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被遗失在现世的人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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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门老师...你向‘那个’许愿了吗?”
根本都不需要问,光是纲手的态度就足以见得,水门老师一定是向那个许愿了,才能够回到现世。
但旗木卡卡西依旧这样问道。
蛊惑人心的邪神,以及其新晋受害者,可却因此获得幸福的他们。
世界上存在一种禁术,可以献祭活人呼唤逝者在净土中的灵魂来达到死者复生的目的--二代目火影发明的,秽土转生。
“水门老师,您曾经说过,逝者灵魂归于净土,本该安息。”
虽说现在波风水门怎么看都是活蹦乱跳的正常生物,但无奈旗木卡卡西不止一次被日向宁次的“向我许愿”邪神语录吓唬过,实在无法这般对待。
逝者不单单是生理上的死亡,更是社会上的死亡,他想逝者安息的道理日向宁次不至于不懂。
“卡卡西...”
但广义上的死者复活都是存活于现世之人的一厢情愿,而波风水门的情况却略显特殊。
如果是逝者本人的愿望呢?
按照世界的运行逻辑,使用尸鬼封尽的水门老师从根本上就算不上逝者,他只是一个被社会认为死亡的失踪人口。
波风水门怎么会不知道旗木卡卡西脑子里在想什么。记得九尾之乱的时候卡卡西还是半大的小孩子,而鸣人还刚出生不久。
可现在,他还保持着那日的模样,而鸣人已经快有他高,卡卡西--都成了鸣人的老师。他缺席了他们太多太多的时间,源头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身为四代目火影,又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最不缺的便是责任感。
如果能用他一人死亡来换取大家平安可再好不过,可被他丢下的人呢?
看看,报应会以截然不同的方式回到大家身上。
“你们都长大了,鸣人,卡卡西...”
鸣人还处于“嗯嗯?爸爸?嗯?我是有爸爸的,不然我怎么出生的?”这般大脑死机选择性自我怀疑中。
白色御神袍上隐约能够闻到薰衣草的香味,似乎是家庭主妇偏爱的洗衣液,又带了些年代感让人忍不住去怀念。
男人看起来精瘦干练,实际上无论是是手臂还是肩膀都宽厚有力,属于活人温热的体温,似乎可以驱散一切迷茫和未知。
金色闪光,不光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飞雷神,还有波风水门本人男。只是站在原处,便可以源源不断散发出温暖能量,不可思议的男人。
他将学生和儿子搂在怀中,说来可笑,他对自己儿子的回忆尚且比不上学生的十分之一,甚至连千分之一都相差甚远。
他刚刚出生,自己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但这并不妨碍,波风水门爱他。
爸爸爱孩子,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而旗木卡卡西,他最后的学生,于水门家而言早就和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世界上有诸多不公,一次又一次将幸福带走,一次又一次将苦难洒满人间。
他活着的时候,见过一名被称作“和空”的高僧,那人气质超脱,一看便知不是凡人。
和空大师曾这样说过“失去的东西终将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你们的身边。”
就算不是被世人期待的,这个世界的能量也始终守恒。
水门曾经问过“大师,那为何这世界上有幸福到不可思议的人和悲惨到难以想象的人呢?”
大师是这样回答:
“幸福和悲惨,从来都是被人类自己定义的。”
“如果你觉得自己幸福,那你便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而当你觉得悲惨,再多被旁人认为的’幸福‘也无法驱散你的悲惨。”
那时的波风水门尚且无法明白其中奥妙--这不就是底层民众用来自欺欺人的法子吗?连物质上都无法得到满足,精神上又能如何呢?
他上课的时候老师教过: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说到底的大师,也不过是特别会哄自己开心的大师罢了。
可现在,他似乎有些模棱两可的明白了。
金发男人用宽厚的手臂将二人揽入怀中,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
“我或许拥有很多,也或许一无所有。”
“我曾经为你们带来了苦难,又一厢情愿回到这里。”
“可我觉得这样是幸福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拥有向’那个‘许愿的机会。”
“或许现在对你们来说带着痛苦而难以接受--这一切不但突然,还让我们的过去变得像笑话一样滑稽...”
“但像这样相互触碰,像这样对话...”
“自私也好,冲动也罢...”
“我觉得拥有走向未来的勇气这一点,就足够美好。”
水门说着却有些哽咽,这样的幸福虽然僵硬又尴尬--可这只是现在。他比任何人都确幸他们会有一个比原本更加幸福的未来。
首先,他觉得自己幸福,之后他才能够幸福。
而这种幸福毫无疑问可以推己及人,使这二人一齐变得幸福。
但故事却仍然无法拥有大团圆结局。
可生者始终没有资格为逝者悲伤。
玖辛奈的愿望,又为何不能由他来实现?
“我们所失去的,总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我们身边。”
“鸣人,卡卡西,好久不见。”
这本应该是三人的关系。
若是纲手分别向卡卡西和鸣人“展示”水门,便会成为:父子别扭的再会,师徒的感人相见,另一组师徒绝妙尴尬。
可这实在是太麻烦了,倒不如将一切都一齐丢给三人内部消化。
他们曾经一无所有,但仍然存活于这世间。
重要之人离开之时,似乎天崩地裂,万物惨淡。
可生活着,生活着,便会发现也不过如此。
没有了那一两个人,生活也不会发生太大的改变。
只不过是一间住宅变得空荡,火影办公桌上再也找不到的金色,不过是无论呼唤多少遍,都得不到一丝回应 的“水门老师。”
就算没有谁,旗木卡卡西也依然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像稻田里的稻草人,看过乌鸦来往,看过四季丰收,看过主人更迭,看过时局动荡。
但他从来都没有看过自己。
或许稻草人早就破破烂烂,可他仍然驱赶着鸟害。
即便那早就不是田地,而是一整片荒芜。
“好痛苦...要被勒死了啦!爸...爸爸!”
鸣人连带着卡卡西一同被水门拥着,小狐狸率先出声。
能不出声吗!再不出声就要变成死狐狸了!
“卡卡西...老师...?”
卡卡西老师为什么能够在被老爸这么抱着的情况下还不挣扎啊?!难道上忍都有特别的憋气训练?
不应该啊,木叶丸那小子的老师惠比寿看起来憋气的功夫比他还差。
虽然第一次叫爸爸鸣人脸红的不得了,但这从来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爸爸说的对,他们还有未来,无论是什么样的未来,都会有勇气跨越过去。
而且现在什么事情都看起来那么好!
佐助也回到了木叶,爸爸也生龙活虎的在这里煽情!
他决定比起那些莫名奇妙的纠结,还不如先窥探一下卡卡西老师是怎么在面具里憋气的。
毕竟看爸爸的样子,卡卡西老师早就知道自己是水门的儿子了--那可是四代目火影!他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可是卡卡西老师什么都不和他说,作为报复,悄悄看一下卡卡西老师被憋的喘不过气的样子不过分吧!
“啊嘞?卡卡西老师你怎么眼睛红红的?是写轮眼的副作用还没有痊愈吗?”
小狐狸眯着眼睛,看起来是真的不明白。
他看着水门爸爸将自己和卡卡西松开,金色闪光后知后觉的挠了挠头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时激动,哈哈。”
至于卡卡西老师眼睛为什么红红的...肯定不是因为...
“卡卡西老师,难道是...”
鸣人的眼睛缓缓睁开,露出里面和水门如出一辙的蓝色眼睛。
可他还没有开口,门便被粗暴打开。
来人似乎还记得这里是医院,在保持语气不变的情况下,细心调小了音量。
“旗木卡卡西!我有事找你!”
来者自然,是远近闻名的宇智波佐助。
?
“喂,卡卡西,你怎么眼睛红红的?”
他下意识扶了下腰间白刃,不会旗木卡卡西要觉醒写轮眼吧?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被移植单眼后,另一只眼可以自然觉醒写轮眼的。
那还要宇智波家做什么,光一只写轮眼就可以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了。
“佐助!!!!!”
“佐助君!!!”
“你好啊,佐助君,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春野樱和漩涡鸣人这才记忆回笼--不怪他们,刚才属实强行关机,才能勉强存活。
纲手大人似乎是看了来自鼬的纸条,说是把佐助送回来。
动作还真是快,这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人就已经到木叶了。
而佐助显然不认识波风水门,他的信息情报量还停留在两个小时之前。
于是作为朋友的漩涡鸣人大手一挥,怕生不对自家怕。
就算是是三十六余载,刚刚相认不超过两小时的爸爸,那也是爸爸。
于是他很自然的把人往佐助面前一凑,可凑到一半又想到佐助好像没有他这么好运。
能够失而复得一个爸爸。
就算是漩涡鸣人,在这件事情上多少还是可以体贴一下朋友的。
他突然从阳光开朗大男孩变得扭捏,向左转过头看向卡卡西老师,向右转过头看向已经移动到门口的春野樱。
他决定开口。
“佐助,这是我爸爸...”
紧接着,他一边抓起佐助的手,一边牵起水门的手,郑重其事的将两只手交叠在一起。
“看在你小时候被他抱过的份上,勉强...把我爸爸借一只手给你。”
宇智波佐助:....
春野樱:....
波风水门:啊哈哈哈哈
没有决一死战,没有相互逼问,鸣人与佐助的重逢,却是如此,让人一言难尽。
但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至少佐助还分到了一只手爸爸。
“鸣!人!”
木叶或许不是托儿所,但孩子一定不少。
这里姑且是医院,酣畅淋漓的战斗只能留到天台。
待事情稳定下来,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被营养液折磨到神经衰弱的旗木卡卡西如获大赦,吃到了住院以来第一顿饭--看着就能淡出鸟的医院盒饭。
他甘之如饴。
周围还多了四个配他吃盒饭的家伙,光是这一点,都能让盒饭变得好吃些。
“卡卡西,你知道,宇智波带土吗?”
佐助刚吃一口,便迫不及待的发问,先前多是鸣人幸灾乐祸的东问问西问问,左右离不开他是不是因为太吵被鼬丢回木叶,好不容易那人嘴被饭塞上他才勉强有了问话的机会。
宇智波一族的真相先前就因为团藏之死被揭露出来,而鸣人和小樱又听完了宇智波兄弟的全部墙角,那件事似乎早就变得公开透明,马上就可以变成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佐助看见卡卡西牵着面罩的手指顿住,连带着波风水门都带上不自然的停顿。
“他...怎么了?”
看样子是认识,而且关系匪浅。
“鼬说,宇智波家的灭族,可能没有我们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
“晓背后的操纵者是宇智波斑。”
佐助不慌不忙的抛下第一个炸弹。
“鼬听日向宁次墙角的时候,意外听到了宇智波带土这个名字。”
“他怀疑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一族灭门惨案有关系。”
可是,宇智波带土早就不在人世。
旗木卡卡西捏着筷子的手指颤抖,温度似乎都在离他而去。
之前。很早之前,日向宁次似乎说过。
“恐怕...”
老师似乎丢了往日的冷静,他几乎颤抖的发出声音:
“他并没有死,甚至还和日向宁次有接触。”
那日埋下的种子在三年后萌发,卡卡西自觉背后一片冷汗。
“鼬能听见...恐怕是日向宁次刻意为之。”
“他希望,我们可以牵制住宇智波带土。”
“而截止到现在,恐怕一切都按照他预期发展。”
“事实上,我们不得不去探查宇智波带土在何处,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是的,在佐助来之前,可能并不会有这般“不得不”,可佐助来了。
齿轮一旦被开启,便再无停下转动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