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既然杰问了我问题,我也要问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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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念的是什么咒语，为什么这幢废旧大楼就像被一层灰雾笼罩似的？”石井小泉兴奋地开口。
夏油杰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石井小泉，从身后的裂缝中招来了沙丘蠕虫。沙丘蠕虫的头部从废旧大楼的楼板里钻出，楼板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哇，你是宝可梦大师吗？居然能够同时操控这么多有趣的怪物？”石井小泉瞪大了眼睛，整个人仿佛因为发现了新世界而战栗了起来。
夏油杰用一个白眼回答。
挂在废旧大楼楼板上的低等级咒灵们在看见沙丘蠕虫的那一刻纷纷朝四面躲闪，可惜因为速度太慢，大多数还是被沙丘蠕虫吞进了腹中。剩余的一些则被大楼周围的“帐”拦住，不得不朝废旧大楼的楼上逃窜。
夏油杰指挥着沙丘蠕虫层层清理着低等级的咒灵，很快就来到了大楼的最顶层。
将沙丘蠕虫收入身后的裂缝中，夏油杰一个翻身轻松跃上了废旧大楼的楼顶。石井小泉也不遑多让，在夏油杰之后一个迈步也跨上了废旧大楼的楼顶。
“杰，你这次怎么来得这么慢？”此时，五条悟已经摘下了眼罩，悬浮在半空中，挥手朝夏油杰打招呼。
“谁让我拖着一个拖油瓶，而你又从来都不善后。”夏油杰踩着轻松的步伐朝前走了几步。
“诶？那帐是杰帮忙放的吗？”
“除了我还能是谁？”
“杰真是越来越贴心了呢！”五条悟自由切换成了女高中生的语气。
“你也是踩着什么我看不见的怪物才悬浮在半空中的吗？”石井小泉十分感兴趣地抬头望向五条悟。
“啊！看来你已经见过杰的咒灵了啊！不过可惜，我不是借助咒灵悬浮在半空中的。更何况，你现在因为已经进不到了危险状态，能够随意看见咒灵了哦！”五条悟微微勾起嘴角。
“嗷！”
一声嘶吼从废旧大楼顶端的另一边传来。
一只浑身上下长着无数双复眼，有着一对看起来极为锋利前肢的咒灵正站在大楼顶端的最深处。
从这只咒灵的咒力等级来看，绝对是一只特级咒灵。
“怎么会在京都市区无缘无故出现一只特级咒灵？本地的咒术师和窗为什么都没有提前察觉？”夏油杰身后裂缝中的咒力开始涌动。
“那是因为这只咒灵是依附在宿傩的手指上的。”五条悟轻轻落在夏油杰的身旁，歪头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石井小泉。
“宿傩的手指？”石井小泉半眯起了眼睛。
“不错，就是那只在黑川远航遇害时丢失的手指。”五条悟微勾嘴角。
“你的意思是说，这只怪物是由那根宿傩的手指形成的。”
“你可以这么理解，至少它的力量大部分来自宿傩的手指。”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石井小泉的眼中波涛汹涌，面上却十分平静地问道。
五条悟咧开嘴，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自然是祓除它。”
对面的咒灵仿佛听得懂五条悟的话似的，突然咒力暴涨了起来。一股黑紫色的咒力在废旧大楼的楼顶迅速蔓延，就连石井小泉也感觉到了一股冰寒的气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五条悟借助停止之力再次悬浮在了半空中，东京夜晚的风吹得他的白发飘动，在漆黑的夜晚中显得十分显眼。
手势做出，强大而又不容忽视的咒力在五条悟周身流动，那些还未完全清理干净的低等级咒灵在这股气息之下纷纷逃窜，但很快就被吞噬殆尽。
“苍！”
转瞬间，一道白色的光芒乍现。白光一边切割着楼板，一边朝特级咒灵的方向轰去。
废旧大楼最上面的几层楼板同时发出轰鸣声，楼板在强大的咒力下开始崩塌，坚固的钢筋混凝土在白光的炙烤下变得脆弱不堪。
白光在接近特级咒灵的那一刻开始变薄，就像一柄旋转的利刃切割开了对方黑紫色的咒力，进而继续前进，将咒灵的身体切割成了两半。咒灵前肢的利刃在强大咒力的碾压下也蓦然间分崩离析。
待白光完全消失的那一刻，特级咒灵的身体已经消失在了京都夜晚微凉的空气中。一枚干瘪的手指从咒灵的身体里落了出来，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接住。
夏油杰在大楼顶层楼板坍塌的那一刻招来了鬼蝠鲼，在自己跳上鬼蝠鲼的那一刻，也随手将石井小泉捞上了鬼蝠鲼的脊背。
夏油杰低头朝鬼蝠鲼下望去，发现整幢废旧大楼基本完全坍塌，只剩下一个巨型的圆坑和一堆被碾碎的楼板。
“哇，这也太不可意思了！一个人的身体里竟然能够爆发出如此强大的破坏力！”石井小泉在鬼蝠鲼上激动地挥舞着双手。
夏油杰则满头黑线，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提前放了帐，不然夜蛾老师肯定又要头疼了。
“杰，我很棒吧！”
这时，五条悟也挤上了鬼蝠鲼的脊背，让不大的空间显得更为拥挤了。
“你就不能控制一下力道？每次消灭一只咒灵就得毁掉一幢楼？”夏油杰的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去了。
“这幢大楼本来就要被拆了，我还替京都政府省了一笔拆迁费呢！”五条悟丝毫不以为耻，反倒十分自豪地说道。
“有道理！”石井小泉朝五条悟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夏油杰：“……”
几分钟后，三人落在了废弃大楼的废墟旁。
夏油杰转头望向石井小泉，突兀地开口问道：“你真的是警察？”
“诶？这其实不算是一个谎言。石井小泉的确是警察。”石井小泉嘴角上翘。
“那我换一个问题，你真的是石井小泉。”夏油杰冷哼一声，道。
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石井小泉低头点燃，深吸了一口之后道：“哈，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作为山口组的大少爷，你为什么要故意接近我们？”夏油杰冷声问道。
“哈哈哈，我并没有想过要接近你们。”
石井小泉，此时应该说是黑川远航伸手将染成深紫色的头发拨到脑后，露出宽阔的额头，
“今天晚上本来我是打算利用假身份去警局打探消息的，结果刚到警察本部就遇见了你们。于是，我临时改变了计划。”
“那你为什么要装死还偷走了宿傩的手指？”夏油杰声音平静地问道。
黑川远航又吐出一口烟，眉眼上扬，道：
“你们果然已经猜出了我并没有死。装死其实只是无奈之举，因为有人偷偷闯进了我的酒店房间，而我的手下全都没有发现。我在打斗中受了伤，侥幸将那人赶出了酒店，好在他的目标并不是我。”
“然后呢？”
“然后我就打算将计就计，故意装死，并对外声称在饮料机顶端发现的那枚手指也不翼而飞。这使我不再成为对方的目标中心，可以暗地里调查这起案子。”
“你为什么认为对方的目标是那根手指？”夏油杰闻言蹙起了眉头。
“一种直觉。”黑川远航耸了耸肩，道，“闯入宾馆的人将酒店的衣柜和保险柜全部翻乱，却对保险柜中的现金毫无兴趣。”
“那……这枚宿傩的手指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幢废旧大楼里？”夏油杰继续问道。
“抱歉，这恐怕是我的失误。”黑川远航懒洋洋地弹了弹烟灰，笑道，“这幢大楼是山口组在京都的资产之一，我以为将手指藏在这里应该会神不知鬼不觉，但没想到会搞出这么大件事。”
“你们动过手指的封印？”
“什么封印？”
“就是一直缠在手指上的那圈写着奇怪符号的绷带。”
“呃……我的确打开过那圈绷带，为了观察手指的腐败程度，但后来我又将绷带给缠了回去。”黑川远航将只吸了几口的烟扔在地上，用鞋底踩灭。
“也就是说，在你动过绷带之后，封印的强度开始下降了，手指吸引来了周边的咒灵，最终被刚才那只咒灵吞噬，帮助它升级成了特级咒灵。”夏油杰点头，关于宿傩手指丢失的疑团被解开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所谓的咒灵又是什么？”黑川远航眯起眼睛，表情严肃，这让他看起来更像案件卷宗中的那位极道组织的继承人。
“哈，现在是Great teacher Gojo的上课时间哦！简单来说，咒灵来源于人类的负面情绪，而我们咒术师则能够利用咒力祓除这些由负面情绪形成的咒灵。至于你找到的那根手指其实是一种咒物，咒物本身就拥有强大的咒力。”五条悟嘴角不断上扬。
黑川远航眨了眨眼睛，半晌后点了点头，问道：“既然如此，你们咒术师是受某种组织监管的吗？”
“当然，咒术师也会和政府合作。”夏油杰轻描淡写地回答。
“看来你们也很想破案，既然如此我们就回到可乐投毒案和宿傩手指的案子上。”
黑川远航将话题拉回到了眼前的案子上，
“从目前的证据来看，吉冈阳太是可乐投毒案凶手的可能性不大，而他提到的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却十分可疑。”
“可惜他完全没有看见穿黑色风衣男人的样貌。”夏油杰叹了口气，道。
“啊哈哈，杰，既然没有什么头绪，我们就去泡温泉吧！”五条悟攀上了夏油杰的肩膀，还不动声色地将夏油杰和黑川远航拉开了一段距离。
“悟，我们说好交流会后有时间才去泡温泉的啊！”夏油杰满头黑线。
“诶？可是当时并没有说今天晚上不去泡温泉啊！”五条悟无缝切换成了女高中生模式，语气中还带着撒娇的意味。
这不是强词夺理么？
夏油杰：“……”
“我知道京都一家很有名的温泉酒店，我们家族还持有那家酒店的股权。”黑川远航插话道。
“去吧，去吧，杰！反正任务没有什么头绪，交流会在明天下午才会开始。”五条悟眨巴着苍蓝色的大眼睛，一边说还一边摇晃着夏油杰的肩膀。
“去去去……”夏油杰被摇得完全没有了脾气，只能无奈地答应。
“哦耶！温泉是户外的吗？我要泡户外的温泉！”五条悟欢呼。
“嗯，是户外的汤池。”黑川远航点头。
就这样，三人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一家装修得十分传统的日式酒店。
酒店的大堂经理对于黑川远航奇怪打扮似乎接受良好，十分热情地将三人迎进了酒店。
“我们酒店的温泉都是全天然的温泉水，有户外和室内可选。户外也可以选择私人汤池，当然价钱自然会贵一些。”大堂经理一边引路，一边认真地介绍。
“钱不是问题。”五条悟无所谓地耸肩。
“他们今晚的花销都算在我的账上。”黑川远航接话道。
“诶？不用，一晚酒店的钱，我还是付得起。”五条悟不动声色地插在黑川远航和夏油杰之间，坚定了拒绝了黑川远航付钱的建议。
“悟，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哦！”夏油杰朝五条悟摇了摇头。
跟着酒店的大堂经理，三人来到了一间日式榻榻米的房间。房间正中间放着一张日式矮桌，矮桌上摆放着日式茶具和各种精致的点心。
五条悟一屁股在矮桌前坐下，毫不客气地将一枚大福送入口中，单手托着下巴，道：“你们酒店还真是小气呢！”
“诶？”酒店大堂经理完全没有理解五条悟的意思，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
“难道你们酒店不小气吗？矮桌上就放一枚大福，还不是草莓口味的。”五条悟撅起了嘴，苍蓝色的眸子里透露出无辜。
酒店大堂经理望着眼前这位少年非人美貌的脸，噎了一下，好半天才找回声音：“呃……您就要草莓大福吗？”
“给我来十盒草莓大福，外加十个苹果派，如果有黑森林蛋糕或者焦糖布丁也来几个。”五条悟漫不经心地开口。
“啊？”酒店大堂经理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请问，您一会还有朋友过来？”
“朋友？没有啊！”
“这么多甜品，您三位能吃得完？”说罢，酒店大堂经理求助似地瞥了黑川远航一眼。
“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吧！”夏油杰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我这个朋友有点怪癖，您多包涵。”
“那行，另外泡温泉的服装一会会给两位送过来。”说完，酒店大堂经理便关门离开了 。
不一会，一个梳着公主头的年轻女人送来了两件泡澡用的和服。
黑川远航站起身，朝夏油杰和五条悟一颔首，道：“两位今日就安心在这间酒店住下，我们明天早餐时再见吧。”
“黑川先生不打算一起泡一泡温泉？”夏油杰疑惑地抬起头。
“我还想看见明天早上的太阳。”黑川远航笑吟吟地开口，视线瞥向了盘坐在矮桌前的五条悟。
五条悟装作没有听见，将矮桌上剩余的食物瞬间一扫而空。
待黑川远航离开之后，五条悟脱掉了外套和衬衣，还迅速将袜子甩掉。
“悟，你做什么？”夏油杰偏过头。
“自然是去泡温泉啊！难道还穿着衣服泡温泉么？”五条悟随意地开口。
夏油杰余光瞥见五条悟精瘦的上半身，感觉自己耳根有些热，好半晌才挤出几个字：“你不打算吃甜点了？”
“诶？甜点？是呀，那就吃完甜点再去泡温泉。”五条悟一把揽过了夏油杰的肩膀。
夏油杰感受着五条悟的体温从隔着的衣服上传来，耳根更加热了，心跳也不由得同时加快。
糟糕！
最近在和五条悟的各种身体接触中，夏油杰感觉自己不但适应良好，还开始隐隐期待了起来。
莫非自己对这位白发的大猫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夏油杰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震惊到。
他抬头瞥了一眼五条悟完美的侧脸和线头优美的下颚线条，迅速决定将这个想法塞进脑海的深处。
眼前这个人看起来不像会考虑这种问题的样子。
夏油杰无法想象五条悟会和谁产生亲密的关系，他是注定要成为最强的，感情对他来说是一种累赘吧？
叩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夏油杰的思路。
酒店服务生送来了甜点。
“好耶！”五条悟振臂欢呼，转瞬之间几枚草莓大福已经下肚。
十几分钟后，送来的甜点就被五条悟消灭了干净。
他又像八爪鱼一般抱住了夏油杰：“杰，我们去泡温泉吧！”
“你起开，我要被你勒死了！”夏油杰翻了个白眼。
“诶？杰的心跳为什么加快了？”
“哪有？”
“没有吗？我的六眼不会看错的。”
“那是被你勒的。”
“哦？可是之前我没有抱着杰的时候，杰的心跳也加快了啊！”
“不是要去泡温泉？赶紧走吧！”夏油杰转过脸，不看五条悟，飞快地换上和服，走出了榻榻米房间，生硬地转换话题。
“等等我哦！杰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五条悟立刻跟上，手臂仍然十分自然地搭在夏油杰的肩膀上。
“什么问题？哦，对了。你觉得吉冈阳太是不是可乐投毒案的凶手？”夏油杰转过脸，眼睛坚定地直视前方。
“嗯？这个问题不是早就有结论了么？杰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五条悟眨了眨如天空延伸一般的眼眸。
“呃……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夏油杰在脑海里抽了自己一下。这么蠢的问题，自己为什么会问？
“既然杰问了我问题，我也要问杰问题。”五条悟再次切换成了女高中生模式。
“什么问题。”夏油杰疑惑地偏头。
“杰是喜欢我的吧？”五条悟嘴角上扬。
“诶？”夏油杰有些卡壳。
“反正我是喜欢杰的，不想和杰分开。所以，杰以后也不可以抛弃我哦！如果你抛弃我，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揪出来。”五条悟话音刚落，两人就来到了一个私人的温泉池旁。
这时，夏油杰站在了五条悟半个身位之后，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从五条悟的语气中，夏油杰莫名听出来了一种夹杂着一百分喜爱和一百分恨意的感情。
这两种全然不同的感情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身上？
夏油杰没有答案。
咚——
五条悟率先跳进了温泉池中。
在他跳入温泉池的那一刻，一把抓住了夏油杰的手臂，两人一起摔进了温暖的池水中。
温泉水包裹着身体，赶去了肌肉的疲惫，让夏油杰不由得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杰，我将宿傩的手指留在了之前待过的榻榻米房间里，还让黑川远航将这件事公布在了京都的论坛上。”
在夏油杰快要睡着的时候，冷不丁地听见五条悟在他耳边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