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上次委托硝子,她居然忘记帮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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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五条悟、夏油杰和浅田真子重新回到小酒店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酒店老板娘赤木量子再次狐疑地打量了一下三人，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
浅田真子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朝夏油杰和五条悟挥了挥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嘎吱——
夏油杰推开酒店房间的大门，昨晚看见的那个趴在天花板上的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整个房间里空空荡荡一片，仿佛昨天看见的不过是幻境。
夏油杰的视线扫过整个房间，来回多次之后，他将视线落在了正对着床褥的一幅挂画上。
这是一幅十分普通的山水画，画的卷轴已经有些陈旧，甚至微微泛黄。虽然在画中能够找到零星几个人物，但仔细辨认仍然能看出应该全都是男人。
“杰，昨晚那个女人就来自于这幅画作。”五条悟先一步走进了房间，将手中握着的卷轴随意地扔在了榻榻米上，自己则自顾自地躺在了床褥上。
夏油杰皱了皱眉，凑近墙上的挂画仔细瞧了一阵之后，疑惑地开口：“这幅画里面并没有一个半边脸丑陋，半边脸美若天仙的女人。那只画作里的精怪，或者说咒灵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五条悟双手枕着脑袋，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如果你想知道这只咒灵究竟是怎么形成的，恐怕得询问一下酒店老板娘这幅画的来历。至于她究竟是从哪里来……”
故意神秘地拉长尾音之后，五条悟又继续道：“杰，你有没有看见画中的那几棵樱花树？”
“樱花树？”夏油杰更加疑惑了。
他将视线停留在挂画角落里的那几棵樱花树上，看了半晌之后才发现，其中两棵樱花树之间的那块留白处隐隐约约能够看见一张人脸。人脸虽然模糊，但还是能够清楚地辨认出左边的脸好似妙龄少女，右边的脸则形似老妪。
“悟，你的意思是说，那只咒灵起源于这副隐藏在樱花树之间的脸？”夏油杰又好奇地打量了一下那几棵樱花树，“画这幅画的画家当时为何要在这里隐藏一张人脸？”
“杰，我的六眼只能告诉我们这些，它可不怎么擅长推理。”五条悟在床褥上翻了一个身，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想了想后，夏油杰伸手将挂画从墙上取了下来。
“悟，我去找一下老板娘。”说罢，他拿着挂画，自顾自地又走出了酒店房间，顺着楼梯重新回到了前台。
这时，酒店老板娘赤木量子正从酒店外走了回来，在看见夏油杰正欲招呼时，却不经意间瞥见了他手中的那幅挂画，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你……这不是挂在二楼房间里的挂画？你把它取下来做什么？”赤木量子蹙眉道，满脸写着不悦。
夏油杰并没有回答赤木量子的问题，而是将挂画铺在了前台上：“老板娘，昨天晚上当我睁眼的时候，看见天花板上正趴着一个古怪的女人，你能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女人？天花板？”赤木量子的眼神有些躲闪，但却仍然强装镇定，假装自己一无所知。
“那个女人的半边脸长得很好看，另外半边脸却极其丑陋。老板娘，你见过她吗？”夏油杰一边说，一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放在前台上的挂画。
“……”
赤木量子保持着沉默。
“老板娘，如果我告诉这里所有的客人昨天晚上我和悟看见了什么，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夏油杰摆出一副十分真诚的脸。
赤木量子闻言叹了一口气，犹豫片刻，视线落在了挂画上：
“我……准确地说，大约在今年七月……啊，就是在盘山路发生车祸的那一天，我也曾经在你们住的那间房里看见过你说的那个女人。当时我吓得浑身直哆嗦，好在她似乎并没有害我的意思。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了。”
“等等，你并不知道那只咒灵……呃，那个女人的来历？”夏油杰一挑眉毛。
赤木量子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当然不知道。事实上，我也就见过她一次。后来多次回想起来，或许那次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今年七月？车祸？”夏油杰摩挲着下巴，心中一个隐隐的猜测形成。
“嗯，是的，正是今年七月。”赤木量子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这幅挂画的来历吗？”夏油杰指着铺在前台上的画作道。
“这幅画？并不知道。”
赤木量子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幅画被我爷爷压在了老宅子的地下室里。一次机缘巧合，我在收拾他老人家遗物的时候碰巧将它给翻了出来。我在小的时候曾经学过几年绘画，看得出画这幅画的人技巧娴熟，属上乘之作，于是就拿它来装点了酒店房间。”
“你爷爷有和你提过这幅画的来历吗？”
“没有。我甚至在整理他的遗物前都没有见过这幅画，但爷爷却将它小心地收藏在了地下室里。所以，当时我猜测这幅画是某位挚友送给他的，后来又因为某些缘故不想睹物思人，又将它给收了起来。”
夏油杰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最有可能的推测，但他总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夏油杰抬头看见黑崎一护风尘仆仆地走进了酒店。
“活干完了？”
夏油杰转头看见五条悟正抱臂靠在酒店楼梯的栏杆上。
“白头发的，说的就是你！你捅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篓子，差点轰了整片树林，却让我们死神给你善后！”玩偶熊趴在黑崎一护的肩膀上，道。
“我也可以让窗善后，是你们自己自告奋勇要干的。”五条悟没有给玩偶熊好脸色看。
“你……”玩偶熊气得直跺脚，“黑崎，你和这家伙打一架，看看究竟是谁厉害。”
“魂，刚才善后的事情是我做的，不是我们。”黑崎一护叹了口气道。
“啊~！一只玩偶熊怎么会说话？”
夏油杰、五条悟和黑崎一护齐齐转头，发现酒店老板娘的脸已经变得煞白，正捂住脸一脸惊愕地盯着黑崎一护肩膀上的玩偶熊瞧。
“呃……”黑崎一护有些尴尬，“抱歉，这是我的错。交给我吧！”
话音刚落，富江建人走进了酒店。
夏油杰朝五条悟和富江建人递去了一个眼神，三人了然地沿着楼梯，回到了之前的酒店房间。
“富江先生，有什么新的信息吗？”夏油杰规规矩矩地在一张木桌前跪坐了下来。
“警方已经确认了出现在死亡邮寄包裹里的死者身份。死者名叫长谷川枫，也是影秋村人。”富江建人也在木桌前坐下，将昨晚他在警局打探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什么？长谷川枫？”夏油杰瞳孔瞬间紧缩。
“你们认识长谷川枫？”富江建人疑惑地偏了偏头。
“长谷川枫是这个村子老村长的儿子，一直反对在影秋村发展旅游业，是反对派的领袖。据村民说，他最近似乎失踪了。”夏油杰想起了酒店老板娘赤木量子说过的话。
富江建人点点头：“现在看来不是失踪了，而是死了。”
“长谷川枫的死因调查清楚了吗？”夏油杰继续问道。
“是被人从背后勒死的，尸体上没有浓郁的咒力气息。更加令人奇怪的是，警方已经通过电脑技术还原了快递站的监控视频，确认包裹的寄件人就是长谷川枫自己。”
“哦？”
寄件人是怎么死在了自己亲手邮寄出去的包裹里的？
夏油杰心中疑惑重重。
“哦，另外，窗勒令我们要尽快找到唐狮子屏风。无论它是不是一级咒物，都是日本的一级国宝，如果丢失太长时间，博物馆那边恐怕遮掩不住了。”富江建人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这点你倒无需担心。”五条悟咧开嘴，将一个卷轴扔进了富江建人的怀里，“这幅就是日本的一级国宝——狩野永德的真迹。”
“哦？你们已经找到了？”富江建人惊异地展开了卷轴。
画上的两只唐狮子形象栩栩如生，和富江建人在任务信息里看到的特级咒物的照片一模一样，可是……
可是，这幅画作上为什么完全感受不到咒力？
“这……难道这是赝品？”富江建人问道。
“啊哈哈，富江先生，我能打包票这幅就是货真价实的日本一级国宝。”五条悟嘴角咧开。
“诶？可是，为什么我在画作上感受不到任何咒力气息？这可是一件特级咒物。”
“很简单，富江先生，你做好准备听答案了吗？”五条悟盘腿在夏油杰身旁坐下。
“哦。”富江建人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应了一声。
“因为悟已经将封印在这幅画作里的两只特级咒灵给祓除了。”夏油杰替五条悟解释道。
“你们什么了？”富江建人感觉自己仿佛听到了一个不敢置信的消息。
“请节哀，那两只大狮子已经不在了！真搞不懂，狩野永德为什么要将那两只丑兮兮的狮子封存在一幅画作中。”五条悟双脚交叠在一处，姿态轻松地耸了耸肩膀。
“五条少爷，窗的任务是让我们务必找回唐狮子屏风特级咒物，没让我们祓除封印在其中的咒灵啊！”富江建人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富江先生，窗让我们找回特级咒物，又没有说要保持它完好无损？”五条悟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话虽没错……”
“那不就得了吗？放心，一件特级咒物嘛！五条家赔给窗。另外，我可是出了好多力才抢救回这件一级国宝！过程颇为惊险呢！”
夏油杰闻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富江建人见事情已经如此，又不好得罪这位五条家的大少爷，不然以后的工作可就难做了，于是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诶，等一下！富江先生。”在富江建人准备将画轴收起来的时候，夏油杰突然开口了。
“什么？”富江建人手一顿。
夏油杰将赤木量子爷爷留下来的那幅挂画平铺在榻榻米上，又将失而复得的唐狮子屏风图铺在了挂画的旁边。
“你们看这两幅画作有什么相同之处？”夏油杰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呃……都是金色的？”富江建人有些莫名其妙。这两幅画，分明一幅是山水画，一幅算是鸟兽图，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不错！”夏油杰点点头，道，“狩野永德的画通常以金底、艳色施加较浓的水墨轮廓而着称，但构思通常比较简单。你们看看这两幅画，是不是都符合这一特点？”
富江建人低头瞧了一眼两幅画作，点头道：“不错。可是，这种风格的画作在日本历史上并不少见，何况还有很多人会模仿狩野永德的绘画技巧。”
“你说得很对！单从两幅画的特点无法判断两幅画有渊源。但，这幅挂画里的那只咒灵出现的时间却总和唐狮子屏风画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夏油杰凤眸微微上挑，颇为自信地开口。
“怎么说？”
“昨天晚上，我和悟在半夜中醒来，看见一个女人正趴在这个房间的天花板上。她正是待在这幅画里的咒灵。同时，封印在特级咒物里的两只唐狮子咒灵出现在了不远处的盘山公路上。”
夏油杰指着那张隐藏在樱花树中的脸道，
“而，这间酒店的老板娘赤木量子在今年七月看见过一次趴在天花板上的咒灵，那时盘山公路那里发生了一起车祸。”
富江建人还是有些不解：“那起车祸和唐狮子屏风又有什么联系？”
“我和悟在悬崖底祓除咒灵的时候，遇到了一名咒术师形成的恶灵，它在片刻清醒的时候，提到过唐狮子屏风。更巧合的是，这名咒术师是接受了窗派发下来的任务才来影秋村的，并且死于七月在盘山公路那里发生的那起车祸。”夏油杰解释道。
富江建人虽然只是一名辅助监督，但经验丰富，立刻明白了夏油杰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藏在樱花树之间的这只咒灵的出现和唐狮子屏风图有关。那岂不是意味着，那名咒术师当时正带着唐狮子屏风？”
“至少，它在那辆出事的公交车里。”夏油杰笃定地开口。
“不不不，怎么会？”富江建人摇了摇头，“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唐狮子屏风曾经离开过东京国立博物馆。”
“富江先生，如果你没有接受这次的任务，恐怕你也不可能知道唐狮子屏风不见了。”夏油杰冷哼一声。
“那么，杰，看来我们是时候见见这间博物馆的馆长先生了！还有，我听说博物馆对面的街上有一家卖各种搞怪物品的专卖店。”五条悟揽上了夏油杰的肩膀。
“啥？你什么时候喜欢这种东西了？”夏油杰挑了挑眉毛。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五条悟身上佩戴过任何明显的配饰。
“我听说那里售卖一种形状特别逼真的蟑螂手机挂坠，将它送给庵歌姬一定是一个惊喜呢！上次委托硝子，她居然忘记帮我买了！”五条悟嘴角高高扬起。
夏油杰：“……”
富江建人：“……”
五条悟：“更重要的是，那间店铺的边上就是喜久水庵的专卖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