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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构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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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姚此刻已经从刚刚的惊吓中恢复过来,说道:“妾身刚刚确实被吓到了,只一个眼睛黑洞洞的,但现在已经没事了,王爷别生气,还有宾客在呢。”

寿王看了一眼我们,觉得阿姚说得对,气也就消了大半,随口说道:“嗯,府中下人是得好好管一管了,主子在屋里更衣,外面居然一个守着的人都没有,回头你自己整治一番,让他们长点教训。”

阿姚点头应下。

一旁的翟丹琼插话说道:“王爷这就打算不追究了吗?堂堂王府,有贼人潜入,还偷窥侧王妃隐私,这要是传出去,我们寿王府的脸面何在?”

寿王皱眉:“那你要怎样?”

我心里隐约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这翟丹琼看样子是想把事情闹大,可是这事这闹大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翟丹琼凤眼微挑,一脸倨傲:“查!给我狠狠的查,查一查是谁色胆包天,敢在王府为非作歹!”

说罢她猛地拍响了桌子,吓得寿王护住她的肚子说道:“诶哟姑奶奶,你小心动怒!”

我心中冷笑,这个样子的翟丹琼才让人更熟悉些。

听到王妃发话了,丫鬟仆人跪倒一地,其中有个小丫鬟将头埋的极低,肩膀瑟瑟发抖。

翟丹琼眼尖,用手一指,身后的嬷嬷一把将那丫鬟拎出来,跪在翟丹琼脚边,说道:“你说,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丫鬟抖得更凶了,头埋在地上不起来,声音像蚊子一样。

翟丹琼厉声道:“大声一点!”

丫鬟哆哆嗦嗦道:“奴婢看见...谢侯爷...刚刚一直在娘娘屋子外面徘徊...没多久就听到娘娘大声喊叫了!”

我愣住!在场所有人都愣住!

阿姚反应有些激烈,指着丫鬟呵斥道:“一派胡言!”

翟丹琼呵呵一笑:“妹妹你恼什么呀?这丫鬟只是看见谢侯爷在你屋子外面徘徊,又没说他偷看你更衣,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况且,我们是在帮你揪出幕后偷窥你的贼人,你怎么好像还生气了呢!”

我偷偷去看谢时郢的脸,他面无表情,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事情会这般发展似的。

这事当然与他无关,他刚刚一直与我在一起,怎么会分身跑去阿姚的屋外偷窥她?这丫鬟显然是受人指使。

阿姚辩驳:“我没有恼,只是这丫鬟言辞牵扯到贵宾,妾身一时激动,妄言了,还请殿下恕罪。”

寿王没说话,瞟了一眼谢时郢,见他浑不在意,又看了一眼阿姚,脸上颇有愠容,一时间心中渐生疑虑。

翟丹琼继续煽风点火:“今日这事蹊跷得很呐,当然一个丫鬟的说得可能做不得数,咱们多问几个,看看还有没有人看到谢侯爷在妹妹的屋子前徘徊,不就知道了。”

说罢,一连指了好几个,有说不知道的,还有说,赶过来的时候确实看到谢侯爷人已经在这里了,甚至还有一个说,娘娘扶王爷回房更衣的时候,谢侯爷也离开了席面,不知去向,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看来,这是铁了心的要把祸水引到谢时郢身上了。

翟丹琼站起来,走到阿姚身边,上下打量一番,说道:“我就说嘛,妹妹陪着王爷宴请宾客,好端端的更什么衣,该不会是趁着王爷酒醉,你与谢侯爷二人做了什么对不起王爷的事情,被人发现,你才慌不择路大喊大叫,说有贼人偷窥你,借机让谢侯爷趁乱溜掉吧!”

阿姚精致的眉眼染着怒气,忍不住拔高了音量:“简直荒谬,你就是在含血喷人,我与谢侯爷清清白白,岂容你这般构陷!”

翟丹琼冷哼一声:“哦?清白?你有脸说清白?当年相山上,我就瞧你看谢侯不对劲,你与谢家关系甚笃,经常借口去谢府,你敢说你与他之间没有苟且?”

阿姚气得脸色煞白,可又无从解释,毕竟她确实喜欢谢时郢,这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作为事件当事人,谢时郢发出一声嗤笑,慢悠悠说道:“原来王妃并无真凭实据,只是在诛心而已。当日相山之上,你我寿王皆在,我与侧王妃连话都没说过几句,何来的苟且?你不过凭着无端的猜测就将污水泼与无辜之人,王妃,举头三尺有神明,你现在积福可是得积双份的呢!”

论骂人,果然还得是谢时郢,他几句话就把翟丹琼说的哑口无言。

翟丹琼气急了,指着谢时郢说道:“你再狡辩也没用,这么多双眼睛看到了你,你还敢说你和那贱人没有私情?”

寿王沉声训道:“事情还未定论,不得无礼!”

翟丹琼不理,继续说道:“既如此,王爷和贱...侧妃去更衣,你去了何处,可有人证?我这边可是有多双眼睛看见你在此处徘徊许久呢!”

翟丹琼冷笑着,彷佛在说:我看你怎么狡辩?

在一旁一直看好戏的翟旻,突然插了一嘴:“席间,侧王妃扶王爷离开后,我亦追随吾妻,正好看见嫂嫂与吾妻一起。”

怎么漏掉了这个翟旻呢?他此刻故意说出他与我、阿观在一起,这不是摆明了谢时郢一个人落单了吗?

翟丹琼满意的笑笑,外界传闻翟旻与翟家人不合,我看未必,这两人显然狼狈为奸,今日这套就是他俩商量好的吧!

寿王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他望向谢时郢,开口道:“谢卿,在孤醉酒更衣之时,你在何处?”

他以前都是叫谢时郢谢二、要么就是阿郢,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叫他,谢卿。

我在一边急的直跺脚,明明能够证明谢时郢和阿姚之间的清白,但却束手无策。

阿姚焦急望向谢时郢,此刻她也希望谢时郢说出行踪,证明自己的清白。

一屋子的人都看向谢时郢,都在等着他开口。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来了,希望他说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又不希望他说,进退两难之际,我听到他幽幽开口:“我一个人循着梅香,去了府上的梅园,绿梅开的甚是好看。”

寿王问道:“可有人证?”

谢时郢摇了摇头。

翟丹琼冷笑一声:“既无人证,岂容得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如何证明得了?那丫鬟看见你在侧妃门前,你又如何解释?”

只见谢时郢从袖中取出一支绿梅,漫不经心地说道:“一时贪看,不小心采摘了一支,王爷勿怪。”

阿姚呼出一口气,寿王脸上也有了笑意,翟丹琼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寿王大手一挥制止住:“今日之事到此为止,王妃你困了,去休息吧!”

翟丹琼气不过,胸口起伏着,剜了阿姚和谢时郢两眼,一挥袖,领着一群丫鬟离开了屋子。

谢时郢将那支绿梅重新揣入袖中,寿王颇有歉意的对谢时郢说道:“今日之事,你别往心里去。”

谢时郢讪笑一声:“岂敢?”

寿王打趣似的拍了拍谢的肩膀,两人彷佛还像去年那般亲密无间,只我晓得,谢时郢眼底的透着冷冷的寒意。

寿王回头拉住阿姚的手,柔声说:“今晚委屈你了。”

阿姚的眼泪瞬时夺眶而出,一副委屈模样欲说还休,我等见状,赶紧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我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阿姚看到了我沾满泥污的鞋子,隐约间还有绿梅的梅瓣沾染在上面,我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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