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临时海兵侍从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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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大明巡洋舰最多的是福建水师，共有一级巡洋舰8艘，二级巡洋舰12艘，纸面实力看起来最强，不过按照福建水师林耀祖总兵的话，福建方向海船多、海盗多、要地多、西夷水师多，福建水师要兼顾福台海峡、澎湖列岛、台湾岛、南大洋、印尼海外领地、狮城等等，多地多点巡防，这点兵舰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每年都嚷嚷着要首辅增加兵舰建造特别拨款，每年校阅之后都会提交修订版《福台专案》，估计今年又会提交《大明522年度福台专案特别版》，想到此，郑都督不禁像牙疼一样抽了口气。

受阅的前两艘一级巡洋舰是溧阳舰、丹阳舰，排水量3409吨，长88米，宽13.5米，吃水5.3米，最大航速18节，可惜是个短腿，最大航程只有2400海里，不过作为针对北清水师的第一线战舰航程也是够了，为解决前一级巡洋舰低干舷设计，导致高速航行时舰首入水和舰体浪涌问题，舰首改为垂直设计，水线以下取消冲角，平甲板高干舷设计，水线以上干舷提高到6米，采用穹甲加舷侧装甲盒方式，水线以下延伸至450毫米，双层船舱加水密仓，安装垂直厚度300毫米、水平厚度75毫米的徐州产钢面铁甲，同样是通体漆黑，安装了两台往复式蒸汽机和六个最先进的球形锅炉，动力强劲、航速极快，“堪称大明水师航速第一”，带来的结果就是凤阳级舰成为大明海兵中最出名的烧煤大户，按照大明海兵条例规定，各个水师兵舰外出航行到非母港基地，为防止后勤扯皮，除弹药统一供应外，煤、水、补给和一应采买杂物，均由兵舰自行自付，归建后报销。

所以像溧阳舰这种烧煤大户，到哪靠泊，都是港口供煤商家争相供奉的财神爷，靠泊期间争相宴饮舰上主要军官，结果就是商家赚得盆满钵满，舰上军官吃的肚肥肠满，舰长和后勤官回扣拿的膘肥体壮，大家一团和气，妥妥的多赢，反正最终都是大明兵部报销，何必那么认真。

得益于建造工艺进步，还有提高航速考虑，溧阳舰和丹阳舰整体看起来非常简洁，舰首前伸、甲板平整，指挥台比蒸汽转动炮台高度还要高上5米，底下是装甲舰桥，厚度150毫米，尽管装甲厚度不大，但对指挥官而言还是有点保护，至少能防150毫米以下火炮直接命中和200毫米炮弹破片杀伤，顶层是开放式指挥台，用于平时舰船航行指挥，再上面是前后两个单杆式桅杆，顶上有双层台，上面围栏式观测台，观测手可以通过传声筒，也可以用最新的有线德律风通报观测情况，下面是射击层，安装了一门11毫米6管格林快炮，据说是可以在近战时向敌舰甲板猛烈射击，真是个奇葩火力点，不过现如今各国主力舰均为如此设计，也就大哥不笑二哥了。

前主桅杆之后是三个硕大烟囱，接着后面是后主桅杆，同样有着备用观测台和火力射击层，溧阳级不再像铁甲舰一样在甲板上堆满武备，2座200毫米双联装露炮台火炮，以首尾方式布置在舰体，此外还有4门75毫米速射炮、10门47毫米哈乞开斯速射炮分布舰体两侧，舰首水下和两舷侧各有一具350毫米鱼雷发射管。

两舰悬挂满旗，以最高礼节向大明皇帝致意，郑春雷都督眉飞色舞的介绍道：“陛下，凤阳级一级巡洋舰是我大明最新兵舰，前年刚刚入役，去年是凤阳舰、阜阳舰参加校阅，今年溧阳和丹阳舰是第一次参加海上校阅，这四艘兵舰均属直隶水师海州分舰队，实乃我大明水师海上骑兵，航速冠绝全球，与英吉利、佛兰西等海上强国相比相差极小，对上各国除铁甲舰以外所有兵舰有着绝对优势”。

隆胜帝听到此，抚须点头微笑，连声称善，然后热烈挥手回应两舰，陪同诸人也是轰然叫好，气氛甚是融洽。

紧接着溧阳、丹阳两舰是福建水师的漳州、泉州号一级巡洋舰，长82米，宽12.8米，吃水4.92米，排水量2450吨，最大航速16节，为了适应南方海外长时间巡航需要，加大储煤仓和供给容量，主炮相应减少两门，改为舰首舰尾各一座单装露炮台200毫米火炮，两艘舰同样是黑色涂装，因是大明水师第一批次穹甲巡洋舰，副炮安装在依托舰体设立的炮廓结构中，倒是略的干舷略矮。

这四艘一级巡洋舰之后，是浙江水师的富阳舰、东阳舰二级巡洋舰，也就是蛮夷划分的防护巡洋舰，长84米，宽13.5米，安装有四门150毫米架退式火炮，排水量2200吨，主要依托舰上穹甲防护敌方火力，最大铁甲厚度200毫米，采用前一代锻造铁甲，防护性能不高，不过这两舰已经下水十余年，最大航速从刚服役的16节降到了15节，舰体状况并不是太好。

浙江水师因为沿海岛屿众多，海上航道较浅，用大舰巡逻和抓捕海盗很是不经济，前几年浙江水师有批军官出洋佛兰西，尽管出发点不一样，倒是觉得佛兰西青年海军理论和“黄海战略”深得浙江水师赞赏，用兵部和海军都督府，还有本布政司下发的造舰经费，大肆建造高速炮舰和鱼雷艇，据说八百多吨的炮舰上，装着150毫米火炮4门，75毫米速射炮6门，47毫米速射炮8门，核心部位还有着60毫米钢面铁甲防护，被浙江水师官兵戏称全球第一等黄水铁甲舰。此外，鱼雷艇编号已经编到了浙鱼雷66号，从数量上看，端是大明水师第一，不过实际上这些鱼雷艇，有的甚至连鱼雷发射管都没装，平日里出航巡逻倒也不碍事，按照后勤部门意见，一旦浙江方向有事，再装上鱼雷发射管就行，何必平日费老鼻子劲的维护保养，这钱省下来发点津贴他不香吗。

隆胜帝校阅的第一舰列末尾两舰是广东水师的广州和潮州号二级巡洋舰，长86米，宽15米，排水量2300吨，四门200毫米单装架退式火炮，舰首带有冲角，这两舰舰龄更老，因当时鱼雷威胁并不大，导致水下装甲略胜于无，也算是一大隐患，不过两广水师主要在南洋北部和安南沿海活动，现时看来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在校阅完这两艘二级巡洋舰后，应天号左转掉头，检阅第一战列的右舷官兵，从这两舰再驶到打头的徐州号铁甲舰后，应天号又开始缓慢右转，准备教阅第二战列。此时，隆胜帝觉得略有疲惫，让陪同诸位高官都坐下来休息片刻，当然，是大佬们坐下来休息，可没有侍从官和朱先钎的份，现在就剩这俩人和一群锦衣卫杵在观礼台周边。

隆胜帝这时才看到一身深蓝色海兵尉官服的朱先钎，招招手示意朱先钎到自己身边，和蔼的说道：“朕观大明水师坚船利炮，实力强盛，威服四海，朕心甚慰。刚才郑都督也介绍了快一个时辰，大家都休息一下，第二战列是外夷战舰，听说远洋在宣保司，对外夷战舰研究很有见地，接下来你可能给朕讲解一二”？

朱先钎略偏了偏头，看到郑都督微微点头，于是右臂横握，轻敲左胸，朗声答道：“承蒙陛下信赖，远洋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讲解”。

很快，应天号开始第二战列校阅，现如今大明作为东方第一等强国，西夷各国对每三年一次的海兵校阅仪式可谓极其上心，一方面知道大明国上下极为看重面子，大明国有句老话叫什么来着，帮忙来抬一下用两根杠子撑起来的花花绿绿小屋子，之后和大明国的贸易往来上必能占上三分便宜，另一方面知道北方“反叛”势力乃是大明国软肋，适当的在大明国面前增加点存在感，万一双方打起来了，没准还能给两边卖点现成的战舰，大贤马老爷子不是说过么：“有了三倍的利润，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这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军火交易可是不止三倍利润哦。

比如前几年大明国从佛兰西大量买进的哈乞开斯速射炮，哈乞开斯司公司股东们可是赚的盆满钵满，当然赚黑心钱这等龌龊心思就不必说于大明国皇帝了，主要还是报效大明国朝廷么不是。

“敢叫陛下知道，这是打头的是英吉利最新海兵上将级科林伍德号战列舰，长101米，宽21米，吃水8米，标准排水量吨，前后各有一座双联装的12英寸火炮，额，就是305毫米口径，和徐州级铁甲舰口径相当，两舷还有6门150毫米副炮、12门57毫米速射炮、8门47毫米速射炮，以及4具356毫米鱼雷发射管，主装甲带厚357毫米，最大航速16节”，朱先钎刚开始介绍时略有点紧张，于是一边看着英吉利战舰，一边慢慢降低语速，让自己都觉得语速偏慢的时候，神情反而不紧张了，隆胜帝也听得越发明白。

隆胜帝边向对面战舰挥手致意，边问朱先钎：“大明和其他国家都叫铁甲舰，为啥独独英吉利叫战列舰”？

“陛下，西夷历1853年，也就是大明历496年，露西亚黑海水师传统的木质风帆主力舰，在克里米亚半岛打了一场‘锡诺普海战’，先是大败火鸡国的水师，紧接着又被英吉利和佛兰西随后赶来的蒸汽铁面战舰痛打，导致全球各国陆续开始建造全铁战舰，后来为了防备对手大口径火炮轰击，铁面逐渐演变成厚重的铁甲，大明历502年，佛兰西建造了全球第一艘全铁甲防御、大口径火炮、蒸汽动力为主的主力战舰光荣号，因名字太长，有好事者把这种样式的主力舰简称为铁甲舰，因为好读好记、见名知意，铁甲舰之名就此传颂开来。因为这是个划时代的发明，各国海兵又重新回到同一起跑线，我大明水师得益于陛下的高瞻远瞩和英明决策，得益于海军都督府各位大人的正确领导，水师主力舰建设迎头赶上，这十数年间大量建造全铁战舰，数量质量纵观全球也是第一等水师。反观英吉利，因为铁甲舰出现，反而导致其大批传统木质船壳风帆动力主力舰迅速落伍，按照英吉利当时首辅的说法，这是英吉利水师的黑暗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