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朕是皇帝,也可以是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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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瓒听到太后这一番话，脸上就顿时黑了几分。
敬姝是在宫中时就怀上小公主的，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可他又不能跟太后说敬姝就是已经过世的元后。
然而要让他的小公主因为太后这几句话，日后就要承受这种身世上的质疑，他更是不能忍！
“太后，你是在质疑朕吗？朕在你的眼里，就是一个不能明辨是非的昏君吗？还是说，你当这个太后当腻了？”陆瓒将小公主交给一旁的稳婆，面色彻底沉了下来。
“皇帝！你此话何意？哀家可是你的母后！你敢动哀家的位子，便是不孝！”
太后没想到陆瓒竟然会为了一个野种这样对自己，气得脸都白了，“你这样，是要遭史官唾骂的！”
“朕有何不敢？朕是皇帝，也可以是暴君！朕的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陆瓒冷冷瞥她一眼，内心中对这个母后都已经不是失望了，毕竟自小就被她的胆小怕事懦弱和不着调等等特质给搞得失望够了，如今对她，就只有数不清楚的厌烦。
此时，他就懒得跟太后多说，直接一挥手，下令道，“来人！太后年纪大了，身体不适，将她送回慈宁宫，以后就在慈宁宫好生养身体，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她踏出慈宁宫一步！
“还有！”
说到这里，陆瓒顿了顿，阴郁的目光在一众妃嫔和宫人身上冷戾地一扫，语气颇为凶残地道，“若宫中胆敢流传一个字对小公主身世不敬的话语，朕绝不会姑息，必诛你们九族！”
说完，他一摆手，“把太后带走！”
“好、好得很啊！皇帝！哀家居然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子！好得很呐！但愿你以后不会后悔！”太后气得手都抖了，就这样被宫人强行搀扶着离开。
也可以说几乎是强行架走的。
然而即便陆瓒替敬姝出了这口恶气，好好的心情，也仍旧是被破坏掉了。
虽然早就从陆瓒那里听说过太后年轻时有多不着调，多次害他陷入危险之中，可如今亲眼见着，还是心里一阵堵得慌。
便是有陆瓒那番皇令下来，然而后宫人多嘴杂，悠悠众口也难以全都堵住。
敬姝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往后关于小公主身世的传言和种种猜测，必不会少。
但她又觉得奇怪。
她回宫至今，她不去向太后请安，太后也从来不曾找过她的麻烦，一直与她算是相安无事，为何今日突然来了倚翠宫，且还要提小公主的身世？
敬姝很难不怀疑，太后这是受人挑唆了。
以太后的性子，也的确是很容易别人在她耳边说点什么，她就会上头的。
此时，敬姝目光在众妃嫔身上一扫，最终，视线停留在陈妃身上。
陈妃原本在盯着小公主看。
感受到敬姝的目光，她也立即看过来，并冲着敬姝勾唇一笑，甚至还颇为挑衅地刻意抬了抬下巴，那眼神更是好似在说，没错，是我干的。
敬姝见她这般狂妄，也不由勾了勾唇角，眼神却在一瞬间变得锐利。
二人眼神之间的这点交流，无人注意到，却像是两人之间默契地宣告——开战。
回宫以后，敬姝一向不在乎宫里的人是如何议论她的。
可若有人胆敢拿她女儿的清白说事，无论这个人是谁，她都决计不会放过！
“皇上，臣妾有些累了。”这时候，敬姝神情虚弱地说道。
“累了就先歇息吧，朕会继续在这里陪着你。”陆瓒温柔地捏了捏她的手，而后就对身后的其他妃嫔们道，“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
“是，皇上。”妃嫔们都纷纷行礼离去。
毕竟夜已经很深了。
陆瓒没有回养心殿，而是命人将偏殿收拾出来，宿在了偏殿。
小公主则交给了乳母照顾。
敬姝刚才跟着闹腾了片刻，这会儿也着实是累了，拉了拉身上的锦被，就闭上眼睛，很快沉沉睡去。
次日，她一觉睡醒巳时才醒。
睁开眼睛时，敬姝都还有些恍惚。
她真的生孩子了？
身体的不适提醒着她，的确如此。
敬姝微微动了动，六儿听到动静，就赶紧进来伺候。
没多久，乳母也抱着小公主前来，向她禀报小公主的诸多事宜，无非是睡得可好，吃得可好，有没有哭闹这些。
“娘娘，小公主可乖巧了！乳母说，小公主除了饿了、困了、或是该换尿布了，其余时间都不哭不闹呢！”袖青一直跟在乳母身边，看着乳母如何照顾小公主，这会儿就一脸喜庆地对敬姝说道。
“把幼幼抱过来给本宫瞧瞧。”敬姝听着也觉喜爱，立即笑着说道。
“是，娘娘。”乳母将小公主抱到敬姝的枕边。
小公主这会儿醒着。
似乎是感受到娘亲的气息，黑白分明的灵动眼珠动了动，一看到敬姝也看着自己，便立即朝她甜甜地笑了，露出一口没有牙的粉嫩牙床。
敬姝只觉得自家小奶娃着实可爱。
哪怕，她现在还只是一个没几根头发的小光头。
看着她脸上仍然带着的软乎乎的胎毛，她的心里也柔软一片。
“圣上呢？”敬姝一边逗弄自家小奶娃，一边随意地询问了句。
“回娘娘的话，圣上昨晚歇在了偏殿，今日一早就去上了早朝，有些朝臣得知圣上昨夜给了小公主封号，上疏抗议呢。”紫棠立即说道。
“这些大臣们的消息，倒是颇为灵通啊。”敬姝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而后道，“去查一下，看看都哪些朝臣对小公主得了封号的事不满？叫锦衣卫将这些朝臣的家底都查一查。”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紫棠明白她的意思，立即应下。
眨眼间，一个月过去。
敬姝坐完了月子，身体大好，小公主也迎来了自己的满月宴。
这一日，各宫都送了礼品过来。
陈太医都检查了一遍，确定这些礼品上没有对小公主有害的东西。
饶是如此，敬姝也不敢拿给小公主用，只留了宁妃送的一套小衣服，其余的，全都命人放到了库房里。
陆瓒对小公主的疼爱，已是满朝皆知。
大皇子、大公主、二皇子出生这么久，也没得他一个封号的赏赐。
可小公主一出生，就赐了“羲和”这样贵重的封号，足以见得他对敬姝的宠爱、对小公主的看重。
满月宴在文华殿举办，除了后宫妃嫔，还有朝中大臣携家眷前来。
皇后不在。
敬姝坐在陆瓒的身边，俨然有着六宫之主的气势。
陈妃在下首坐着，只觉得刺眼。
那个位置，本该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