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水师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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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水师前指拟制的第二阶段作战计划，在李定国中将亲自返回京师，面呈郑春雷都督商议，并经御前会议首肯后，带着一整列火车的军火器械返回海州港。这李中将老归老，胆子可不小，居然带着各种口径实心弹、开花弹一路同行三天，舰队上下深表钦佩。

在会上，李定国中将先是代表海军都督府，给予海州镇守府总兵郑国栋中将、分舰队熊治仁中将以治军不力、战备松弛为由，负有主要领导责任，罚俸一年，海兵记大过一次，冻结职务晋升三年，停留职查看处分，对第一阶段作战中造成战舰损失的海上本队扬州、凤阳等舰人员，进行从革职坐牢到罚俸记过等大小不一处分，对已自杀的成佳基上校按照战时殉职处理，对战死的凤阳、扬州两舰的官兵进行追封，遗属未成年子女由海军都督府供养，一直到成年为止。

严词训斥了苏州、徽州两舰行动迟缓，比预计划晚了足足十日才驶抵海州，比照延误战机条例，相关责任人也进行了严肃处理。一番处分之后，与会军官无不汗如浆出、两股战战。

紧接着，李中将宣布第一阶段“镇北专案”已达成目的，第二阶段作战改为“安海专案”，相对集中了大明北部海域的主要战力，自任总指挥长，郑总兵、熊中将等分任副总指挥等职，坐镇海州港指挥。

任命戴罪立功的郑武雄准将为铁甲联队指挥长，下辖徐州、苏州、徽州三艘铁甲舰，正阳、重阳、旌阳三艘二级巡洋舰，以及灌河、清河、滁河、沂河四艘炮舰，以及浙江水师的八艘炮舰，一共十八艘战舰。

任命邵铁均准将为巡洋联队指挥长，下辖烈阳、炎阳、火阳三艘二级巡洋舰，凤阳、溧阳、丹阳三艘一级巡洋舰，以及雷字级六艘雷击舰，一共十二艘战舰。

任务很简单，就是与北清水师海上决战，将其打残打废，打的无力再挑战大明海上权威。

别看前面海军都督府里下发的电报里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暗地里肯定是咬牙切齿，多少年下来，大明沿海从南到北，还没有对付不了的对手，吃了闷亏一定要赚回来，被人打的脸一定要狠狠的打回来。

原准备对北虏略施惩戒，点到为止，和气生财，不对，相安无事，没想到接连吃亏，这次务必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压倒对方，顺便震慑一下日本、露西亚之类的周边宵小。

这次会议，要求舰上和岸上所有少校以上军官参加，被处分的心中总算松了口气，想着靴子终于落地了，后面看看有没有机会捞回来。没被处分的老油子们则想，以后得换着法子划水摸鱼，还要不能过于明显，对于热血青年和想借着战功上位的军官们，则是热血上头，有的军官甚至激动的脸色涨红，恨不得一散会就上舰解缆，扬帆出海，不对，是生火出海，与北虏决战于大海。

文雅一点的摇头晃脑的说道：“功名只向海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粗鄙一点，抓耳挠腮，憋了半天，也来了一句：“决战用我，用我必胜”！

此外，李中将带来的军火器械，也一并下发下来，徐州三舰安装了防雷网，看来是被北清水雷吓怕了。不过在朱先钎暗搓搓的怂恿下，烈阳舰按照七比三的比例，申领了大批开花弹，舰上吊装弹药的时候，尽管没有安装红色引信，但按照条例，舰上无关人员悉数撤离，只有朱先钎像个傻子一样，自愿站在前甲板上，眉开眼笑的指挥开花弹吊运。

数日之后，邵铁均准将率领巡洋联队全部12艘战舰，仍然坐镇烈阳舰，排成一字纵队，浩浩荡荡的出海而去，直奔旅顺口方向。

“37，38，39，还有6个就要破纪录了，加油”，渤海口南侧的海面上，阳光明媚，不冷不热，正是一年好时节，烈阳舰前甲板上，各战位不当值的炮手们聚在一起，兴致勃勃的喊着数字，给大块头的前主炮装填手宁虎臣助威。

随着巡洋联队在渤海北口的前压战巡，白日里10来条战舰在海上行踪不定，晚上巡洋舰聚成一团，外围雷击舰轮番巡逻，舰上探照灯照的海面上明晃晃的，不要说水雷，就连飘来的浒苔也很是吃了几发炮弹，几个月下来，除了西夷有些商船，拖着个浓浓的黑烟，在北虏和南洋之间晃荡，北清水师战舰已经在渤海附近绝迹，连带着海上连北虏的渔船都见不着几条。

邵铁均组织了几次战舰猪突行动，最近一次，顺着老铁山水道突进到旅顺港外海10海里，旅顺黄金山炮台群反应很快，300毫米的克虏伯大炮连续打了几十发炮弹，尽管没有一发近失弹，不过凤阳级的200毫米水管子根本不够看，无奈只能退回来，尔后前指通报舰专门带来李定国手令：“以压迫封锁为主，等待前指命令”。

刚开始有着出海补贴，海兵们都还兴致勃勃，偶尔搞个猪突，更是让年轻人们有了发泄精力的渠道，现在双方闷着头对峙，这么长时间下来，各舰都有点疲沓。

为此，邵铁均还专门召集各舰舰长，希望各舰维持秩序，提高点主动性，可不能再让北虏抽冷子给搞一下。

朱先钎作为舰上人数最多的部门长，趁机勒索了一把舰长大人，专门从舰上小金库申请了点经费，只要天气晴朗不当值，总是隔三差五的搞点小活动。

今天搞的是150毫米主炮炮弹升举，当然不可能是实弹，43.5公斤训练弹，和实心弹一模一样，要不是手头工具没法拆卸验证一番，朱先钎很是怀疑都督府后勤司是不是拿质检不过的实心弹作为训练弹用，实在是不能小看这帮子海兵主蛀虫们捞钱的想象力。

最后比试在前主炮的二级海兵宁虎臣和后主炮的一级士官白先勇之间展开，宁虎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头尖一头圆的炮弹举在头顶，胳膊上的腱子肉一抖一抖的，正准备歇口气再举上几个，好一举破了后主炮战位的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