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你是外国人？日语还挺标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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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最终在看电影的过程中还是睡着了，没能撑过半个小时。
由于脸上戴着眼罩，夏油杰没有办法看见五条悟的眼睛是否闭着，但呼吸明显变得均匀、绵长了起来。他将头枕在夏油杰的肩膀上，白色的头发蹭着夏油杰的耳朵，有些痒痒的。
微微低头，夏油杰第一次近距离地看清楚五条悟水润光泽的嘴唇，是能让很多女生羡慕的那种，估计很好亲的样子。
天！
夏油杰立刻把这个危险又隐秘的想法甩到脑后，五条悟看起来也不像会去想这种事情的样子。
电视里的斯嘉丽.约翰逊依旧漂亮，还在说着什么，夏油杰竟然有些走神。
自从认识五条悟之后，他的生活突然变得不一样起来。曾经的夏油杰打算默默地隐瞒自己作为咒术师的能力，在可能的情况下尽力帮助普通人。
但五条悟让他突然间认识了一大堆不普通的朋友，而这些人很有可能可以成为他帮助普通人道路上的伙伴。
这时，五条悟似乎要转醒了一般。他在夏油杰的肩膀上蹭了蹭，似乎想要在睡梦中找到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口中还低声喃喃：“杰……你不能抛下我。”
诶？
我曾经抛下过悟吗？
夏油杰忽然想起两人第一次在东京车站见面的情景。
悟似乎已经认识自己很久了。
难道悟是自己在幼稚园时认识的某个小朋友？
可是，白发蓝眸这么特殊的长相自己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悟小的时候究竟长成什么样子呢？一定很可爱吧？
又自顾自地胡思乱想了一阵之后，夏油杰轻轻将五条悟的头从肩膀上挪开靠在沙发靠背上，站起身从卧室里找来一条毛毯给五条悟盖上，之后就悄悄回到卧室，并没有看见身后的五条悟翻身掀开了眼罩的一角，一只苍蓝色的眸子中透出一丝隐隐的笑意。
叮咚——
翌日清晨六点，门铃声突兀地在寂静的公寓里响起。
五条悟在柔软舒服的沙发上翻了一个身，将头埋入抱枕中，眼罩已经被他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叮咚——
“杰！开门，我忘记带钥匙了！”
门外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杰，有人来了！”五条悟将毛毯拉到头顶，只留了一绺发丝从毛毯的缝隙里露出来，一双大长腿却因为沙发太短，直接搭在了沙发扶手上。
叩叩叩——
门外的人放弃了按门铃，改为直接敲击房门。
“杰！你在吗？你爸爸今天去公司了，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回来呢！”
咔哒——
卧室的房门被打开，夏油杰披散着乱糟糟的半长发，光着脚、睡眼惺忪地绕过客厅走去门厅开门。
“妈？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门口的女人甩掉脚上的高跟鞋，拖着一个大行李箱，直接挤进了家门。“你爸那个混蛋突然因为一个重要会议回国，居然就直接把你老妈我扔在了机场！”
女人将行李箱留在了公寓的门厅里，大跨步地来到客厅沙发前，正准备坐下，却突然瞥见一堆抱枕和毛毯下露出一丝白发。
“啊！你是谁？杰！家里有贼进来了！”
女人一边叫喊，一边伸手掀开了盖在五条悟身上的毛毯。
夏油杰心中一惊，这才想起来昨天五条悟直接睡在了公寓的沙发上。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莫名其妙生出一种被人抓奸的错觉。
“妈，他不是贼，是我在东京认识的朋友。”
伸手胡乱地找了一下眼罩无果之后，五条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半坐起身，用一双蓝得惊人的眼睛望了女人一眼，难得的还算礼貌：“啊，是阿姨啊！阿姨早上好。”
“啊？你认识我？”女人眨了眨眼睛，被沙发上少年独有的白色头发和苍蓝色瞳眸吸引了注意力，“你是外国人？日语还挺标准的。”
“妈，他不是外国人。”夏油杰不动声色地插在女人和五条悟之间。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的介绍之后，女人总算接受了五条悟是夏油杰朋友的身份。她又指着自己道：“我是夏油杰的母亲夏油木野，你昨天晚上就睡在这里？”
“嗯，看电影不小心睡着了。实际上，我就住在对面。”语毕，五条悟在一堆乱糟糟的抱枕中总算找到了眼罩戴上。
“呃……你的眼睛不太好？杰的父亲认识东京一位很有名的眼科医生……”
明明是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孩子，怎么会有眼疾呢？木野心中暗暗感叹。
夏油杰干笑两声，拉着五条悟往公寓门外走去：“不用了，他眼睛没有问题。”
啪——
在五条悟被推出公寓大门的那一刻，夏油杰立刻关上了房门。
叩叩叩——
敲门声在关门的同时响起。
“杰！我没有带公寓钥匙，你帮我开门啊！”
现在都流行不带公寓门钥匙的吗？
夏油杰一边腹诽，一边打开门将一片钥匙递了出去。
门口的人却完全没有伸手接的意思：“杰，这片钥匙是我给你的，不会收回，你帮我开一下门就可以了。”
木野闻言狐疑地眯起眼睛。
夏油杰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尴尬地朝自己的母亲笑了两声，认命地穿过公寓门前的走廊给五条悟开门。
当他再次回到自家公寓的时候，木野已经坐在沙发上，开始打起了工作电话。
重重松了一口气，夏油杰走进公寓厨房开始准备早饭，犹豫片刻之后还是给五条悟做了一份送了过去。
上午十点，五条悟心情颇佳地走进咒术高专的教室。
夜蛾正道怒吼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五条同学！现在几点了？！你见过高中生早上十点才来学校的吗？”
家入硝子沉默地坐在教室的角落里，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不要被夜蛾老师的怒火波及到。
五条悟则满脸无所谓地在家入硝子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将双脚搭在课桌上：
“老师，我昨天晚上解决掉了大年神社的任务和剧院的谋杀案，早上就不能晚来一会学校么？”
“哈，提起大年神社的任务，你的报告呢？”夜蛾正道眯起眼睛。
“啥？任务报告为什么要让我写？不是有辅助……”五条悟的话刚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这次任务似乎没有给自己配备辅助监督。
“记得今天晚上之前把报告交到我桌上！另外，关于你今天迟到……”夜蛾正道表情严肃。
“老师，能不能不要罚抄咒术师守则？我都能倒背如流了！”五条悟立刻打断了夜蛾正道的话。
“看来老师的方法起效了啊！”
夜蛾正道微微勾起嘴角，
“那今天就罚你中午打扫教室卫生吧！一年级到五年级的教室都归你管，硝子你监督他。另外，今天我有要事要离开东京一天。悟！你最好安分一点。”
五条悟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目送了夜蛾老师的离开。
在确认夜蛾老师的确离开之后，五条悟思忖片刻最终掏出了手机，开始打字：
【杰，在上课？】
十五分钟后，夏油杰总算回复了信息：
【刚下课，什么事？】
【杰，救我！】
【嗯？】
【速来咒术高专！地址我发给你。】
诶？
夏油杰来回把五条悟发来的短信看了几遍，最终决定带着便当去一趟咒术高专，万一悟真的遇到了危险可怎么办？
在夏油杰火急火燎地赶到咒术高专，甚至动用了鬼蝠鲼的时候，却看见五条悟正吊儿郎当地趴在课桌上睡觉，家入硝子则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抽着烟。
“悟！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夏油杰一边喘气，一边警惕地环顾教室四周。
“危险？”五条悟毫无愧疚之情，一把钩住夏油杰的肩膀，“杰，你有没有收集到会打扫卫生的咒灵？别说没有，我看到你的公寓里各个角落都有咒灵出现过的痕迹。”
夏油杰很想骂人！
自己急匆匆地赶来就是为了提供打扫卫生服务的？
家入硝子深吸了一口烟，悠悠开口：“五条，你别整出事就行，我也不是给老师打小报告的那种人。”
“你不和夜蛾老师打小报告，我就不和他说你今天又在教室里抽烟的事情！”五条悟转过头，满不在乎。
夏油杰：“……”
咒术高专是社团聚集地么？
无奈之下，夏油杰只能伸手召唤出了两只多手的咒灵。咒灵在落地的那一刻，就抄起扫把和拖把开始卖力地打扫起来。
五条悟伸手戳了戳咒灵鼓起的小肚子，饶有兴趣地开始跟在咒灵身后打转。
家入硝子面无表情地又掏出一支烟点上，冷眼旁观着这位大龄儿童搞怪。夏油杰则打开了便当的袋子，打算快速把午饭搞定。
“诶，杰还带了便当？你自己做的吗？”五条悟又凑了过来，哈哈大笑几声，“你不知道，高专的食堂有多难吃。居然可以用菠萝烩咖喱，哈哈哈。”
家入硝子一弹烟灰，站起身：“那么，现在可以去吃饭了吗？有菠萝烩咖喱总好过填不饱肚子吧？”
五条悟继续凑在夏油杰身旁，朝家入硝子挥了挥手：“哈，你先去吧！我得留在这里陪杰。”
翻了一个白眼，家入硝子冷哼了一声“男人”，然后抬脚离开了教学楼。
刚打开便当盒，夏油杰就感觉到身边一道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的饭盒，转头却看见五条悟仍然戴着眼罩。
莫非是自己的错觉？
“呃……悟，我的便当有多，可以分享一些给你。”
五条悟刚才还垮着的小猫批脸，立刻扬了起来：“真的吗？杰以后会每天中午给我做便当吗？”
夏油杰噎了一下，转头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正在上下忙碌的咒灵小弟，道：“你问问它们，如果它们愿意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哦，那算了。”五条悟重新坐回课桌前的座位上，撇了撇嘴，“那和五条家送来的便当有何区别？”
大约半个多小时之后，咒灵小弟们麻利地将整幢教学楼里的教室给打扫得焕然一新。当家入硝子吃过饭重新回到教室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她抽烟的味道也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夏油，高专可以雇佣你的咒灵打扫卫生吗？”
夏油杰：“……”
吃过饭，作为三好学生的夏油杰匆匆坐着鬼蝠鲼朝帝丹高中赶去，幸而咒术高专地处偏僻，大部分的路程都人烟稀少。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两周，五条悟仍然坚持每晚去夏油杰家里蹭饭，同时兼职时不时搞怪。
而，夏油杰的母亲夏油木野也习惯了五条悟作为夏油杰好友的人设。作为母亲，他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在转学东京之后，结交到更多的朋友。
又到了一个星期六下午，夏油杰的父母拎着行李箱再次踏上了出国工作的旅程，放心地将自己还在读高中的儿子留在了东京，毕竟夏油杰从小就比同龄人懂事，不到十岁就可以帮忙照顾邻居家的弟弟妹妹。
在父母走后，夏油杰不再掩饰，放出了咒灵小弟开始打扫公寓卫生，准备将用过的床单、被套全部清洗一遍。
叩叩叩——
在五条悟百无聊赖地看着咒灵小弟在公寓里来回忙碌奔跑的时候，公寓门被敲响了。
都选择待在家里了，怎么还能有事找上门？
就不能让他和杰单独好好过一个周末吗？
五条悟愤恨地朝公寓大门处扔去了一个纸团，纸团撞击到公寓大门，发出“咚”的一声。
咒灵小弟立刻迈着双腿，伸出无数只手臂中的一只，将纸团迅速扫入了簸箕内。
叩叩叩——
敲门声还在继续。
夏油杰叹口气，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脑袋：“悟，去开门。我正在捏饭团！”
叩叩叩——
在夏油杰忍无可忍之前，五条悟总算站起身，慢吞吞地挪去开门：“杰，你有没有专门负责开门的咒灵？”
不出所料，成功获得了夏油杰一记瞪视。
门外站着一个意料之中的人，是柯南。
“有事？”
五条悟超过一米九的身高堵在公寓大门前，完全没有让柯南进来的意思。
“悟，是柯南吗？让他进来吧，你这样很没有礼貌耶！”
这时，夏油杰已经洗干净手，从公寓厨房里走了出来。
“小鬼，你大周末的不和你的小兰姐姐度蜜月，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五条悟嘟着嘴，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柯南闻言有些脸红，在满沙发的靠枕缝隙里总算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我和毛利叔叔昨天晚上在东京市郊一个叫做傀儡岭的地方，遇到了一起怪异的谋杀案……”
话还没有说完，柯南的视线就黏在了兀自移动的扫把和簸箕上，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那可能是夏油杰在操纵咒灵打扫公寓。
“柯南，我没有兴趣知道你又遇到了什么案子，你应该找目暮警官，或者高木警官也可以。”五条悟双手放在脑后，后背触碰上柔软的沙发靠背，让他舒服地在眼罩后眯了眯眼睛。
“悟，让柯南说完。”夏油杰出声制止。
“是这样，我们昨天晚上遇到了一起诡异的蜘蛛仙在傀儡岭的杀人案件。”柯南继续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