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姐妹首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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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谷其实是一个山谷，山谷两边的山岭都挨着江河，而湘谷外城墙则把这个山谷分成两部分。从外城墙到湘谷基地最尽头处这部分，就是个漏斗，外阔内窄。从外城墙到江边这一段就是个大梯形，沿着江边的是东西走向的一条国道。顺着这条国道往西是一连串的小镇，也是方指燕到湘谷基地的来路，顺着国道往东两、三公里就是南庆市市区。
外城城门口附近五六百米远的地方之前就被湘谷基地清理过，又多狩猎人来往，没有太多的怪物，基本上可以算是比较安全的区域。当然，由于没有进行防守，别的地方的变异人会流窜到这片区域，要是再往外走远一点，变异人就会多一些。
在方指燕的带领下，三人不走主道，专走没路的地方。他们就是要在这片比较安全的区域找一些落单的变异人练手。姜氏姐妹可是富家小姐出身，之前不但没有狩猎经验，连和人打架都未曾有过，现在需要一些过程来熟悉战斗。
走了才两百米，就碰见了两个变异人，方指燕道：“你们来干掉他们，一人一个。”
两个变异人一见到三人就哇哇叫着冲过来。这两个变异人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光着两脚，两眼发红，衣衫破烂不堪，一个普普通通，还有一个长着两个头。方指燕想来想去也想不通长多一个脑袋能有什么用。
看着变异人跑向自己，姜紫幽暗中不停的对自己说道：他们是怪物，他们是怪物……
一个文静知性的，以前连鸡都没杀过的女人现在要去杀人，即使这个要杀的是个不正常的变异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做得到的。旧时的观念和心性想要转变是时间和经历的，如果先找些鸡鸭鹅给她们练练手，或许这个过程会容易一点。但方指燕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去找家禽，因为找家禽要比找变异人更花时间，反正都是一样的，只要杀开了就成了。是的没错，有些事未做之前觉得难做或不可接受，等真的做开了就不会在乎了。
近了，近了，到了距离了，姜紫幽手掌前伸翻起，一道拳头大小的蓝色火焰从她掌心窜出，直冲那变异人胸口而去！她昨晚就偷偷试过了，自己的火柱三米远后威力就会急速下降，所以她是等这个变异人跑到离自己三米远才把火焰喷出去。
旁边，姜紫灵前翻的掌心中吐出一条透明的冰刺，也是直刺对面跑来那变异人的胸口。她的情况和姐姐差不多，明知今天要出来狩猎，昨晚当然得试试自己的本事，好心里有个底。而两姐妹实力相差无几，所以做的事也差不多，区别是一个掌心吐的是火，另一个掌心吐出的是冰。
方指燕暗暗点头，很好，直接出手，不用家禽来过渡是正确的，这两姐妹都没有以前的一些恐怖电影女角一样，对着恐怖反角哇哇鬼叫着逃跑，话说这种只想着跑的行为方指燕最是厌恶的。
蓝焰穿胸而过，不但把那变异人胸口烧穿了一个洞，火焰又从胸口扩散开去，把他全身烧着了，那变异人惨叫着倒地，翻滚两下就不动了，只剩下那焰火在烧，臭味飘扬。而姜紫幽早在那个变异人着火时就惊叫一声，闭着眼睛跑回方指燕身边蹲了下来。
姜紫灵那边也是大同小异，隔着两三米远，冰刺穿过变异人的胸口，那人惨嚎着倒地，翻滚几下就一动不动，血水污了一大片地面。
和她姐姐差不多，她也跑回方指燕身边蹲了下来，脸色发白。别看她和姐姐闹得欢，真要让她来干这沾血的活，两人也就一个样。
方指燕皱眉道：“你们就打算这样杀怪物？”
这些变异人表面看着是人，其实也是怪物，两姐妹总算没手软，起码敢出手。
姜紫幽道：“对啊！这样就行了，比想象中容易啊，我们成功了！”
姜紫灵白着小脸道：“不错，姐姐，我们行了，我就说没问题的。”
毕竟变异人出现也有五个月时间了，他们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这种观念所有人都有了，两姐妹也就是之前未曾真的杀过才会一时害怕，这才过了一会儿，两人的心情就已经安定多了，这时两姐妹抱在一起，场面感人啊。
方指燕没让她们感动多久，道：“去挖开肚子拿晶核，一人一个。”
变异的动物有晶核，变异的人也有晶核，方指燕甚至觉得，没准变异者和正常人现在身体里都有晶核，只是杀无辜者谋利的事他做不来罢了。
“啊？”两姐妹瞪大眼睛道，“这怎么行？”
其实杀人和解尸是两码事，有很多人既敢杀人，也敢解尸，但有的人敢杀人却不敢解尸，像姜氏姐妹，她们异能往前一发，杀变异人的事就完了，但要去掏晶核，那就非得伸手进去掏不可，她们自然不太做得来。不过还是那句话，真的做开了，也就那么回事，都差不多。
“不干就一直在这儿待下去，待到天黑，哪儿都别去。”方指燕双手抱胸，说道。
……
尸体上燃烧的火焰熄灭了，剩下一具焦黑的干尸冒着烟气，散发恶臭，另一具尸体一动不动，乌黑的血液渗透进沙地里。两姐妹见这两具尸体就这么躺在那儿，怎么看怎么恶心。
两姐妹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回过头和方指燕对视着，她们希望方指燕能改变主意，别让她们去做这么恶心的事。
姜紫幽看着面前的少年，他一脸平静，面如沉水，这还是昨天那个善良的少年么？怎么感觉相差这么大？昨天的他是那么的善良，还不时脸红，有时失态，慷慨而大方，像阳光般温暖。今天的他是这么的冰冷，不假辞色，连商量都没的商量。
方指燕一动不动的看着两人，心中已经在计算时间了，他绝对不会真的在这里等到天黑的。
这两人连尸体都怕么？这都不敢动手？如果这种胆子都没有的话，那能有什么用？只能待在温房中生长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也就只能就此作罢了。或许慢慢教导最终能改变她们，但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待成长了，当她们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之后，还不愿作出改变，自己也就不必枉费心思了。至于送她们的那些晶核，对方指燕来说是真的不算什么。
姜紫幽突然喊道：“不要。”然后转身跑向那具焦黑的臭尸。
方指燕的眼光虽然一直都是那样平静似水，但她从当中看到了冷意，昨天的一切仿佛正在离她远去，让她如同被人在胸口深深刺了一刀。她从那平静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和果决，她明白，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再不动手可能就晚了，巨大的恐惧骤然从心底升起，促使她必须抓住这机会的尾巴，不让它溜走。
姜紫幽跑到焦尸旁边蹲下去，不顾它恶心的模样、熏人的臭味，一边伸手向腹部掏去，一边声色俱厉的对妹妹说：“紫灵，快去！”才说完，就吐了起来，却是不敢停手。
姜紫灵吓了一跳，连忙跑向那具冰冷的尸体。打闹还打闹，姐姐要是真的发火了，她可不敢不听，而且那个少年的平静也让她觉得从心底里生出惧怕来。
两姐妹一边吐，一边挖，终于从尸体中挖出两粒晶核，在地上擦干些血迹脏物，递到方指燕面前。
看着递来晶核的两双颤抖的手，昨天还是冰清玉洁，现在已经布满污血。方指燕点点头道：“还行。”接过两枚晶核，入进一早准备好的袋子中。
两姐妹眼中还带着惊恐和疲惫，还有委屈，泪水在眼眶内转动，脸色都苍白如纸。方指燕心中一软，掏出两块布递过去，道：“擦擦手吧，沾着血不舒服。”
等两姐妹把手上的血腥擦干净了点，方指燕摸出两把尖刀扔过去，道：“一人一把，用这个挖晶核方便一些。”
……
两个小时后，三头猪倒在两姐妹的冰火异能之下，姜家姐妹也累得坐在地上站不起身来。
今天到现在为止，一共猎杀了六个变异人，九条犬，五只猫，三头猪，不过两姐妹的异能已经告罄。训练最有成效的是两人出手还算能把握时机，挖尸也熟练得多了，不再是哭丧着脸。
魔神九转经一修神魂、二修体魄，得益于魔神九转经，方指燕的神魂强大，精神力也远高于一般人，因而感知较远，每当前面怪物数量较多时，就绕路前行。训练要看情况来，菜鸟就别想着一个打一堆，硬来的话只会弄死自己人。
让方指燕有点惊讶的是到现在她两人都没受过伤，有时敌人攻击近身都能避开，这说明她们的反应能力和身体协调性出人意料的好，这是方指燕没想到的，毕竟她们之前都是比较娇贵的富家大小姐。
眼见两姐妹累得气喘吁吁，方指燕道：“挖了晶核休息一下，对了，这次挖完晶核尖刀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