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人物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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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损失了相当一部分的高层人员之后，这些盗匪贼寇虽然有不少人还是相当的悍勇，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对丘陵中段方向射击，但是他们的武器装备，不少甚至是连膛线都磨损相当严重。

这么一来，这些武器射击出去的弹头在超出一段距离之后，甚至是直接偏离相当的距离。

若是这些弹头有着曳光涂料的话，甚至是能够看出不少子弹根本没有打中准星瞄准的位置，而且飞高了或者是直接击作为掩体的伪装沙包，甚至是加固了的泥土地面上。

赖歇瑙虽然没有留意到这一个情况，他在思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张诚通过配属他们营部的指挥卡车电台，给他下达的一个命令：“若是有可能的话，尽量全歼对方，不要让这些人逃窜回去。先不说这些人会不会给我们的反击行动带来麻烦，光是对方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无辜平民，甚至是老弱妇孺的鲜血，就不能够留着他们继续为恶。”

张诚的命令，其实对于知道不少事情，比如说张诚辖区西面山林之中的各个山寨，其实是有着不少盗匪贼寇的家眷存在。

赖歇瑙自然也是能够明白张诚知道这一点，不过他没有想要反对张诚这个命令的想法。

一来，赖歇瑙是系统给张诚的新手礼包中得到的英灵级指挥官，张诚的命令对于他来说，就是无法抗拒的命令。

在这一个前提下，赖歇瑙就算是感觉到张诚的命令不对劲，也只能够劝阻张诚，然后争取让张诚改变主意。

二来，赖歇瑙还真的不认为张诚这样的做法有什么错误。

也许那些盗匪贼寇的家眷确实是什么都没做，但是享用着血淋淋的钱财，甚至是有着冤魂缠绕的食物的他们，就能算是无辜么？

赖歇瑙对此自然是持有反对态度的。

同时张诚说过的一句话很有道理，就算是赖歇瑙都认为相当的有道理——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这样的话语也许有些偏颇，但是这往往就是不折不扣的现实缩影。

所以在看到了迫击炮组开始进行延伸炮击之后，赖歇瑙并没有阻止，而是下达了一个命令：让榴弹炮排也选择延伸炮击，就算是把炮弹打光都没事。

说完这一句话的赖歇瑙嘴角微微一翘，他实际上也将这一个命令，作为他对自己所看好的一个下属的考验。

通信员将赖歇瑙的命令通过步话机传达到榴弹炮排的排长，一个叫作赵卓波的张家家生子耳中。

至于为何这一个算得上相当要害的新锐队伍指挥官并非是生化人担任，最为主要的就是，赖歇瑙认为这一个赵卓波对于作为炮兵方面，有着相当敏锐的天赋才能——能够迅速心算出相应打击区域的射击诸元参数。

这一种才能，作为一个炮兵炮手，其实完全是屈才了，作为一个炮兵指挥官，才是这样的天赋的最佳位置。

所以在报备张诚之后，赵卓波也算赖歇瑙看中，逐渐得到培养的人才。

赵卓波在听到了通信员给他的命令之后，看着六门75毫米短管榴弹炮放置着的36个已经打开不少的板条箱，陷入到沉默之中。

36个板条箱，1个箱子就放置着5枚上两枚，下三枚间隔固定的75毫米定装高爆榴弹。

定装弹的含义就是，高爆弹头跟发射药是间隔固定，作为一枚整炮弹使用。

而180枚75毫米定装弹，就算是评论分到六门炮，都能分到30枚。

赵卓波沉默的地方就在这里，他不认为这些榴弹炮能够坚持急速将30枚炮弹打完。

但是赖歇瑙对于他的重视提拔，让赵卓波陷入到两难之中——到底是按照赖歇瑙的命令行事，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修改赖歇瑙的命令。

两种选择会带来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按照赖歇瑙的命令去做，那么很有可能那些经过部件替换，重新装配使用的75毫米短管榴弹炮会在发射一定的炮弹之后直接炸膛，把炮组的成员直接坑害得伤亡惨重；

但是不按照赖歇瑙的命令去做，他的前途估计也没有了，他觉得起码赖歇瑙这样严谨的上级，不会喜欢一个违反命令的下属。

一方面是袍泽的性命，一方面是自己的前途，这让赵卓波难以取舍。

赵卓波在挣扎选择的时候，想起了已经去世的祖母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孩子，做人啊，无论富贵也好，清贫也罢，重要的是能够对得起自己的心。”

想起了这一句话的赵卓波抬起了头，双眸闪过一丝精光：“要是真的因为这样而失去了赖歇瑙营长的信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说完这一句话的赵卓波趁着炮兵排的人员等待下一个命令的时候，炮兵阵地并不吵杂的时候直接咆哮一句话：“所有人听着！你们需要做到的是评估自己侍候的这玩意的承受力，然后从远到近尽可能的延伸炮击。要是炸膛了，那是你们拿自己的姓名开玩笑！”

听到了赵卓波的话语，六门75毫米短管榴弹炮的炮组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人笑着说：“这肯定的，这样好的位置，我们还不想把自己害死！各位，干活了！”

几秒之后，炮击阵地再次响起了六门短管榴弹炮的隆隆炮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