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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见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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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端着一盆水正准备往外泼,一开门就看到了我,以及我举起的手…

我的手停住,她的表情愣住。

谢时郢不疾不徐,拉住我停滞的手,面向阿姐,摆出他惯用的招牌微笑。

只听得一声咣当,水盆落地,阿姐尖叫一声,跑回屋子,边跑边喊:“娘!出大事了!”

我和谢时郢并排坐着,对面是阿爹阿娘身后站着阿姐,从进门到现在他都一直紧攥着我的手没放开。

对面三人一会瞅瞅我俩紧紧握住的手,一会看看我俩的脸,神情局促不安,手在腿上不自然的揉搓着。

半晌,还是阿娘率先开了口:“丫头你不走啦?”

我摇了摇头,谢时郢接过话:“多谢二位救命之恩,谢某感激涕零!”

阿娘讪讪:“那是丫头救的你…”

谢时郢笑睨了一眼我,对阿娘说:“她说是您二位救了我,那就是您二位救了我。”

这把阿爹阿娘整不会了:“这…”

我拉过阿娘的手宽慰道:“都是一样的。”

阿娘瞥了眼谢时郢,悄悄问我:“你和这个年轻大官认识啊?你们…?”

我不知道该如何和阿娘解释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谢时郢正色道:“我们很早就在京城认识了,她是我…”

老两口紧张的咽了口唾沫,一瞬不瞬的盯着谢时郢。

他看了我一眼,郑重说道:“她是我失散在外,还未过门的妻子。”

!!!

路过的雀鸟都停下了叽喳,周遭安静的可怕。

这厮怎么张口就来啊!

我想反驳,他却按着我的手加了些力道,对着阿爹阿娘说:“京城大火,我与她失散,没想到她流落在此,谢某还要感谢二位。”

对面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皆惊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会儿,阿娘和阿姐去了厨房下厨,我去打下手,阿爹同谢时郢下棋。

阿姐眼睛瞪得大大的,问我:“筝姐姐,那个朝廷大官真是你定了亲的夫君啊?”

我一时语塞,想起他刚刚还专门悄悄给我解释:“我俩的亲昵他们都看在眼里,要是不说成定了亲的夫妻,难免要指指点点。”

阿娘看我不回话以为我害羞:“之前以为你是一个人流落在此,原来还是有家室,这是好事,省得我一天总担心你。”

她手上利落,砍瓜切菜也不耽误说话:“你当初只说你从京城而来,一个人孤零零的,我也没敢多问,这下你与你家那口子团圆,干娘也为你感到高兴!”

我心中一阵温暖,再看向外间谢时郢同阿爹下棋对弈的场景,只觉得岁月安稳。

谢时郢是个中高手,下棋每次都是以阿爹赢个一子半子而告终,这让阿爹兴致高涨:“许久没有下得这般畅快了!与大人对弈实在是痛快!”

谢时郢笑得不露声色,谦虚的劲头拿捏的十足十:“无人处叫我小谢便是。”

……

我和阿娘闻言均是眼前一黑,更让人没想到的是,阿爹他还居然真的叫了:“小谢,我们再来一盘?”

“干爹先…”

等菜上桌,阿娘啪得拍了一巴掌阿爹后脑勺:“吃饭了!”

随即对着谢时郢笑脸相迎:“大人,吃饭啦。”

饭桌上,阿爹阿娘让他坐上位,他不肯,非要挨着我坐。

“都是自己人,干爹干娘还和我客气什么,在这里,我就是小辈,你们莫要拘束。”

见谢时郢都开口了,阿爹阿娘也不好再拘着,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农家饭菜。

事后,阿娘对我耳语:“丫头,你这个未来夫君当这么大的官一点架子都没有!属实难得!”

我笑的憨直,这浑人就是故意的,故意在你们面前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羊羔模样,实际上他披的可是一身狐狸皮,最是狡猾!

晚间休息时,阿娘在我平日里睡的房间里放了两床被子,还特意挑了大红被面,我看到的时候当场傻了眼!

谢时郢也是笑弯了腰,一脸奸计得逞:“干娘待我真好!”

我气结,抱过一床被子扔给他:“你走,自己去想办法吧,赶紧的…”

谢时郢立马戏精上身,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这是要赶我走?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要赶我去哪?你不怕我冻着了啊?我身上还有伤…”

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厮这么会装可怜!

“那你睡这吧,我去和阿萍挤挤。”

说罢我打开了房门…

哗啦一声,阿姐趴在门口被我冷不丁的一开门,她没站稳摔了个嘴啃泥,再看阿爹阿娘,一个背过身去假装自己很忙,一个瘸着个腿上望望房梁下望望地。

我又羞又恼:“你们…”

谢时郢把阿萍扶起,再一把拉过我的手,对着阿爹阿娘说:“干爹干娘,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把。”

遂关上房门,笑得乐不可支!

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

谢时郢推着我走到床跟前,又按着我坐下,温声说道:“好啦!快睡吧,嘘!干娘他们还在外边呢!”

我很小声的问:“那你呢?”

他把刚刚那床被子拿过来,又从墙角扯了一床草席铺在地上:“老样子,随便将就一晚就好。”

夜里,安静极了,但我睡不着,想东想西的。

我听到谢时郢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经入睡。

没想到他突然出了声:“你睡不着?”

我惊了一跳:“你没睡着啊?”

谢时郢淡淡说了句:“这些年野外呆习惯了,得时刻保持惊醒,睡得太死会误大事。”

我想到我刚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青贵雅儒,如今时移世易,他也变成了提刀上阵的将领。

我问他:“你怎么会到金河镇来剿匪?”

他翻了个身,面对着我:“年前岁末赵恺被人参了一本,他被召回邺京,说来也奇怪,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心想过来看看,想着此处紧临着沧河,水匪一直是我的心腹大患,直到来这后找到了你,我才后知后觉,原来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

是天意,也是执着。

夜里漆黑一片,但我仍然能感觉到他的灼灼目光定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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