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须弥的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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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芙宁娜发布国丧仪式详细内容的当天，纳西妲才带着斯露莎踏入须弥城。
此时，在教令院大贤者一派失势，而风纪官们又忙着调查地下空间的惨案之时，她的出现立马就让陷入混乱的须弥民众们找到了希望。
通过那维莱特的教导，纳西妲轻而易举地用自己的温柔换回民众们的信仰。这一次，她对自己要成为庇护须弥的神明有了信心。
尽管有了民众的支撑和神之心的加护，教令院的学者中依然潜藏着大贤者的旧党，他们私底下撒播着纳西妲无知愚钝的种种缺陷，试图再一次让纳西妲自觉地回到他们的牢笼之中。
只是这一次，纳西妲毫不留情地让风纪官们将这些害群之马抓了起来。
和过往的自卑不同，从甘露花海回来的纳西妲有了支撑自己努力向前的勇气。正是这一点勇气，能够让她在明白自己配不上‘智慧之神’这个名号的同时，依然坚持着要去承担神明的职责。
如同当年芙宁娜在欧庇克莱歌剧院举行的就任演说一般，纳西妲在抓到诋毁自己的学者们以后也在须弥城里举行了一场演说。
“作为新生的神明，纵使我拥有着大慈树王的传承也依然无法改变我资历尚浅的事实。正如这些人所说的那般，我——你们口中的小吉祥草王，在智慧上确实比不过大慈树王。”
无论是被抓起来的学者、正在维持秩序的风纪官，还是正在聆听的民众们...他们都为纳西妲如此坦诚地承认自己的缺点而感到惊讶。
纳西妲知道，他们的惊讶很快就会被质疑所取代，自己必须在民众们之前说出接下来的话。
“每一位神明都是完全不同的存在，被你们称为小吉祥草王的我不可能成为下一个大慈树王，但我会带领你们走进一个全新的时代。”
“智慧不再是学者的专属，须弥城也不再以人的智慧区分阶层...”
“我会让所有须弥人都平等地拥有接受智慧洗礼的机会，同时...我也会带领全新的教令院将所有的智慧用于改善所有须弥人的生活。”
纳西妲的话语给了整个须弥城一个小小的震撼，所有位于底层的须弥城民众都不由得对纳西妲描绘的未来产生期待，而学者们则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忧愁。
在这场演讲落幕以后，回到净善宫的纳西妲很快便将风纪官汇总下来的情报翻看了一遍，随后让佣兵们张贴出大贤者勾结愚人众意图引起叛乱的公告。
在纳西妲的引领下，地下空间的惨案被归结到了愚人众与大贤者一派的内讧中，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须弥城的一切正如芙宁娜所预料的那般，在纳西妲明确地公开部分真相并将一系列事件的矛头全部指到愚人众的头上以后，须弥人都团结了起来，而她大力推行的一系列改革也没有任何人敢站出来反对。
直到三天后，至冬对枫丹发起的和谈邀请的消息开始在提瓦特大陆不胫而走，纳西妲才终于知道了在须弥城大乱的那几日枫丹那边发生了多么严重的事件。
正当纳西妲筹划着要联系芙宁娜询问和谈会的相关事宜时，失踪已久的兰奈耶来到了她的面前：“纳西妲大人，这是我在阿如村附近找到的一些资料...”
一看到又瘦小了一大圈的兰奈耶，斯露莎咋咋呼呼地绕着它飞了一圈：“兰奈耶？你去哪了？”
提起这件事，兰奈耶便很是忧愁，“遇到了致命的意外，变回种子了...”
“遇到意外？在甘露花海哪能遇到什么意外？”
“我偷偷溜出去花海外边了，结果一不小心遇到了无留陀...就变成种子了。”
斯露莎疑惑地歪了歪头，随后看向了纳西妲：“无留陀...是什么？”
纳西妲一下也没能答上来，见到这副情景兰奈耶只好自己解释：“无留陀...会令一切走向凋零。”
没能理解这个‘无留陀’的斯露莎并不想继续追击下去，而是提起了别的问题：“你既然变成了种子...又是怎么恢复的？”
“是金色的那菈！他救了我，之后将我带到了阿如村。如今又托我将这些带给纳西妲大人...”
纳西妲一脸迷茫地接过兰奈耶递过来的纸张，稍一查看她便明白了过来。兰奈耶口中那个会令一切走向凋零的是地脉中的污秽，它们不定期地在地脉各个积淤点形成，不断地吞噬着周围的生机...
而兰奈耶带过来的资料，则是提到了一位名为赞迪克的须弥学者在阿如村附近利用‘无留陀’提取力量做实验的相关事宜。
根据资料上的内容，赞迪克用这些地脉的污秽激发人体对元素力的感知，从而让没有神之眼的人拥有短暂操控元素力的能力...
这个可怕的实验让纳西妲有些不寒而栗，随后她深呼吸了几口便继续翻看了下去，很快便发现那位赞迪克似乎跟愚人众还有一定程度的联系。
考虑到至冬在对枫丹出手后主动发起和谈的邀约，纳西妲心中也有了干涉这一次和谈的想法。在她看来，以自己手上的资料，已经足够对放任愚人众胡作非为的至冬国发起谴责了。
此时，沫芒宫的饭厅中，五个人正围坐在一起享用下午茶。
“对于这一次的和谈请求，你有什么打算吗，芙宁娜？”
芙洛丽一开口，正在从餐车中取出糕点的海薇玛夫人和正在泡茶的谢贝蕾妲小姐都愣了一下，而餐桌上的众人都将目光聚焦到一脸平静的芙宁娜脸上。
“我会代表枫丹去。”
芙宁娜轻飘飘的回答让芙洛丽有些不满，她追问芙宁娜的声调先是高昂，随后又平缓了不少：“不是这个问题！难道...你真的要接受他们的和谈吗？”
芙宁娜无奈地点了点头，拿起叉子对着面前的蛋糕就是一戳，轻声道：“你冷静点，别被那些东西影响了自己的判断...芙洛丽...”
芙洛丽死死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糕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而坐在她身边的阿芒迪娜立马意识到她下一句想说什么，连忙阻止道：“大家还是先吃蛋糕吧，这可是薇莉娅小姐留下的配方...”
听到这话，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那维莱特和阿德里安都拿起了叉子，而芙洛丽的情绪却越发地难以自控：“薇莉娅...你难道不想给薇莉娅讨回公道吗？”
这话一说出口，芙洛丽便知道是自己说错了，她不该顺从着那些疯狂的想法去怂恿芙宁娜进行丧心病狂的复仇。这绝不是护佑一国的神明该做的事情...
“抱歉...我...”
芙洛丽的抱歉还未说完，一旁的阿德里安却少见地插话了：“芙洛丽大人，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只是...以薇莉娅的性子她一定不希望这件事里再出现无辜的牺牲者。”
就像是事先商量好的那般，那维莱特接着他的话茬说了下去：“对于这件事，我们必定会为你、为薇莉娅、为整个枫丹讨回公道。但我的想法跟老爷子一样，我们的报复没必要牵扯那些无关的人...”
在几人开口劝诫芙洛丽的时候，芙宁娜正沉醉地品尝着蛋糕的美味，她下意识地想要问问薇莉娅这一份蛋糕的做法，一回头却发现餐车旁的只有海薇玛夫人。
短暂的愣神以后，芙宁娜便放下了叉子，严肃地看向了面前的几人：“和谈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作为枫丹的主人，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那维莱特摇了摇头，“这方面我当然是相信你的，芙宁娜女士。只是...我担心至冬的这一次和谈还带有别的目的。”
与坐在餐桌上都在关注芙洛丽的众人不同，坐在芙宁娜旁边的那维莱特其实早已留意到芙宁娜看向餐车时的迷茫。在他看来，芙宁娜情绪平稳得就像一切都没发生过那般...
可正是芙宁娜这样的表现，才令他心中满是担忧。为了确定芙宁娜不会出现状况，他特意将年岁已高的阿德里安以商讨两国和谈事宜为由请了过来。
毕竟在那维莱特看来，会被负面意识影响自我的芙洛丽和强撑着佯装无事的芙宁娜都已经身心俱疲...作为她们的家人，自己怎么也得努力一点撑住局势。
“从表面上看，一系列的事件我们已经能够拿出足够指控对方的人证、物证...至冬那边怎么说都是必须承担后果的。也许对方主动提出和谈...只是想降低他们给予我们的赔偿。”
阿德里安苍老的声音有气无力，显然是十分疲惫的模样，众人为了听清他的发言不得不认真地竖起耳朵。
“但实际上，我们可以将这一次的和谈看作至冬对我们实力的试探...”
眼见阿德里安有些喘不过气，那维莱特连忙抢过话头开始解释：“老爷子的意思是，至冬表面上打着‘大事化小’的意思邀请我们和谈，实际上很有可能在估算我们的国力...”
“虽然不知道至冬女王到底在想什么，但她利用这次和谈会对我们继续动手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老爷子的意思是，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拿出一点实力震慑对方，但不能暴露我们的底牌...”
芙洛丽点了点头，通过这几分钟的深呼吸调整她已然缓过来不少：“既然是这样，大枫丹湖里的污秽我就先不动了。”
阿芒迪娜看了看正在一旁待机的谢贝蕾妲小姐，随后歪了歪头：“这么说的话，原海异种们也要撤退吗？”
“不，我不打算让他们来枫丹。”
芙宁娜短短地一句话便让场上的众人有些讶异，他们不约而同地盯着芙宁娜。而芙宁娜只是拿出了怀中的另一封信，轻轻一推放到了桌子的中央。
看到信封上的印章和纹路，阿芒迪娜立马便反应了过来：“这是...璃月那位...岩王帝君的来信？！”
“嗯。他说，他受到了至冬女王的邀请...将以见证者的身份出席枫丹与至冬两国的和谈会。”
听到这个消息，那维莱特却有些不安地皱起了眉头：“岩王帝君...他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掺和到这件事里的？”
冷静下来以后的阿芒迪娜拿起信封，她一边展开信纸一边解释道：“毕竟璃月的遗珑埠也是案发地点之一，芙洛丽大人还在那里用魔神残渣重新激活了自己的魔神力量...作为璃月的执政者他会发现这一切也不奇怪。”
顾着看信的阿芒迪娜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众人：“嗯？原来岩王帝君是这个意思啊...”
“阿芒迪娜，别卖关子了！”
令众人没想到的是，那维莱特在听闻了这件事以后显得有些着急。一旁的阿德里安见状不禁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别太紧张。
“岩王帝君希望我们接受和谈的邀请，但他建议我们将和谈的地点选在事发的遗珑埠。”
芙洛丽听到这话长叹了一口气，一脸烦躁地看向了拿着信纸的阿芒迪娜：“原因呢？”
被问到的阿芒迪娜连忙做出回答，她的脸上还挂着一丝愉悦的笑意：“因为他也不相信至冬女王会在和谈会上安分守己。”
此时，沉吟了许久的阿德里安再次发声：“芙宁娜大人，您认为我们可以相信他？”
芙宁娜点了点头，随后自己将信件里最为关键的部分说了出来：“我们确实可以在这件事上相信他，他答应了为我们保守一个重要的秘密...”
那维莱特疑惑地看向芙宁娜：“什么秘密？”
“当然是我们打破了提瓦特的法则...用某些方式创造出两位芙卡洛斯的秘密...”
芙宁娜的答案一说出口，众人便沉默了下来，唯有坐在一旁的阿德里安老爷子一脸茫然。可一向聪慧的他也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追根究底，毕竟自己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这些秘密自己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
在惊讶过后，那维莱特叹了一口气，他不敢贸然相信陌生的魔神只好继续追问阿芒迪娜：“他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岩王帝君对我们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引发两国之间的战争，一切尽可能以牺牲最小的方式解决。”
回答完这个问题以后，阿芒迪娜便将信纸直接递给了那维莱特：“不信的话，你就自己看嘛...”
那维莱特接过信纸细细地翻看了起来，而这个时候芙宁娜却收到了来自斯露莎的联络。
‘纳西妲大人说希望自己能代表须弥参加至冬与枫丹的和谈会。须弥这边发现了不少愚人众干的好事，是可以将证据摆上台面攻击至冬的那种...’
‘纳西妲大人说，希望能够与芙宁娜大人结成同盟共同在和谈会上为自己国家的受害讨回公道...’
芙宁娜只是回了一个‘好’，随后便对着面前的几人开口：“各位，我会邀请须弥...作为枫丹的友方同盟参与这场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