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走让自己不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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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无妄老祖对云华说了一些修行上对丹田修复有好处的心法与灵植名字，赠与他一些玉简和古书。
最后还送了一颗高阶固魂丹给他，这让云华十分受宠若惊。
无妄看着云华轻轻叹气：“你倒是个好苗子，资质万里挑一，人也通透不易被心魔所获。认真修炼将来造化不在沐天则之下。不过为了自己的亲传弟子伤成这样，真的值得吗？你就不想得道飞升？”
云华轻轻一笑，说道：“自然是想的。但是每个人命格不同，若是我真的命中注定飞升成功，那救我徒弟就是我必须做的选择。我可以救她，我能救她，我自会出手。换成楚泯月我也会救，换成其他弟子我亦会救，只是救的程度不同。对我来说，千阳是我认定的孩子，我愿助力她成长，这点我不后悔。”
无妄老祖听完一瞬间失神，喃喃道：“认定的孩子吗……可你命中注定飞升失败呢？就因为救了她……”
云华喝了一口酒，答道：“既是命中注定失败，那我救与不救又有什么区别。就算不救我亦会飞升失败，这样又怎能把问题归咎于千阳身上。都是自身选择的修行之道，自己权衡其中利弊罢了。”
“你好命理之术，又不向命而为，岂不矛盾？”
“命定之事也只是卜卦出未来的某个时间点，可信可不信。这世间一切皆在变化，有光就有暗，有阴便有阳，有生亦有死。万物更迭，才使乾坤变化，天地同归。”
“说得好！可这次若无则天帮你，你身死道消，又会否怨恨千阳？”无妄老祖幽幽道。
“老祖何出此言？我为何要怨恨我的弟子？若我真的丹田耗损，油尽灯枯而死，那就是我自身修行不够。我倒是不怕死，只是怕……”
“怕何事。”
“我怕灵力用尽也救不了她。比起我身死道消，她死在我眼前，这才是我最怕之事。虽说修道讲究修心，抛却一切凡尘俗事与杂念。
但君子以厚德载物，弟子亦只想走让自己不悔的道。”
无妄老祖静静品酒，没有再说话。
云华仿佛看到对方苍老许多，他能感受到老祖话中有话。与其说在问他，不如说是老祖在问自己。
“老祖，是不是弟子说错什么了？”
无妄老祖摇摇头，瞬息之间消失不见。
“哎？？？？老祖，您就走了吗？”
云华提着酒壶对着空气大喊几声，直到周围真的静悄悄，他才抓抓头发，又吃了一口酒。
***
千阳从绝味轩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街道上还有些路人和通宵喝酒的食客。一些早市摊位也稀稀拉拉摆出来。
她拍拍自己鼓起的肚子，很没形象的打了几个嗝。身边走过的人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这个甜美可爱的小姑娘，行为却粗鲁的像二流子。
千阳正说找个客栈睡一觉再回玉雪峰，却听街边一阵吵杂。
“死醉鬼，没钱喝什么酒！大年初一遇到这种玩意真是晦气！”
“呸！”
隔壁酒楼吵吵嚷嚷，一群人拳打脚踢后扔出来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男子。
这男子身上的法袍早已破损还脏污不堪，一头乱发缠绕，胡子拉碴的样子颇为凄惨。千阳猜测对方应该是遇到什么想不开的事才如此，内心唏嘘几句就要离开。
没想到男子在路中间慢慢坐起，拨拉开自己脸上黏在一起的头发，忽地大吐特吐起来。
周围的人赶紧躲开，酒店老板一看火气更大，喊了几个伙计准备出来把这家伙丢远点。
但就是这一刹那间，千阳呆住了。
那个满脸胡子的男人，他的脸和宗主沐天则八九分神似啊！！
因为千阳超级怕沐天则，所以对他的脸印象极深。
但是宗主肯定在天擎峰上，眼前这人面容为何与他相似……
难道是———
千阳急忙跑过去，跟一个走过来的人擦肩的功夫，地上就只剩一滩酸臭的赃物，哪里还有什么男子？
店家和伙计一直在咒骂，千阳则捂住鼻子，往四周寻找也没看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人就突然凭空消失一般。
“怎么回事，难道我眼花了？”
不远的天空上，封子意站在玄金剑上眉头紧皱，他看着身后醉的一塌糊涂的沐衍之，又看了眼下面街道四处闲逛的千阳，无奈的叹口气。
***
封子意把沐衍之送回天擎峰，为他简单清洗了下伤口，就让他睡下，自己去大殿找沐则天。
大殿上的峰主和弟子们还在切磋闲聊，没有丝毫困倦。
沐天则和一群城主代表说话，这些城都是扶云州寻求玄天宗保护的城镇。宗门有派弟子去驻守，期间会帮忙猎杀魔物驱逐邪魔，而这些城主也会每年孝敬宗门一些红利，形成一种稳定的互助关系。
封子意在大殿一旁等代表们走后，上前向沐天则行礼，低声问道：“师父，衍之这个样子您真的不管管？他心结如此严重，整日喝酒逃避，荒废修为怎么办……”
沐天则冷冷的看了眼自己的大徒弟。
“有什么办法，又不是我教他喝酒的。”
“额……师父我错了。我猜到了开头没猜到结尾，我怎知师弟他就……就就开始喝不停……”
“实在不行将来你就当这个宗主吧！”
封子意睁大双眼，被这句话吓的扑通一声跪下。
整个大殿忽然安静了一下。
所有人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天河大声咳嗽几下，众人瞬间会意，又开始谈笑风生。
“师父，你怎么说这种话！你是不是觉得我为了上位所以故意害了沐师弟……我、我真没这个想法，我也没害过师弟，我根本没想到会这样！我可以退出宗门以证清白！！”
说完，封子意脑袋挨了沐则天结实的一下。
“你在瞎说什么？自建宗开始，玄天宗宗主就出自天擎峰。历代宗主都会培养好几个候选人。毕竟修真路上一个不小心，你们这些兔崽子就疯了死了残了，有些连尸首都找不回来。”
封子意一头黑线，这是大年初一该说的话吗？这么不吉利……
“你不用担心衍之，他若要成大事，必须得扛过去。扛不过去就随他，反正他筑基中期修为，怎么也有两百多年寿命，花个几十年天天喝酒也喝不死。等他哪天喝够了，自然会找活着的目标。”
“……”封子意张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