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消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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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宁娜向前踏出一步，手中闪烁的幽蓝色光芒渐渐绽放，一个酷似阿芒迪娜的纯水精灵雕像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阿芒迪娜？”
面对这栩栩如生的雕像，唯有真正见过阿芒迪娜纯水精灵形态的那维莱特能够及时地做出反应，其余两人只能在心底里暗自惊叹。
芙宁娜点了点头，“嗯，阿芒迪娜很擅长治疗...”
她的目光温柔地扫过三人，似乎是看透了他们在方才不经意间隐瞒起来的小小心思一般。
即便那维莱特将自己蜷缩起来，但是被他这样强大的存在碰撞挤压还是会不可避免地给身体带来一些负担。
拥有纯水之心的芙宁娜自然是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了他们的生命力到底降低了多少，可为了维护他们这点小心思之下的颜面，她只是俏皮地眨了眨眼。
“考虑到我们屠龙的行动也许不会太顺利，为了预防大家像上一次一般被误伤，这就是我的一点小小准备。”
话音刚落，作为受害者的纳西妲便感觉身体被一道水流轻轻拂过，霎时整个人都变得清凉而舒爽。
聪慧的她自然也在这一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逞强已经被看穿，只好真诚地向芙宁娜表达自己的感激：“谢谢芙宁娜姐姐，您考虑得真周到...”
尽管在表达感谢这件事情上晚了一步，纳帕特也另辟蹊径地赞同了纳西妲的说法：“对啊对啊，芙宁娜大人一向是很可靠的。”
一旁的那维莱特听着两人对芙宁娜的恭维，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涌上一丝担忧。
在他看来，芙宁娜确实是一个可靠的领导人，只是...她身上的担子总是太过沉重。
无论是枫丹的政治改革、改变枫丹人的命运还是四国的和谈，一切的事务都需要芙宁娜付出时间与精力去解决...
想到自己曾经信誓旦旦地在她面前承诺会护住须弥，结果却落入陷阱之中还不得不厚着脸皮请求她的支援，那维莱特的心里除了挫败，更多的是对自己无能的痛恨。
也许纳西妲和纳帕特都没有察觉到，可熟知芙宁娜的他只是打个照面便明白了过来。
芙宁娜千里迢迢来到恒那兰那付出了不少精力，她的衣衫虽然整洁，可依旧有几道不应该出现的折痕。
通过这一点小小的异常，再考虑到让自己陷入困境的深渊之力，他很顺理成章地推定芙宁娜在前来救援自己的时候遇到了深渊力量的阻拦。
虽然不知道芙宁娜与对方的战斗过程是否轻松，可他早已从阿芒迪娜平日的训诫中明白——过劳对身体的健康是有害的。而芙宁娜，从决定参与和谈之前便已经很是忙碌了...
想必这个时候的芙宁娜已经跟自己在沫芒宫通宵一个月还强撑着开会没什么区别了吧...
正当那维莱特沉浸在自己思考的这一段时间里，芙宁娜已经为其余两人说明了这座阿芒迪娜小雕像的妙用。
“好耶！这样我就不用担心被元素反应生成的草种子炸伤了！”
纳帕特兴高采烈的欢呼传入耳中，那维莱特才重新抬起头去看盯着自己的芙宁娜：“呃，怎么了？”
看到那维莱特终于回过神，芙宁娜稍微松了一口气，调侃道：“这话该我问你，那维莱特。你是不是...前面消耗太多力量，累了？”
对上芙宁娜关切的眼神，那维莱特不由自主地说出了心里话：“不，没有。我只是担心你...”
“嗯？我怎么了？”
芙宁娜歪了歪头，那维莱特却觉得自己从她的眼底窥见了一缕灿烂的阳光。他很明白，这是芙宁娜一直以来的骄傲与自信，而他早已明白...自己先前的担心不过都是多此一举。
既然芙宁娜对接下来的一切有信心，自己只需要相信她就是了。
“我只是...想问问你。你打算用什么方法解决这颗异常强韧的龙之心？”
听到那维莱特的提问，芙宁娜一脸头疼地点了点头，有些唉声叹气地开口：“这颗龙之心确实远比我所想的要强韧许多，方才的湮灭反应都没能让它受到太多的损伤。看来要一下子消灭掉它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啊...”
想到这里，那维莱特也点了点头：“嗯，也许当初封印这颗龙之心的人也无法一鼓作气完全消灭它，它才会像现在这样出现在我们面前。”
纳帕特叹了一口气，轻声解释道：“作为提瓦特原生的王，龙族的生命与整个提瓦特息息相关。只要提瓦特还在，龙这个种族...就永远不会消失。”
纳西妲若有所思地看向芙宁娜，再次确认道：“我记得，我们是因为要让当年的雷龙王洗去怨恨重入地脉轮回才决定要将这颗龙心摧毁的吧？”
芙宁娜还未说话，一旁的纳帕特则是抢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只是想让它重新进入地脉轮回，毁灭肉体并不是唯一的方法...”
芙宁娜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不远处仍在跃动的龙之心：“纳帕特说得对。其实我们都明白，真正的雷龙王在当年的大战早已死去，而被他遗留下来的这颗心脏不过是他对过往遗恨的承载罢了。”
“芙宁娜姐姐的意思是...这颗心脏的强大完全在于它在精神方面承载的恨意？”
纳西妲注视着芙宁娜的侧脸，不安的心情渐渐平定了下来。
“嗯。正如你们所想的那样，我确实打算从在精神的层面上直接将雷龙王的遗恨全数消除。只是...”
芙宁娜的欲言又止让那维莱特不禁有些心急，他盯着芙宁娜的脸庞，急切地询问：“只是什么？”
一听到那维莱特急切的语调，想要开个玩笑的芙宁娜只好耸了耸肩，坦诚地说出了自己的安排。
“考虑到目前的种种情况，这一次进入精神世界的任务只能交给你们了。我会在这里，用阿芒迪娜的雕像给予你们一点小小的后援...”
得知了芙宁娜无奈之下的安排以后，那维莱特立马反应了过来：“你是担心深渊的力量还会卷土重来？还是...担心这个空间维持不了太久？”
芙宁娜点了点头，随即对三人露出了鼓励的笑容：“两者都有吧。总之，你们只管放心去做就是了...其他的都可以交给我！”
听罢，那维莱特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便认真地向芙宁娜承诺道：“我知道了，这次绝对不会再让你失望的。”
似乎是发觉了那维莱特的郑重，纳西妲也故作轻松地插入两人的对话：“芙宁娜姐姐放心，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芙宁娜欣慰地扫过众人的脸庞，随即便轻声给他们下达指令：“嗯，你们闭上眼...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如同一块石头从半空中落入湖面，渐渐沉入湖底一般的失重感向三人袭来...
当他们再一次醒来之时，眼前黑暗荒芜的土地已然变成了光怪陆离的洞穴。与纳西妲、纳帕特这种对梦境有独特理解的存在不同，当下的环境对那维莱特而言很是新鲜...
“这就是...精神的世界？”
面对那维莱特的疑惑，纳帕特像是卖弄资历的前辈一般点了点头：“嗯。芙宁娜大人将我们与龙之心的精神连接在一起了，我们只要顺着出口走去，应该就会见到敌人了。”
在纳帕特的解释下，对这个世界感到好奇的那维莱特正打算逐一询问起这个精神世界的细节。
不料，一旁的纳西妲在无奈地看了一眼两人之后连忙催促道：“走吧。我们的时间也没有那么充裕...”
“知道了，我们走吧。”
做好战斗准备的三人并肩走出洞穴，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阵惊雷。无论是天空中弥久不散的阴霾，还是那不绝于耳的轰鸣都在向他们宣告着对手的强大...
那维莱特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坚定地吩咐身旁的两人：“来，我们按照上一次的分工...一起上吧。”
话音刚落，纳西妲与纳帕特同时抓住了那维莱特隐藏在发间的龙须，而那维莱特则驱使着以水元素构成的滑板，直直地朝着远方的巨大阴影冲了过去。
随着距离被不断缩短，三人这才在颠簸中看清了当年的雷龙王到底是何种模样。
即便还未能窥见雷龙王的面容，可他那如同欧庇克莱歌剧院一般高大的体型，在雷光中舞动着的三双翅膀已经让正在接近他的三人一阵胆寒。
“那维莱特大人，他...嗯...”
在颠簸中，一直死死攥着龙须的纳帕特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他紧张兮兮地提醒道：“按照阿佩普的记忆来看，他现在的实力可不比当年差啊...”
与纳帕特的慌张不同，早就做好准备面对强敌的纳西妲则是面无表情地随着龙须的晃动而左右摇摆着。
“嗯，我知道了。”
听到纳帕特的提醒，那维莱特非但没有减缓前进的速度，反而更为凶猛地朝着对方的冲了过去。这让心里很是忐忑的纳帕特有些颤抖，他虽然明白这一战的必要性，可依旧无法压抑住心底里对于强敌那压倒性实力的恐惧...
一旁的纳西妲在几番飘荡中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便学着芙宁娜的口吻开口劝慰：“纳帕特，别怕。我跟你一样都不擅长战斗，可为了还在等我们消息的芙宁娜姐姐，我们都得鼓起勇气才行...”
“我...我知道的...”
纳帕特哆哆嗦嗦的回应让纳西妲有些无奈，她故作轻松地再次开口：“不用紧张，你只需要像上一次那样...尽自己所能就好了。无论成功与否，我们都不会怪你的。”
背后两人的讨论还是让正在赶路的那维莱特有了一瞬的分神，尽管他从未开口提起过，但他的两根龙须其实也像手腕上的皮肤一般能够感受到一些信息。
比如，此时的纳西妲手心已然全是汗珠，而纳帕特握住龙须的手一直在不自然地颤抖着...
即便知道两位伙伴心中承受的巨大压力，那维莱特也没有选择开口抚慰二人。毕竟这是他们总有一天该背负起来的东西，他们若是能够早些面对早些适应...对芙宁娜而言也是好事。
眼看雷龙那如树根一般粗壮的脚爪已经近在眼前，那维莱特连忙提醒身后挂着的两人：“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准备好了吗？”
“嗯！”
在回应那维莱特的同时，纳西妲将手举到眼前，如同望远镜一般将雷龙王的身影捕捉起来：“蕴种印已经挂上了，虽然它还没有察觉到...”
“嗯，我知道了...你们都下来吧。”
那维莱特轻轻一个甩头，纳西妲与纳帕特便像两道抛物线一般飞向了半空，而他本人则是不断凝聚着水元素朝着敌人猛地撞了过去。
当雷龙王注意到空中的两人时，那维莱特凝聚的力量已然到了不容它忽视的地步，它不得不做出抵御之姿迎接那维莱特的攻击。
在这个瞬间，一直佯装没有威胁性的纳帕特连忙用藤蔓将自己与纳西妲拉到了一起，两人调整着位置等待着下一个进攻的时机。
下一秒，与水元素紧密相连的那维莱特如同一颗炸弹，在触碰到雷龙王的瞬间炸出了无数的水花...
意识到时机来临的纳帕特立马用藤蔓缠住雷龙王的翅膀，随即通过藤蔓在雷龙王的背上构筑了一个相对安全的鞍具。
“纳西妲大人，我这边已经可以了！”
听到纳帕特的话语以后，一直在等待时机的纳西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照接下来的安排，她需要在这个‘鞍具’之上开启摩耶之殿，确保雷龙王必定在自己的领域范围以内...
想到这里，纳西妲不禁回过头嘱咐道：“纳帕特，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嗯！”
得到回应以后，纳西妲毫不犹豫地展开了自己的领域——‘摩耶之殿’。这是草神权能的其中一种具现方式。通过这个领域，她才能将自己编织的梦境与领域中的记忆相互整合...
要打倒一个累积了无数年月的怨恨精神体，唯有给予它美好的回忆，让它忘却过往的痛苦，自愿地接受消亡的结果...
这便是三人在解决龙之心时不谋而合的唯一答案。
怨念在接触到纳西妲的干预以后便不断地想要挣扎，与之对应的雷龙王也狂躁地不断扭动着身体...
在鞍具上的纳西妲压根无暇顾及对方的挣扎，她只能全心全意地为对方灌注美好，在此之外的一切只能交给她所信任的两位同伴了。
为了削弱雷龙王的反抗导致摩耶之殿运行的稳定性，那维莱特只好配合着纳西妲先前留下的蕴种印不断触发着元素反应。
尽管这样的伤害对于强韧的雷龙王来说不过挠痒痒，可一旦身上各处都出现这种愈搔不止的痒...它的动作也会变得无所适从起来。
在这一场持久战中，那维莱特负责配合蕴种印与藤蔓分散对方的注意力，纳帕特负责稳住纳西妲所在的鞍具以及配合那维莱特打出绽放反应，而纳西妲则是竭尽所能地削弱对方的精神力...
三人的力量相辅相成，都在同心协力地削弱着这股怨念的力量。而在他们的战场之外，芙宁娜正为他们提供着以阿芒迪娜的力量具现为样本的恢复装置...
毕竟在精神世界里，他们这样的做法依然会使自己受到伤害。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芙宁娜一边观察着三人的生命反应，一边警戒地留意着这个封闭空间的情况。她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一旦三人的任务失败或是封闭空间即将崩塌，她便会以最大的努力将大家转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