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偷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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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去的三个月她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沈姝宁不禁暗自懊悔。
好端端的你来招惹奸臣做什么?
“我自己回去,就不劳烦箫大人了。”她怕再跟这人待在一起会被气的吐血而亡,刚才满桌子饭菜她都没有胃口吃,气都气饱了。
如果再让“奸臣”送她回去,估计明天就要吐血。
“你公务繁忙,我就不浪费你的时间了。”
箫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有办法不被罚跪?”
“没事,我习惯了。”
“我送你回去,保证让你母亲以后都不会罚你。”
“嗯?”奸臣有这么好心?
“你的身子本来就弱,再去阴冷的祠堂跪一晚上,喝再多的药都没用。”箫煜说着,已经上了马车,冲她伸出手来,“走。”
“哦。”她将手伸出手,借着他手中的力道上了马车。
马车内地方狭小,他身上的血腥味更加明显,沈姝宁委婉的提醒他,“你要不先回家换身衣服?”
穿着这身衣服送她回去,估计母亲更是气的七窍生烟。
“你母亲色厉内荏,欺软怕硬,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惹到你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才会有所顾忌。”
当着我的面这么说合适吗?
沈姝宁在心里腹诽,奸臣到底是怎么受到陛下重用的啊?
他这张嘴还不把人得罪死。
见她没有什么反应,箫煜抿了抿唇,“在心里偷偷骂我?”
“觉得我不该这么说你母亲?”
“她毕竟是我母亲,你这么说她,感觉像是连我一起骂了。”
“你是一个独立的人,她从生下你的那一刻起,你就不是她身体里的一部分了。”
“谁跟你说的这些话?”她倒还是第一次听说,感觉有几分道理,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
“我母亲,小的时候她告诉我的。”
“你还有母亲?”说出来之后沈姝宁立刻就后悔了,她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从来都没有听人说过你父母是谁。”
“他们在我五岁那年就去世了。”
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个。”
“没事。”他的语气淡然,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我母亲是乌衣卫最好的杀手,她的名字除了陛下和乌衣卫的人,没人知道。至于我父亲,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
空气突然沉默了下来,沈姝宁脑子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奸臣该不会是皇帝的亲儿子吧?
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奸臣陷害忠良、敛财无数还没出事。
她看向箫煜的眼神瞬间变了,我怎么一不小心招惹了皇子啊?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箫煜轻轻戳了戳她嘟起的薄嘴,“我见过父亲,只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哦,哦。”她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这样啊!
“五岁那年,有人告诉我我的父母都去世了。没多久陛下就来了,他亲自将我送入了乌衣卫。”
“这么多年你就没问过他你的父亲是谁?”
“叫什么名字重要吗?”箫煜反问她:“知道他是谁能够让他活过来吗?”
“我知道他是我父亲就够了,至于他叫什么,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
看来奸臣是真的把他母亲的话听了进去,觉得孩子跟父母是独立的人,而不是属于另外一方。
“你跟你母亲的想法都很特别!”
“她是杀手,我曾经也是,独来独往惯了。”
“你还当过杀手?”她微微有些震惊,“杀手也能考中探花?”
“为什么不能?”箫煜反问道:“考中探花很难吗?”
“出去别这样说,小心被人打。”多少人考了一辈子都是秀才,你竟然敢说考中探花不难?
“如果你这话被寒窗苦读几十年都没考中的人听到,估计要吐血了。”
“寒窗苦读几十年还没考中,为什么不换一个事情做?”
她刚才为什么要觉得这个人可怜?
该可怜是别人才对吧。
“这个世界上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聪明,有些人他就是大器晚成。”
“不是大器晚成,而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以有些人才会屡次不中,等到他得罪过的人忘了这事,他就会考中了。”
“你这……”沈姝宁皱眉,“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跟你打赌,今年沈晏清一定会在三甲之列,反而是名满天下的大才子林子荆会名落孙山。”
“你怎么会知道?”上辈子林子荆没有考中,所有人都很意外。
她心下诧异,难道奸臣也重生了?
“林子荆得罪了苏太傅,他怎么可能考中?”
沈姝宁大惊,因为她清楚的记得,上辈子就是苏太傅去世之后,林子荆才考中了。
“可是苏太傅最是清高正直,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一不小心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沈姝宁抿了抿唇。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觉得他……”
“呵!”箫煜轻轻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你真可爱!”
奸臣这是什么意思?
骂她蠢吗?
“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人更是如此。”
什么意思?
沈姝宁还没来得及问,马车就停了下来。
“主子,到了。”
箫煜掀开帘子下了马车,然后再伸出手扶她下来。
沈姝宁礼貌的笑了笑,“多谢!”
“不客气。”箫煜淡淡的笑了笑,两个人一起入了国公府。
他们还没走到花厅,就听见了女子的哭声,沈姝宁微微皱眉。
又开始了。
“夫人您不能如此对待二少爷,他再过几个月就要参加会试,您让他去祠堂罚跪岂不是……”
“砰!”
瓷器砸到地上,滚烫的茶水四下溅开。
箫煜轻轻挡在她面前,冷冷地看着正在发脾气的沈夫人。
“国公夫人好大的脾气!”
沈夫人听到声音,这才抬起头看向他们两个,脸上的怒气散了几分,但是脸色依旧是冷着。
“庶子不懂礼数,妾身管教一二,不行吗?”
沈姝宁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母亲,“敢问母亲,兄长做错了什么惹得你如此生气?”
“孽障!”
一个茶杯随着声音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