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壁炉之家的一片碎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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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的一天，芙宁娜正在湖边与膨膨兽一同晒着太阳。经过一个月的学习，芙洛丽在今日就要正式进驻沫芒宫成为政治上的新手，而芙宁娜也通过商会的宣传成功地让枫丹的剧团在提瓦特各处打响了名号。
她们都在为接下来的事情各自准备着，而另一边...针对枫丹的阴谋却从未停歇。
女人正百无聊赖地倚靠在书架上看着在房子里来回翻找资料的愚钝属下们，其中一位年轻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只见这位年轻人手上的动作缓慢，眼神里也满是对这份工作的怠惰。女人不满地丢出一根针，这位年轻人瞬间倒在了血泊之中。
意识到女人的心情不佳，其余的属下们也没敢多说什么，只好加快了手上翻找的动作。
大半个小时后，年轻人的血已然流到女人的脚旁，而走廊的地毯早已被染成娇艳的红色。望着还在翻找资料的属下们，女人不满地撇了撇嘴：“找到藏匿起来的资料了吗？”
一位中年男子主动走上前来汇报道：“报告，我们暂时没有发现。”
“嘁，一群废物。”
女人踢了一脚身旁的书架，随即一本厚重的书籍书架上掉了下来，里面夹着的一张合照也随之暴露在众人面前。
望着飘落到地上的泛黄老照片，满脸恶毒的女人抬起自己那沾满血迹的高跟鞋，狠狠地往照片中的两人踩了下去：“还真是父女情深啊。愚笨的女儿为了自保杀死了父亲，无私的父亲却用尽手段掩盖女儿诞生的秘密...”
“我倒要看看...你能保护她多久，阿兰·吉约丹。”
听到她低声放狠话的属下们纷纷垂着头，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一个命令。女人一把推开了会客厅的门，毫不犹豫地坐到了沙发上。
“我累了，加埃塔诺...给我倒酒。”
被叫到名字的年轻男子跟了进去，跪倒在女人面前的茶几旁，从手提箱中拿出了女人酒瓶和酒杯。只见他手脚麻利地将酒杯和酒瓶放到了茶几上，随后认真地用崭新的手帕擦拭着酒杯。
看着这一幕的女人不满地抿着唇，她伸出手轻轻一划，那瓶未开封的酒的瓶颈瞬间被击飞到眼前的墙壁上，而红酒也从破碎的瓶身中溢了出来...
跪倒在茶几上的年轻男子立马意识到女人对自己产生了不满，于是他连忙将酒倒入酒杯中，轻轻摇晃着。
在加埃塔诺忙着醒酒的时候，女人挥了挥手示意站在走廊的中年男子进入会客室，男子便顺手关上了会客室的门。
完成醒酒的工作以后，加埃塔诺将酒杯放到茶几上，缓缓起身退到了一旁。
这是加埃塔诺跟在父亲身边工作的第八年，尽管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性情古怪暴戾...但他一直觉得自己与其他人不同。
无论自己做错了什么，父亲都会给自己改过自新的机会...在加埃塔诺看来，这就是他一生绝无仅有的幸运。
此时，会客厅里一片寂静，加埃塔诺满是热切地注视着自己那位坐在沙发上的父亲。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才满意地拿起茶几上的红酒：“加纳尔？”
被叫到名字的中年男人连忙回应道：“属下在。”
听到回应的女人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正拿着一杯散发着芬芳的红酒。她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窗外，漫不经心地开口：“现在的存货还有多少？”
中年男子一听到女人的问话立马紧张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年轻男子，随后大步凑上前去低声道：“只剩下这两瓶了。我们已经确认过...成分没问题，只是不知为何不起作用了。”
听罢，女人不慌不忙举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在洁净的玻璃杯上留下了一个唇印。
“多托雷那边也该有新的进展了吧，上次送过来的药剂已经用得差不多了。让他再给我送一千份药剂过来吧。”
“明白，我这就去联系博士大人。”
中年男子收到命令以后便悄无声息地走开了，而伫立在一旁的加埃塔诺则是紧张地抖了一下。即便他是父亲教养长大的孩子...也会害怕与对方独处一室。
如同看穿了年轻男子的心思一般，女人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加埃塔诺，蒙德城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
被叫到名字的年轻男子连忙上前汇报：“报告父亲，劳伦斯家族在三天前输了异乡人，被压迫的百姓已经将他们赶出了蒙德。”
女人玩味地看着手里的酒杯，如同照镜子一般注视着杯里的自己：“既然是这样，让他们将劳伦斯家族里的阿塔莉娜和阿奇柏德带回来吧。”
加埃塔诺并未想到自己会在父亲的口中听到两位挚友的姓名，他迟疑了几秒鼓起勇气问道：“您之前的试验品伊尔斯利小姐...不带回来吗？”
女人冷笑着放下酒杯，回过头去审视着他：“她？她已经没用了。过量的魔神残渣已经蚕食了她的精神，现在的她已经无法完成我下达的指令了。”
加埃塔诺望着她在渗人的微笑中一字一句地质问道：“这样的废物...留着还有什么用？”
这句话无疑是给了加埃塔诺当头一棒，他意识到她不仅仅是在说伊尔斯利，还在警告自己...要为她的事业做出贡献。
加埃塔诺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艰涩地附和着女人的想法：“您说得对，父亲大人。没有存在的价值的人...不值得您多费心思。”
加埃塔诺蹩脚的演技和藏不住心思的眼神自然躲不过女人的观察，此时的她就像一位即将送别孩子的长辈一般，眼神里满是慈爱：“对于生命之源失去作用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加埃塔诺看到这个眼神便知道大事不妙，父亲要考验自己了...如果在考验的结果不能让她满意，自己也许就会被处理掉。
为了能够从她手上苟活下来，加埃塔诺开始了思考。很快，他便联想起枫丹境内近一个月内接连不断的滂沱大雨，并以此为切入点叙述了自己的看法。
“水神在两个月前宣布自己将复活自己的双胞胎姐姐，因而在整个枫丹降下了整整一个月的恩惠之雨。而事情不可能这么巧合，也许正是雨让生命之源失去了原本的力量...”
“哦？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望着女人那欣赏又期待的眼神以及微微弯起的嘴角，加埃塔诺觉得自己很大概率能够混过这一关，便补充解释道：“父亲...我们收集生命之源的地下岩洞也是在雨开始下以后才渐渐枯竭的。这几件事联合在一起就能证明是水神的降雨影响了生命之源的功效。”
女人轻轻一抬手，一个针筒便扎进了加埃塔诺的脖颈上。他还未来得及为自己的言辞成功蒙混过去而沾沾自喜，针筒里那些紫黑色的液体就像被血肉唤醒了一般蠕动地涌入了他的体内。
下一瞬间，满脸震惊的他便倒在了地上：“父亲...”
女人满脸遗憾地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就像他们十几年的情谊从未存在过一般：“嗯...你的想法不错，可惜这不是正确的答案。”
加埃塔诺有些难以置信，他仍对女人心存一丝希望：“父亲...我...”
女人并不想听他的辩解，冷眼看着他的肌肤染上紫黑色的火焰，讥讽道：“加埃塔诺，你说...被你关在地下室的那几个孩子会不会被生命之源溶解呢？”
意识到自己想要欺骗女人的计划败露，加埃塔诺仍然挣扎着向她发出最后的恳求：“不...父亲...他们是无辜的...”
望着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人在最后的时刻仍在为朋友们求饶，女人顿时感到厌烦。
“加埃塔诺，你的表现令我很失望。不过你放心，他们会替你好好表现的。毕竟他们可是我珍贵的实验样品，无论怎么折腾也会应该活得比你久，不是吗？”
加埃塔诺整个人被紫黑色的火焰笼罩着，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他开始听不见声音，感知不到这个世界...
就这样，他以为自己已经死去了...直到下一瞬间沉睡的他被一个陌生的声音唤醒。
“你醒了？太好了！”
这个声音如孩童一般稚嫩可爱，可加埃塔诺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感知不到对方究竟在自己的哪个方位。他只能像无头苍蝇一般在一片漆黑中胡乱地嚎叫着、摸索着...却再也没听到对方的回应。
“这个素材，还算满意吗？”
“嗯...中上之姿，勉强用着吧。相关的资料数据都收集好了吗？”
“都在这里了。”
“你回去吧。下次有这样的素材直接送到这个地方就好。”
“明白。”
正当加埃塔诺对自己听到的内容感到茫然的时候，他突然回想起来...父亲与执行官‘博士’之间的合作，一下便紧张了起来...
他曾经见识过那位‘博士’的疯狂，如果自己真的被送到了‘博士’的身边沦为他的实验对象...还不如当时就死在父亲的面前...
正当他惴惴不安地在黑暗中为自己接下来的命运祈祷时，早已麻木的疼痛感突然从身体里复苏，加埃塔诺哀嚎了几声便晕死了过去。
此时，正有一个男人站在床边观察着他那张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的面容。若是他睁开眼...定然会发现眼前之人正是那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