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龙之心与逝者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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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的那维莱特会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联想起自己在那个空间里经历的一切，他提出了一个猜想：“如果说那个空间在压制龙的力量，也许那里本就是针对龙而制造出来的陷阱？”
回想起山壁上的锁链，那维莱特更正了一下自己的说法：“又或者说，是束缚某位龙王的牢笼？”
纳西妲茫然地看了看纳帕特，随后一脸期盼地看向那维莱特：“什么意思？你们到底在里面见到了什么？”
纳帕特主动地交代了自己看到的一切，可他却故意隐瞒起了那颗心脏的归属。
见状，那维莱特只好故作不经意地提醒道：“那是龙的心脏，对吧...纳帕特？”
纳帕特犹豫了几秒，随后看了一眼纳西妲，点了点头：“嗯...”
从纳帕特的小眼神中，那维莱特看出了他对纳西妲颇有顾虑，可那维莱特并没有打算对纳西妲隐瞒这些事情，他顺着这个话题自然而然地聊了起来。
“根据我的观察，就是那颗心脏搏动加速...才让整个空间里充满了黑色的烟雾。而与深渊相关的兽群、士兵甚至那些怪物都是从黑雾中出现的...”
看到那维莱特如此直白地在纳西妲面前讲起方才的经历，纳帕特也不再扭扭捏捏，而是直接提出大胆的猜想：“你的意思是...龙与深渊勾结？”
“也不一定是这样...”
纳帕特的态度转变太快，让那维莱特有些诧异。但他也只是看了纳帕特一眼，便继续讲述自己的猜想：“在我看来，更像是深渊的力量正在利用这颗顽强的心脏...”
尽管纳西妲觉得自己还没从他们的发现中缓过神来，她还是努力地尝试跟上两人的对话。
在稍作思考以后，她便以自己所知的一切进行分析：“如果要造成这一次的地脉反转，就意味着对方必须在压制提瓦特这个世界的力量的同时，强行将埋在深处的古老土地与提瓦特大陆接驳...”
“这样的操作必然需要巨大的能量，如果这股能量来自于永生不灭的龙心之也算得上合理...”
说完这句话以后，纳西妲便意识到了自己这个分析中难以解释的重要问题。她下意识地扫视了两人好几秒，随后无奈地开口：“只是...我实在想不通——能够转生的龙王为何只剩下一颗仍在跳动的龙心，而深渊又是如何将龙心控制在手中的呢？”
听到这个疑问，纳帕特先是疑惑不解地挠了挠头，随后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一般看向了那维莱特：“按照阿佩普的记忆来看，如果这是尼伯龙根的龙心，他应该是战败以后被深渊吞噬了才对...”
面对想要获得认同的纳帕特，那维莱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而一旁的纳西妲则是顺着纳帕特的想法继续追问道：“可是主动接触深渊的尼伯龙根又为何会被深渊剥去一身血肉根骨，只留下心脏呢？”
此时，那维莱特摇了摇头：“不，我认为...这颗龙心属于雷龙王的可能性更高一些。我的传承中有记载，雷龙在元素七王中拥有最为强劲的武力与异常强韧的体魄，是元素七王中最擅长战斗的龙王。”
“像雷龙王这般强大的存在，他的龙之心能够如此庞大也实属正常...”
听到这话的纳帕特若有所思地看了那维莱特一眼，轻声提醒道：“可他早在葬火之战中被原初之人埋葬，不应该跟深渊扯上关系才对...”
“埋葬？也许...我们发现的这个地方就是它的坟墓呢？”
看着面前两人不太理解的模样，那维莱特只好继续解释：“按照龙族与提瓦特的联系，我们龙王本该是提瓦特大陆上永生不灭的存在。只要提瓦特的生命之源还存在，我们即便死去也会转生...”
那维莱特看了纳帕特一眼，语气里有了一丝无奈：“但雷龙王，他已经不知所踪太久了。”
“即便是我从古龙大权中传承下来的记忆，里面也已经没有多少跟他相关的信息了。也许，他是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像我们一样进行转生才会完全从提瓦特大陆中销声匿迹...”
对于那维莱特提出的假设，刚从阿佩普传承记忆中翻找过一遍的纳帕特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你是说...那片空间是为了阻止他的转生而存在的？”
那维莱特点了点头：“嗯，而且那片空间很有可能是葬火之年原初之人用来阻止这位龙王通过转生复苏的...”
纳帕特呆滞地愣在原地好一会儿，随后便顺着那维莱特的逻辑重新理了一遍，最后深深地点了点头：“你的假设...在理论上确实存在可能。”
望着眼前的两人像是达成了共识一般露出了默契的微笑，站在两人身旁的纳西妲又一次提出新的疑问。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位雷龙王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呢？他本该被原初之人封印在这里，可如今却落入了深渊之手成为祸害提瓦特的工具...到底他们是怎么让这颗龙之心为自己所用的呢？”
“按照灵光与深渊相遇时产生的湮灭反应，若是使用深渊的力量去破除原初之人的封印，那颗龙之心...应该会得到自由吧？”
对于纳西妲的这些提问，那维莱特只是头疼地叹了一口气：“纳西妲，我们方才说的这些只是万千可能性中的一种...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
“在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个推测成立之前，那么以这个推测成立为前提的疑问也无法做出任何解答...”
对于一切问题都因为没有证据而重新回到了原点，纳西妲不禁有些灰心丧气：“如果现在地脉正常的话，我还能通过访问世界树去寻找相关的信息，这样应该能为我们的推测提供不少参考...”
此时，纳帕特却像是回想起什么一般突然地大喊了一声：“啊！我想起来了！那些空壳的铠甲...我其实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了他们残存的一点意识！”
听到纳帕特激动的话语，想要尽快解决须弥异变的两人皆是一脸期盼地看向他，可几秒以后他便沮丧地低下头：“只是，我对坎瑞亚的语言一窍不通...实在没办法转述出来。”
那维莱特拍了拍纳帕特的肩膀，安抚道：“我倒是从收缴的藏书中阅读了一些坎瑞亚相关的知识，你能尝试模仿着他们的话语或者画下他们的文字吗？”
纳帕特有些为难地看了那维莱特一眼，无奈道：“我其实也能看懂一点坎瑞亚文字，可他们的语言我实在听不懂...而且我也担心错误的发音会让大家产生误会...”
此时，终于感觉自己派上用处的纳西妲眼中却是闪烁着光芒：“既然这样，利用我的权能将纳帕特所见的记忆在那维莱特先生面前重现就好了。”
那维莱特点了点头，随即看向纳西妲：“我该怎么做？”
可还未等那维莱特反应过来，幽绿色的光芒便携带着光怪陆离的梦境悄然降临。
眼前是一个昏暗的房间，面前满是正在运作的机械，那维莱特正对眼前的情景感到疑惑时，房间里却传来了两个人的说话声。
“我提交的永生能源方案被否决了？为什么？”
中年男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愠怒与嘶哑，而另一位年纪稍大一些的中年男子则用温和的语气劝慰对方：“以‘雷龙永动之心’作为新能源动力源的想法固然很合理，可你难道就没想过...这个方案的风险到底有多高吗？”
此时，那维莱特注意到这个梦境的视角稍稍晃动了几下，就像是梦境中的主人生怕自己偷听那两人说话被发现那般...
下一秒，眼前所见的光景变成了一片漆黑的墙壁，而那两名男子的声音还在房间中回响着。
“不仅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这颗雷龙的心脏还有可能会因为我们的干涉而失控...再说了，那可是活着的龙心，它说不定还保留着自己的意识...”
那位以温和语气说话的男子一直在好声好气地向对方诉说着那个计划里可能出现的种种风险，那维莱特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也随着他的语重心长而变得平和了下来。
等到那名满是愤懑的男子开口时，他的气势已经弱了八九分：“但即便是这样...也总比大贤者的创生之法要更好一些吧？”
只可惜他那委婉的反问似乎没能得到对方的认同，他只好继续劝说对方：“大贤者通过创生之法制造的生物根本无法与人类和平共处，用这种损害人类的力量去对抗天空，于我们而言也是巨大的风险啊...”
男子嘶哑的话语里满是忧虑，可方才说话还很是温和的男子却突然怒吼了一声：“你懂什么？！”
“龙都是失败者...你用这种失败者遗留的力量作为能源，难道还指望自己开发出来的机械能够拥有超越龙王的力量吗？”
在这一声怒吼之后，男子似乎重新压制住了自己的愤怒，可那维莱特却觉得他的语气比起前面的温和平缓的劝说相去甚远，就像性情大变了一般。
对于这咄咄逼人的质问，男子那嘶哑无力的反驳却表现得很是软弱：“现在可能还不行...可我们迟早能够发展出更强的科技...”
“等到那时就晚了！你难道不明白...我们现在就需要力量吗！跟随大贤者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得到与天空抗衡的力量...又有什么不好？！”
满是怒火的质问让那位没了气势的男子沉默了下来，两人的气氛似乎在这一句话中变得异常的僵硬。过了好一会儿，温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们也只是想要自保而已...”
就像是为了得到对方的认可一般，温和的声音信誓旦旦地立下了保证：“虽然那些都是大贤者的作品，可它们也都是我们的造物。只要我们好好掌握知识，它们于我们而言是不会有任何危害的...”
不知道这位声音嘶哑的男子是妥协了还是厌倦了继续争辩，他只是麻木地回了一句：“唉，我知道了...”
没过多久，一个脚步声便从反方向渐渐远离了房间。
这时，那维莱特注意到梦境的主人故作平静地大步走了出去。随着他的视线里出现一位看不清面容的中年男子，那维莱特才意识到梦境中的人物都看不清面容。
中年男子自嘲地笑了笑，他那嘶哑的声音在压低以后依然很是特别：“你都听到了？”
“抱歉...我...”
当梦境的主人开口说话，那维莱特才发现到这个梦境的主人是一位年轻男子。在那维莱特听来，他的声音听起来强而有力，应当是一位矫健的战士...
“没事，我不会怪你。反正这件事早晚会流传出去，你早点知道了也好...”
“可是...您的研究...”
“按照王的安排，我的研究也该被搁置了。可那片空间...还是需要严加看管的，就拜托你了...”
这简单的交谈过后，那维莱特便以梦境主人的视野目送着那位声音嘶哑的男子远去。
视野也从中年男子遁入黑暗的过程中渐渐变得漆黑，下一瞬间，那维莱特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当他再次睁眼时梦境已经变成了一片黑暗的荒原，而他正听着梦境主人的脚步声一步步靠近两个人年轻气盛的声音。
“计划都废弃了，我们还要守在这里守到什么时候？”
“没办法，上头可没下命令让我们撤离...”
“难道不是因为那位太死板太固执不讨喜吗？唉，要是我跟随的是大贤者就好了，指不准现在还能吃香喝辣...”
这时，那维莱特听到梦境的主人严厉地呵斥道：“咳，你们两个！不准说悄悄话！”
“是，长官！”
虽然这句话很短，可那维莱特听得出来...梦境的主人并没有改变。他还是上一个梦境中偷听的人，只是他的脚步声比起上一个时间点要沉重了不少...
梦境的主人一步步朝着荒芜的原野走去，眼前便是那个那维莱特方才与纳帕特一同发现的山壁。
此时，被钉在山壁上的心脏还很有活力，完全没有一丝被深渊侵蚀的迹象。随着梦境主人的接近，那维莱特也注意到山壁上的锁链中微微发着彩虹色的光芒...
那维莱特莫名地觉得眼前这彩虹色的光芒与芙宁娜展现过的灵光之力颇为相似，可还未等他细看，梦境却戛然而止。
在梦境结束以后，那维莱特便感觉自己的意识从梦境中回到了肉身，他一睁开眼便迫不及待地开口：“也许我们的推测并没有错...”
随后睁眼的纳西妲一脸茫然地看向那维莱特，疑惑不解地问道：“那维莱特先生在梦境里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