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等等,记得帮我给庵歌姬再买一个蟑螂造型的手机挂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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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伸手按下了安装在公寓入口侧墙上的开关，银白色的灯光在公寓内亮起。他这才看清楚公寓客厅里的窗帘正紧拉着，整间公寓只有卧房窗户的窗帘被打开，这也是为什么这间公寓即使在天气晴朗的上午光线依旧如此昏暗的原因。
家入硝子打开了西九龙沙罗在公寓楼下递给他们的案件卷宗：
“根据警方传过来的报告，死者名川千美死时就倒在公寓的这张皮质沙发上，身体是侧躺着的。验尸报告发现她是因为心脏骤停而死，但名川千美十分年轻，也没有任何心脏病的病史。”
家入硝子盯着犯罪现场的照片看了一阵之后，又翻到了下一页：
“名川千美在距离这间公寓一个街口的繁华地带拥有一家花店，店铺不大，但生意很好。那块地皮很早就被川上集团看中，本想将那里开发成cbd，但因为花店所在的那条街区的三家店铺拒绝签字，导致这个项目到目前为止仍未开始。”
“名川千美最终签字了吗？”夏油杰一边环顾公寓四周，一边问道。
“没有，”
家入硝子摇摇头，
“但是，由于她十分年轻，没有结婚，又没有孩子，父母也已经死亡，所以……你懂的……警方起初一直怀疑川上家族为了这个项目买凶将名川千美害死，但苦于没有找到证据。”
继续查看了一下案件资料，家入硝子继续开口：“主要是警方并没有找到名川千美突然心脏骤停的原因。警视厅经过紧急验尸，发现她并无中毒的现象。在她胃里还有食物残留，但也都没有找到毒素。”
“那警方是怎么认定名川千美是死于超自然力量的？说实话，人类的身体十分复杂，一些现代医学无法解释的突发病症也可能造成死亡。”夏油杰没有理解警视厅的思路。
“因为……”
家入硝子将案件资料翻到了最后一页，
“因为拒绝在川上集团搬迁同意书上签字的三位店主中目前已经死了两位，上一位是一个叫做中村太郎的中年男人，五十四岁，经营着一家书店。一个星期前，他也死于心脏骤停，同样没有心脏病病史。那个案子，警方以心脏病突发结案。”
“哇，这确实有些可疑。可是，这间公寓里并没有太强烈的咒力气息，虽然有一些杂鱼和相对微弱的咒力存在，但是在房价颇高、人口密集的千代田区，这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夏油杰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处理掉了一只咒灵杂鱼。
家入硝子点点头，和夏油杰一起望向自从走进公寓之后便一言不发的五条悟。
然后，两人同时郁闷地发现，这个白发大少爷刚打开了公寓厨房里的冰箱，正在探头朝里面张望。
“五条，警方既然怀疑名川千美有可能因为中毒导致突发心脏病而亡，必然会带走公寓内所有的食物。那么，冰箱里怎么可能还会留有食物，更别提甜品了！”家入硝子翻了一个白眼。
夏油杰：“……”
“万一呢？或许警方漏掉了什么呢？”五条悟完全没有理会家入硝子的讽刺，又自顾自地关上了冰箱门。
“我和夏油都发表了观点，那么，你又有什么发现呢？”家入硝子抱臂好整以暇地望向五条悟。
“硝子，众所周知，在我大脑缺少糖分的情况下，恐怕很难给出正确的判断。另外，一会我们中午去吃拉面如何？当然，一定要找家同时售卖甜点的拉面店。”
五条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然后绕过客厅来到了公寓的门厅处，半靠在公寓大门的门框上。
家入硝子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
这时，从公寓的卧房里突然窜出来一只瘦皮猴一般的咒灵。它长着一双相对于他的身体来说硕大无比的眼睛，眼睛下的一对眼袋实在让人不能忽视，四肢极为纤细，却动作奇快。
在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它已经窜到了公寓的大门口，却十分不巧地刚好撞在了五条悟的身上。
轻易被五条悟用两根手指给拎了起来，瘦皮猴咒灵不断地挣扎，发出”吱吱呀呀“的惊叫声音。
“诶，原来还有一只咒灵藏在卧房里。”家入硝子一挑眉毛，“不过看起来最多四级，它应该还不足以杀死名川千美吧？”
瘦皮猴咒灵抬起头，眨巴着一对大眼睛，望向五条悟，仿佛在说：“放过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五条悟捏起瘦皮猴咒灵的双脚，将它倒挂了起来。
哗啦啦——
什么东西从瘦皮猴咒灵腹部上的一个囊袋里掉了出来。
夏油杰定睛一看，惊愕地发现囊袋里掉出来的东西居然是各种珠宝，铂金的、黄金的、白银的，应有尽有。
“原来是一只喜爱偷盗的咒灵？”家入硝子张大了嘴巴，“看起来这么瘦，肚子上的口袋里居然能装下这么多首饰？”
又拎着咒灵的双脚抖了一阵，在确认它的囊袋已经被完全清空之后，五条悟迈开长腿，走到夏油杰的身旁，揽上了他的肩膀：“杰，这只咒灵就送给你吧！当作我谢谢你让我住进你公寓客房的礼物吧！”
家入硝子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重要的八卦，立刻竖起了耳朵。
“悟，我要这么一只丑陋的四级咒灵做什么？”夏油杰偏开头，颇为嫌弃地望了一眼瘦皮猴咒灵。
“你自己说的，咒灵好看有什么用，关键是要好用嘛！你以后或许可以用它去偷对手的咒具，以它这种咒力等级，一般的咒术师都不会防备它。”
五条悟咧嘴笑了笑，又补充道，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很有可能目睹了名川千美昨晚的死。可惜，它不会说话，如果你收服它的话，或许我们能够搞清楚它昨晚究竟看见了什么。”
家入硝子闻言立刻点头，难得的和五条悟意见一致：“不错，不错，是否能够破解名川千美的案子就看你的了！”
夏油杰：“……”
五条悟继续加码：“这间公寓里的低等级咒力团和咒灵随处可见，就算是六眼也没有办法很快地从中找出线索。杰，你不想让一名年轻的女性无辜地惨死吧？并且，我们还要和川上这种无良的大企业斗争到底，为广大东京的市民争取利益。”
“好好好……”夏油杰无奈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不答应的话，五条悟一定会将这件事升华到民族大义上。
连连点头，五条悟又颇为得意地一挑眉毛：“杰，你看我多贴心！有了这只咒灵，我以后就不需要送你耳钉了，只要放它出来，多少副黑曜石耳钉都不成问题。”
“诶？”
家入硝子迅速抓住重点，凑近夏油杰，视线落在了那对黑曜石耳钉上，
“我说呢，杰你今天怎么看起来不一样了呢！五条的审美总算有了一点提升。你知道吗？他居然在开学的时候，送给庵歌姬一对蟑螂发卡，哈哈哈哈……把对方吓了个半死！”
夏油杰：“……”
一股冰寒的咒力气息从掌心散发出来，在实力碾压的情况下，这只四级的瘦皮猴咒灵没有挣扎几下就被搓成了一枚黑色的咒灵玉。
但由于咒灵等级太低，这枚咒灵玉大约只有一颗药丸一样大小。
“这个就是咒灵玉啊！这么小巧可爱？”家入硝子感叹，“我只在书本里看见过咒灵玉，在现实生活中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少见多怪，只是因为刚才那只咒灵等级太低，这枚咒灵玉才会这么小。如果是特级的话，可比这个大多了。”五条悟冷哼一声。
好在咒灵玉比较小，夏油杰没有费多少功夫就把这颗咒灵玉给吞了下去。
然后，他将刚才那只瘦皮猴咒灵从身后的黑色裂缝中给召唤了出来：“想要问什么就问吧！”
瘦皮猴咒灵仿佛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茫然地扫视了一下公寓内的三人。在视线落在五条悟身上时，它猛然瑟缩地抖了一下，然后扒着夏油杰的小腿，躲在了他的身后。
“小家伙，你昨天晚上一直都藏在这间公寓里偷东西吗？”家入硝子蹲下身子。
瘦皮猴咒灵犹豫了一下，又望了望夏油杰，最终点了点头。
“那……这间公寓昨晚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家入硝子继续问道。
瘦皮猴咒灵表情空白地摇了摇头，似乎不太明白什么是“特别的事情”。
“你看到公寓的主人，就是那个年轻女人死了吧？”
瘦皮猴咒灵点了点头。
“很好，那……在她死之前，有人或者咒灵来过公寓吗？”
瘦皮猴咒灵闻言朝侧面跳了一下，开始“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纤细的手臂还指着公寓沙发的方向。
“它说啥？”家入硝子抬头望向夏油杰。
夏油杰静静地听了一会，道：“抱歉，它只是一只低等级的咒灵，因为特性的原因有一些灵智，但智商不太高。它刚才一直在重复‘怪物’两个字。”
“啊？就这个？”家入硝子有些失望地站直了身体。
“这难道还不够吗？”五条悟倒是颇为乐观，“至少，我们知道了她的死的确很有可能和咒灵有关。”
“可是，还是那个问题。如果是咒灵所为，它为什么没有吞噬名川千美，而只是将她……呃……吓死？”说罢，夏油杰将瘦皮猴咒灵收回到了身后的裂缝中。
“谁知道呢！”
硝子耸了耸肩膀，掏出一只烟打算点上，抬头看了一眼公寓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只能悻悻地将烟又收了起来，
“本来今天还约了冥冥和庵歌姬下午逛街的，没想到这个任务这么复杂，看来逛街是泡汤了。”
“既然现在没有什么线索，你先去逛街吧。如果悟和我查到了什么重要线索，并且需要你帮忙的话，你再回来就是了。”
夏油杰好心地提议。同时，他也不想整天面对着逛街不成的硝子，听说对于女人来说，逛街可是最重要的事情呢！
“真的吗？夏油，你可真好！那就多谢你和五条了！”
说罢，家入硝子将手中的案件卷宗塞给了夏油杰，又转身威胁五条悟，
“不许告诉夜蛾老师，不然我就将上次操场的大火是你造成的告诉他。”
夏油杰：“……”
五条悟朝家入硝子挥了挥手，道：“快走吧，快走吧！等等，记得帮我给庵歌姬再买一个蟑螂造型的手机挂坠！”
此时，家入硝子已经走到了公寓门外，只留下一句：“五条，你就不能更有创意一点么？”
待硝子离开之后，夏油杰又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案件的卷宗。当他浏览到现场证物的照片时，手稍稍一顿，眉头紧蹙了起来。
“悟，你看这个便当盒是不是很眼熟？”夏油杰指着其中一张证物照片道。
照片上是一个木制的饭盒，盒身上刻着某种红色的藤蔓图案，的确和昨晚他们在珠宝店门口遇到的那个女人皮包里的便当盒颇为相似。
这时，就连五条悟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夏油杰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我清楚地记得，那只便当盒里似乎放着某种圆形的物品，而且不止一颗。现在回想起来，昨晚那个女人的表现实在有些不太寻常。悟，你说，名川千美的死会不会和她有关系？”
叩叩叩——
话音刚落，公寓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夏油杰和五条悟同时转头。
家入硝子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关门，此时辅助监督西九龙沙罗正站在公寓门口，用手轻轻敲击了几下打开的公寓大门。
“哦，我看你们这么久都没有出来，所以上来看看。”西九龙沙罗露出一个颇有些严肃的微笑。
她扫视了一下公寓内，复又谨慎地开口问道：“那个女孩咒术师呢？”
“她去周边查看了，可能晚些时候才会回来。”夏油杰面不改色。
西九龙沙罗没有继续纠结家入硝子的去向而是问道：“哦，那你们有什么重要的发现？上面电话来问这个案子是不是和咒灵有关，警方那边催得紧。”
“你打电话和那群烂橘子说，这个案子已经确认和咒灵有关了。”五条悟冷声道。
“诶？”
西九龙沙罗皱起了眉头，并没有打电话的意思，
“你们是怎么确认的？要知道，如果乱认的话，警方那边对这个案子将会不管了，那么破案的压力就全在咒术界这边了。”
“所以你只是关心破案的压力在哪一边？要不这样，我给你出一个主意，你把这个案子推给川上集团，然后卖给新闻记者，这样压力就去了川上集团那边，而你还能从新闻媒体那边赚得一笔丰厚的线人费！”
五条悟凑近西九龙沙罗，故作友好地建议。
听出了五条悟话语中的讽刺，一直表现得颇为刻板的西九龙沙罗也气红了脸，但又拿这位五条家的大少爷没有办法，只能愤愤地转身离开了公寓大门，留下一句：“尽早破案！”
“悟……你……”夏油杰犹豫地开口。
“啊哈哈，杰，我们去吃拉面吧！气死这位自以为是的辅助监督。”五条悟又一次攀上了夏油杰的肩膀。
“那，这个便当盒……”
夏油杰本想问问西九龙沙罗是否能帮忙联系警方索要更多的信息，结果她就这么被五条悟给气跑了。
“哎呀，走啦！一会我们一边吃饭一边给高木警官打个电话，听说他可是很热心的哦！”
五条悟话音刚落，夏油杰便感觉自己的手中多了一张印着东京警视厅字样的名片。
十分钟后，他们已经坐在了一家拉面店里。
售卖多种甜点的拉面店即使在东京也并不多见，但五条悟就是有本事在名川千美公寓的附近找到了一家。夏油杰怀疑，他脑中一定储藏了一幅全日本的甜品地图，并实时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