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情海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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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若水这一巴掌下手极重，措不及防的方指燕整个人都被打得飞了起来，撞上了旁边的石壁，撞落一堆碎石。她的修为极高，不比方指燕差多少，这一巴掌要是打在一、二阶的人脸上，只怕颅骨、下颌骨都要被打碎，即使以方指燕这能扛炮弹的身体之强横，受了这一巴掌，从石壁落回地上站稳之时，脸上也高高的肿起了一块，上面五只青黑的指痕清晰可见！
在少女和李悠然听到的说法里，方指燕是若水的丈夫，在小白的过往的认知里，方指燕和若水是亲热要好的一对，这一下变故，不但让少女和李悠然吃了一惊，连带小白都看呆了！小白虽然不是人，但这下是真打还是玩闹比试它还是分得清的。
“若水！你怎么了？”方指燕甩甩头，耳朵还在嗡嗡作响，眼见又是一个巴掌打过来，连忙退后一步躲开，从脸前划过的玉掌带起的劲风说明这一巴掌力道绝对小不了。
右掌落空，银牙紧咬的若水左拳已经朝着方指燕胸口打了过去。
怎么回事？早上还好好的若水怎么现在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方指燕想不明白，但打来的拳头还是得小心的，他右手挡住拳头，叫道：“若水！是我！我是方指燕啊！”
“呛！”
原来她这次换装，也是背了把剑的，若水刚才打空的右手早已经收回肩膀之上，握住剑柄，拔剑出鞘，一剑就朝着方指燕当头劈下！
方指燕放开抓住的若水左手，退后侧身避开剑劈，刚叫了声若水，就被她一脚踹中腰身，立时如离弦疾箭，激射出去，撞上小白洞室门边的石壁，把石壁撞塌了一大块，又摔倒到地上。
爬起身来的方指燕但觉腰腹难受之极，见若水一言不发只是打，忍不住问道：“师父，是不是改造液出了问题？怎么好像把人治坏了？”
还没等到李悠然答话，若水的柳眉倒竖的怒容就到了面前，随之而来的是她明晃晃的三尺青锋，方指燕只好侧身退后，长剑从石壁上划过，跳起一串碎石火星，留下一道深深的沟痕。
“不可能，修复液只有治好人的，你还是问问清楚怎么回事吧。”李悠然好像并不担心方指燕，还背着手飘在空中看戏，嘴里说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两夫妻嘛，有误会说清楚就好了啊，用不着……打打杀杀的吧？”
那个少女向李悠然走近几步，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是那个小子的师父，至于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得问问他才行，我也是醒过来没多久。”李悠然指指若水问道，“那个女孩子是你什么人？没人管教的么？打自己丈夫打得这么凶？”
“她算是我隔代弟子吧，他们之间的事我不知道，她也没跟我说。”少女看着两人在石洞中打斗，皱眉道，“打得也太难看了，什么也不会。”
若水和方指燕在洞里追逐打斗，若水一言不发，就是打，而且看着可没怎么留手的样子，拳脚落处，无论是石壁还是地面，都是一打一个坑的，手中长剑也是剑剑都朝方指燕身上砍划。
方指燕一直在腾挪躲闪，招架避让，不时找空隙问话。幸而若水虽然修为差不多，但是没有真的练习打斗，无论是拳脚或剑法都不怎么会，打起来和街头斗殴差不多，方指燕所以还能支撑得下去，不过久守必失，每隔得一段时间，为了避开剑锋，总得挨上些拳脚。
“是了，你叫什么名字？假死多久了？”李悠然问那少女道，“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叫李悠然，问你个话可以吧？”
“你又不是人，算什么恩人？”少女看看李悠然，道，“不过你救了我倒是真的，你叫我扬雪就行了。不过我睡了多久我怎么知道？ 不过我睡的时候好像还是永和年间吧，你给我算算？”
“永和年间？我倒是知道永和是什么时候，关键是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李悠然说完，手一招，那个灰暗的光源从洞室内飘到她的手上，道，“我也是刚从这里出来，才半天功夫。”
“说得这么清楚，你不怕我要对你不利？”少女道。
“要是你真的这么做，可能你就要睡一辈子了，相信我，我绝对可以做得到。”李悠然竖起食指，笑着说道。
“口气挺大的。”少女审视两眼李悠然，道，“你徒弟都快被我徒弟打死了，你也不理会么？”
“他自己不还手，谁还帮他？让他受着就是了，我看他身体很好，挺扛揍的。”李悠然依旧笑眯眯的，风轻云淡，丝毫不为所动。
两人在洞中游走打斗，来来回回，把好好的洞府打得一片狼藉，满地尽是碎石泥块，坑坑洼洼，不过那少女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方指燕再能躲，在这个狭小的地方又能躲得了多久？身上早不知知挨了多少拳脚，翻了多少个跟斗，身上的衣服不复鲜亮，沾满了尘土，还有几处被扯得破破烂烂的，成了乞丐装，连小白都用耳朵捂住眼睛，不太忍心看，只留了道缝隙偷偷的看。
“若水，你说话啊，到底出什么事了？”说话间，方指燕胸口又中了一拳，被打到了洞口，喉间腥味上涌，差点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若水举剑便刺，方指燕侧身避过，双手想抓住她的右手，腰肋间又被踢了一脚，登时被踢出了山洞外面。若水纵身上前，追了过去，李悠然和那少女、小白也跟着跑到洞口来看戏。
“若水，你说话啊！要打要杀你也说话啊，为什么啊？”方指燕再度翻身而起，嘴角已经有鲜血滴下，他实在是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你……你趁我神智不全……你还……我要杀了你！”若水翻身劈剑，长剑破空而下，快如闪电。
方指燕听了，只觉得脑中轰轰作响，如被雷击，呆了一呆，忘了躲避，不过闪闪的剑光还是让他本能的退了一步，只是这一步退得慢了些，长剑从他胸口划下，破开衣服，在他胸膛之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深可见骨，鲜血如泉水般涌出，染红了半身衣裳。
“当初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对你，我只是……认错了人，对不起。”方指燕盯着若水，她的脸上有怒、有怨、有恨，似乎还有一丝不忍，这让方指燕心中升起了一丝冀望。
“那就更该死！”若水咬咬牙关，一剑向着方指燕的胸口刺了过去。
“你……要杀我？”方指燕双手握长剑，惊讶的望着对面的若水，一脸不可置信，“你要杀我？”
锋利的长剑割破双手，刺进了方指燕的胸膛，鲜血顺着胸腹流动，沿着剑锋淌下。
“我要杀了你！”若水双眼涌起泪水，咬着牙用力把剑顶了过去。
“若……水……水，对……不，对……不起，若……”冰凉的长剑穿胸而过，方指燕但觉剧痛传来，全身都在轻轻颤抖，曾经的满身力气都仿佛被抽空，肺被刺穿导致他呼吸困难，站也站不稳，缓缓跪在地上，鲜血经肺部涌上，从嘴里往外喷着血沫，连说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不管你们之间怎么回事，做到这样总算够了吧？”一只难分虚实的玉手按在若水肩膀之上，李悠然慢慢的说道，语气之中隐隐有些冷意。
若水脸色发白，连握剑的手都紧得控制不住，颤抖着退后，连着抽出长剑，血箭飞射，她嘴唇哆嗦，泪流满面，喃喃的道：“你别……怪我，是你……不对。”
“不……不……怪……”血沫从方指燕口鼻之中不停的喷出，他两眼发黑，意识消散，终于翻身倒地。
“呜……”若水扔了长剑，捂着嘴，转身头也不回的跑进山洞之中。
“唉……”洞口的少女看了看倒在洞口的方指燕叹了气，一招手，把若水丢的剑招回手上，拉着小白进了洞府，关上洞门。
李悠然飘到方指燕身边，看看他的脸，喃喃的道：“唉，也不知能不能活过来呢，真烦啊。”
方指燕躺在地上，两眼无神，直盯着灰白的天空，嘴角的血沫还在往外涌出，身下流出的鲜血已经曼延开来，全身都在颤抖，双手也是鲜血淋漓，十只手指一张一紧的，像是想抓住一些东西。
“像你这么笨，别人要杀你，你就这么站着让人杀啊？”李悠然道，“东西放在你身上，只怕是浪费了时间啊，没准你死了也好，换个人试试。”
方指燕直挺挺的躺着，一动不动，连胸口都没了起伏动静。
救不救呢？算了，还是看他自己运气吧，撑得过来也罢，撑不过来也罢，自己多事也不知是对是错呢，李悠然飘在一旁，垂手而立。
“喀勒勒！轰隆隆！”
一道闪电在空中亮起，巨爪狞狰，始天达地，白光仿佛闪遍了世界！
“喀勒勒！轰隆隆！”……
随着一声闪电响起，满天连接不停的打起雷来，一道道闪电争先恐后的在空中现身，打破这死寂了近一年的天空，向世间展现它威势！
乌云满天！狂风呼啸！大雨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