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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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挥拳击出音爆声，如雷贯耳。
二人交手产生的气浪，都掀起了数丈之高，如龙卷过地般掀毁了途经的一切。
本就残破的街道于此番交手间彻底化作了废墟。
很难想象，这是一介职业者仅凭拳脚力量达到的境地。
然，面此恐怖巨力。
寻觉进如先前一般，没有分毫退却——甚至其体表金光，还愈战愈实了。
心像师与武者，其实在根本上是一样。
破裂的心像只要还能够再次凝结，就会必然强于上一次！
欧格在变强，寻觉也是分毫不例外。
升昂的意志，永远是心像师们最佳的燃料！
砰——！
最终，这场交战的结果诞生了。
金光压过了蓝芒——欧格被一把摁在了地上，捏着脖梗一路拖行了数十米远。
强行中止了其呼吸法。
连带食人魔化，都被掐的消退却了下去。
“呃——”
欧格败了，败的很彻底……
他在这场战斗中，几乎用上了自己所有能够用上的力量（包括武技）。
“你输了……”寻觉的声音之中，罕见的带上了丝落寞。
二人的职业层级，差的太多了。
咔——
随一声轻微碎裂声传来，寻觉体表的金光也是裂开了几道缝隙。
“咦？！”
这令寻觉稍稍惊疑了一下。
很显然，欧格刚刚的战斗努力并没有完全白费——他成功破了寻觉的防御。
可惜的是，这终究还是差了几口气。
哪怕成功破坏了寻觉防御，也并没有改变最终战果。
或许只要欧格再努力一点，或许只要寻觉意志动摇一点，意志没有那么坚定……
可能欧格就赢了。
但战斗没有如果……
欧格曾多次刀尖舞蹈，依靠微弱优势赌胜了一次又一次……
这一次，也终是败在了微弱优势上。
没有赌徒能够一直赢下去，除非不赌。
‘我输了……’
窒息带来了幻觉；恍惚之间，欧格好似看见了自己的命运。
他早已对这一刻，有了觉悟与准备。
从踏上这条路的那一天起，欧格就做好了直面死亡的准备……
“我会好好保留你的躯体的，即觉之人……”
随着手掌逐渐发力，寻觉能够清晰感觉到欧格挣扎的减弱。
他掌下的生命正在逐渐离开这个世间。
‘欧格！欧格！’艾尔拿着笔记，不断的在意识空间内呼喊着欧格名字。
可最终，她没能等来一丝回应。
‘我要死了吗……’
欧格抓着寻觉的小手，早已因失了力气而滑落——他意识正在逐渐远离自己的身体。
恍惚间，欧格好像看见了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蓝色身影。
只是一道河流拦截在了二人之间。
‘是……父亲吗。’欧格向前抬起了脚——他的记忆正在逐渐的模糊。
模糊到，只剩下内心最深最深最深的执念。
‘小欧格……’蓝色身影转过了身。
这正欧格那朝思而又暮想的父亲……
“父亲……”
最终，欧格的一只脚迈进了河流之中。
“欧格——！”
一道女声，闯入了这场生与死的交接之地。
艾尔也来到了此处。
此刻，她的‘身上’正燃烧着名为‘存在’的火焰。
“欧格，你还不能死啊！你还有自己的理想要完成——你还有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实现！你都忘了吗！”
身为心像的艾尔，跟随着欧格冲入了这片交接之地。
心像的力量，是有无限可能的。
这其中，便包含了奇迹……
“我要你回来！我要你回来！我不许你进去！”
随着艾尔的存在越来越模糊之际。
欧格终于停下了迈入河流的脚步——
他终于听见了这来自同伴的回响……
“艾尔……”欧格回头看向了朝自己冲来的女孩儿。
对方存在现在越来越淡。
“欧格！”
终于，二人握上了‘手’。
“艾尔。”
这一刻，欧格找回了属于他的模糊记忆——或者说，是他与艾尔的记忆。
“回来吧欧格……就让我来替你走向岸流的终点，你答应过我的——在一切没完成以前，你是不会放弃，不会停下的。”
艾尔忍着泪挤出丝笑容。
不等欧格做出回应，艾尔一把将欧格拽出了河流。
“不不不，艾尔，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欧格感觉到了不对劲。
“河的对岸，从不是彼岸……而是比深渊更恐怖的地方——欧格，你知道的，我已经死过一次了，那时的我已经来到过这个地方，是你将我拉了出来。”
艾尔微笑着一点点做出了自己的告白∶“我都记起来了，我还看见了你的记忆……可惜，可惜……太晚了，都太晚了……以后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
“艾尔！”欧格睁大了眼睛。
隐约间，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出去后，你会忘记掉这里的一切……我更希望，你能忘记掉我——就当我从未来过。”艾尔靠近了欧格。
忽然对准其唇嘴，迅吻了上去。
这个吻很长；这个吻很短……
这是她许久未曾有过的真实……里面没有任何的掺杂，有的只有爱。
“再见……不，再也不见。”
随着唇口分别，这一个吻结束了……
欧格的身影随着这一个吻，消失在了此处彼岸——没能听得，艾尔的那声最后告白。
“结束了……”
艾尔站在彼岸，静静等待着真实死亡的降临。
她已经回不去，她没有力气回去了。
艾尔是燃烧了自己的存在，来到这儿的。
“呼……”
艾尔拿出了笔记，慢慢的翻看了起来——现在，她终于有时间停下来慢慢回味了。
一滴泪水，滴在了画有欧格的画像上。
“原来我……还不想死啊。”
渐渐的，艾尔的记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她闭上了眼睛。
直至，一声熟悉而又突兀笑声传来，“哈哈哈。”
“欧格！”艾尔闭上的眼睛，猛然睁了开来。
她感觉那道突兀猖獗的笑声，很熟悉，很熟悉。
与欧格有那么些不同，但又大致一样。
“哎呀呀，麻烦……又被你带到了这个地方呢，变成面具了都不放过我，也真是的；别看我了，我可不是那小子——他下手可比我狠多了。”笑声的主人来到了艾尔身前。
“那你是……”艾尔张大嘴巴，看向了眼前的‘蓝皮欧格’。
“不想死就回去咯。”‘蓝皮欧格’笑道。
“我可以帮你回去——虽说我很讨厌那小子，但怎么说我也是答应过父亲，要保护他来的……真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