人又转过头，冷淡地开口：“抱歉，我不认识你！如果你有事就找服务生吧！”说罢，他切了一块牛排送入男孩的口中，没有再理会夏油杰的意思。
眉头轻轻蹙起，夏油杰停顿了片刻之后，还是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就在夏油杰离开座位的这几分钟内，五条悟已经将餐桌上的甜点扫荡了一大半。“杰，那个少年到底怎么回事？”边说，他还边往口里又送了一枚大福。
夏油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怀疑他能看得见咒灵。他刚才似乎一直盯着我外套上的纽扣瞧。”
“诶，就是说，他看得见小魄？”
“嗯，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
“哦。”五条悟“哦”了一声之后，又送了块巧克力入口，“不要管他了！现在可是我和杰的约会，要专心哦！”
夏油杰重新在餐桌前坐下，低低地笑了两声。他们之前分明只是来餐厅吃饭，顺便庆祝一下获得了特级咒具游云，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就变成约会了呢？
咚——
就在这个时候，五条悟一头重重地栽在了餐桌上，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五条悟能二十四小时被动开启无下限，夏油杰都要开始怀疑他会不会撞坏脑子了。
低头观察了一阵，夏油杰发现五条悟的脸颊变得有些绯红，即使触碰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
这是喝醉了？
夏油杰扶额，转动眼珠，发现两杯红酒完全没有被碰过的样子。
那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喝醉的？
视线扫过餐桌上剩余的食物，夏油杰瞥见餐桌角落里的餐盘上还剩下了一颗三角形状的巧克力。
他伸出手，拿起巧克力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是酒心巧克力。
罪魁祸首找到了。夏油杰望着五条悟熟睡的脸，有些懊恼。
早知道仔细看一下菜单了！
好不容易将五条悟塞进出租车的后排，夏油杰将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对出租车司机说出了公寓的地址。
就在这个时候，五条悟突然动了一下，柔软的白发在夏油杰的肩窝里蹭了蹭，又忽然坐直了身体：“我一会要给杰做荞麦面。”
“不用了，我们刚吃过晚饭。”夏油杰摇头。
五条悟立刻抱住了夏油杰的手臂，又将头枕在了夏油杰的肩膀上：“不，杰最喜欢荞麦面了！我一定要给杰做荞麦面。”
刚说完，他的呼吸又开始放长、放缓。借着街道两旁的光，夏油杰发现五条悟两颊的红晕更深了。
这个家伙是外星来的吗？吃一颗酒心巧克力都能醉？
夏油杰忍不住在内心吐槽。
出租车在公寓楼下停了下来，夏油杰扶着五条悟走进了公寓的电梯。
这家伙分明以前没有这么沉的，在上大学的这一年里，他是偷偷进行过增肌的训练么？
叮——
电梯门被打开。
“悟，你自己很重知不知道？我们回公寓再睡，好不好？”
五条悟低着头，一点反应也没有。夏油杰只能拖着五条悟慢吞吞地挪到了公寓门口。
公寓大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一个黑影迎面朝夏油杰袭来。
眼看对方的拳头就要接近夏油杰面门的那一刻，一面血色的盾牌拦在了夏油杰的面前。
黑影见偷袭不成，一个翻身，朝后倒退了几步。
啪——
夏油杰伸手按下了公寓电灯的开关，亮光迅速填满了整间公寓。
一个穿着紧身牛仔裤、留着一头飘逸金色长发的女人正站在公寓的正中间。
是九十九由基。
“他怎么了？”九十九由基朝五条悟扬了扬头。
“没什么，只是喝醉了而已。”夏油杰将五条悟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转头望向九十九由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么久都没有见了，你都不欢迎我么？”九十九由基撩了一下金色的长发，朝夏油杰一挑眉毛。
“这里是我的公寓，你是怎么进来的？”夏油杰没有理会九十九由基，而是问道
九十九由基举起双手，晃了晃手中的钥匙，又将钥匙当着夏油杰的面放在了沙发前的矮桌上：“是硝子告诉我的，你们有一片备用钥匙放在门口地垫的下面。”
“好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夏油杰一边召唤出雪鸟，让他紧贴在五条悟的脸颊上降温，一边抱臂在五条悟身边坐下。
九十九由基耸了耸肩膀：“你还真是无趣呢！我只是听说你们关于咒灵虫卵的调查有些进展，所以来看一下而已。”
夏油杰眯起了眼睛，冷哼一声：“咒灵虫卵？关于这个你没有必要专程跑一趟吧？”
“没有吗？”九十九由基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嘀嘀嘀——
就在这个时候，夏油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发现电话来自富江建人。
“莫西莫西！是夏油君吗？”
“嗯，是我。”夏油杰点了点头。
“九十九由基有和你说过吗？”富江建人在电话那头问道。
“说过什么？”夏油杰危险地瞥了一眼坐在一旁一脸无辜的九十九由基。
“哦，是这样。窗那边派发下来了一个任务，是特级的任务。本来总监部因为九十九在日本，想让她接下这个任务，但她调查了一半之后，说到时候回美国了，建议将任务转交给你和五条君。不过任务不太紧急，要不我明天一早来接你和五条君吧！”
富江建人解释道。
夏油杰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挂断了电话后，转向九十九由基：“九十九，你自己没搞定任务，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九十九由基摊开手，笑吟吟地道：“我的机票已经买了，本来以为任务挺简单的。谁让这是一个特级任务，只有你和五条能够处理呢！”
夏油杰冷哼一声：“我还真是谢谢你专程过来通知我们一声。”
九十九由基朝夏油杰挥了挥手：“既然确定任务已经交到你们手上了，我今晚就可以安心上飞机了。再见了男孩们！”
还不如不见呢！
夏油杰咬紧了后牙槽。
就在这个时候，五条悟反身搂住了夏油杰的腰：“杰，真的不打算吃荞麦面了么？”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晚饭了。”夏油杰轻轻地拍了拍五条悟伸过来的猫爪。
“哦，好吧！那就下次再给杰煮来吃吧！”五条悟翻了一个身，将头埋进了沙发的靠枕里，只留下了几撮白毛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