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衙役杀人灭口,狄仁杰京兆府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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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十五和暗十六刚和李元芳离开，又有一个幡子来报称：他们奉命保护那些漕户，却碰到几个身穿官服的人过来杀人灭口，现在人已经被控制住了，请雨化田定夺。
雨化田觉得这件事情跟扬州的案件肯定有关系，于是便将此事告知了狄仁杰。
狄仁杰十分愤怒，他深感此事的恶劣，决定在京兆府审讯这些人。
狄仁杰、雨化田、京兆府府尹共同审理此案。
“将为首者押上堂来”
狄仁杰下令道。
很快一个身穿官服的人便被押了上来。
他被两个侍卫被刀架住脖子，跪在地上。
“抬起头来，姓字名谁？哪里人氏？”
狄仁杰问道。
“小的余忠，扬州人氏”
余忠回答道。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京兆府”
“嗯”
狄仁杰知道他们这些官方之人极其擅长狡辩之术，因此，便威吓道：“我要给你提个醒他，京兆府是可以当堂判死的衙门”
“我来问你，今日潜入客栈，企图杀害漕户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大人，小的们没有想杀害那些漕户，是我们认错人了？”
余忠回答道。
“哦，认错人了？那你们本来是要打算杀谁呀？”
狄仁杰质问道。
“啊，这，.....”
余忠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诡辩之术根本不是狄仁杰的对手。
“你们这群恶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天子脚下，神都洛阳，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明目张胆地手持钢刀，进入客栈，企图杀人灭口。被人当场抓获，竟然还不思悔改，还在这里巧言令色，你以为这里是扬州漕运衙门的公堂不成？”
狄仁杰说道。
“实话告诉你，就凭你被当场抓获，本阁就可以将你们当堂判死。”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又知你并非主犯，这才决定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道出幕后主使之人，也许尚可开脱一二”
“不料你这厮奸猾顽劣，被当场抓获，竟然还敢推诿抵赖，真是可笑至极，看来你还不知道京兆府是个什么去处 ”
“来呀，请大刑”
狄仁杰话音刚落，一个3米多高的刑具就被推了出来，锈迹斑斑的铁片上面还残留着刺目的鲜血，余忠吓得不行。
再加上狄仁杰的恩威并施，余忠心里的防线彻底崩溃。
“等等，我招，我全招”
听到余忠服软，狄仁杰这才摆了摆手，示意将大刑退下去。
而雨化田见此则是失望地摇了摇头，这可是他特地从西厂搬过来的，竟然没有用武之地，真是可惜。
“大人，确实是小的带人去杀这些漕户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此等丧尽天良之事？”
“小的也没有办法，小的也是受上官的派遣，身不由己呀”
余忠回答道。
“你的上官是谁？”
狄仁杰又问道。
“小的门六人是扬州漕运衙门的捕快，上官便是护漕使王周”
“王周？”
“正是”
“王周为什么要杀死这些迁户？”
“回大人，两个月前，京中传来消息说有扬州漕户到各部院投状上告扬州漕运衙门，王大人听闻此事，便让我等连夜进京，要将这些漕户带回扬州处置。
小的门来洛阳之后，找遍了全城的客栈，也没有找到他们，知道今天他们拦街告状，小的们这才知道了他们的位置”
余忠回答道。
狄仁杰又问道：“那你们现在为何改变主意了，竟然在京都就动手杀人？”
余忠现在是知无不言，回答道：“那是因为小的门今天看到大人们受理了那些漕户的状子，这才铤而走险”
“呵呵，漕户们没钱，在京城自然住不起客栈，他们恐怕想不到，今天的拦路告状尽然差点给他们带来血光之灾”
“护漕使王周现在何处？”
“就在小的门现在居住的通阳驿站中”
听到余忠的回答，狄仁杰便下令京兆府府尹道：“沈大人”
“下官在”
“马上命令属下捕快缉拿王周到衙”
“是”
很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京兆府的捕快便押着王周过来了。
“启禀大人，犯官王周带到”
王周来到了京兆府的公堂，腰板挺得直直的，拒不下跪，似乎并没有将京兆府和眼前的狄仁杰放在眼里。
可能是他在自己的小地方作威作福习惯了吧？
“你就是王周？”
狄仁杰问道。
“正是”
“知道为什么到这里来吗？”
王周听到狄仁杰的询问，一肚子怒火，质问道：“哼，不知道，王周身为扬州漕运衙门的护漕使，堂堂朝廷九品，你京兆府再大，一无吏部移文，二无三司推事，无凭无据就将朝廷命官拘捕到衙，这哟学说不过去吧”
“再者说了，漕运归工部管辖，你京兆府无端抓捕工部管理，竟不知会省部，更是违反定制”
“今日你们有凭有据还自罢了，若无凭无据，就不要怪下官走出这扇门就将你们告到麟台”
王周的话言辞凿凿，堂堂一个九品官，竟然说出了一品大员的气势。
狄仁杰也忍不住给王周鼓了鼓掌，不愧是他们大唐的官吏，大唐的律例记得可真清楚。
而且，就这等口才，说他是三品大员，恐怕也不会有人质疑。
“哈哈”
狄仁杰笑着，就在这时，从后面又走出了几人。
“这几位你还不认识吧”
狄仁杰一个一个地给王周介绍道。
首先是曾泰，毕竟是狄仁杰的副手，李言也给了他一个正式的官职。
“这位是江淮督查使江大人”
“这位是京兆府府尹沈大人”
“这位是西厂督主雨大人”
“至于这位，我就不用介绍了吧”
王周听后，吓得腿直哆嗦。
对于狄仁杰最后没有说官职的那位，他当然认识，他是工部的大官，王周见过几次。
“封，封大人”
王周颤抖着说道。
这时，狄仁杰又说道：“哼，你们看到了吧，这厮何等地猖獗，对上司都如此倨傲，何况其治下的百姓呢？”
“王周，你可知道这位大人的身份？”
封可言问道。
“下官不知”
王周低着头说道，面对这么多大官，他现在彻底没有了刚进门时嚣张的气焰。
“这位是当朝宰辅，内史狄仁杰大人，他还是当今陛下亲封的忠孝王，奉圣谕，为江南道黜置使，奉旨钦差，提调江南道一切军政要务，便宜行事，所到之处，如帝亲临”
封可言介绍道。
王周听后，腿都软了，连忙下跪。
“下官拜见大人”
“封大人说了这么多，我想你应该，明白了吧？”
“不要说将你这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拘捕到堂，就是杀了你也在便宜之内”
“大人，下官，.....”
王周吓得急忙想说上面，但是狄仁杰却没有给他机会。
“你这狗官，阴险歹毒，残忍恶佞，身为朝廷九品，食君之禄，却不知还报君恩，上下勾结，贪赃枉法，为害一方，更有甚者，竟指使属下衙役充当杀手，草菅人命，竟想将告状的可怜漕户杀人灭口，真可谓是罪不容诛”
王周连忙辩解道：“大人，冤枉啊，大人所说之事，卑职从未做过啊，不知大人是听和人所言，有何证据？”
“哼，带方九”
方九：“参见大人”
狄仁杰指着王周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方九：“他就是护漕使王周王大人，当初就是他来到我们村中，告知我们再也不发给我们护漕饷了，让我们自谋生计”
王周怒道：“你，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些？”
方九：“我是扬州的漕户，方九”
“王周，你虽然不认识他，可他却是你们要杀人灭口的对象，不是吗？”
王周装傻充愣道：“大人在说什么？卑职不明白”
狄仁杰笑道：“是吗？也就是说，你对悦来客栈之中发生的杀人灭口之事毫不知情，是吗？”
王周说道：“当然，卑职怎么会知道？”
王周说完，狄仁杰便下令将余忠带上来。
“王周，你认识这个人吗？”
狄仁杰问道。
看到余忠，王周心里慌极了，但还是强装镇静说道：“他是什么人？下官不认识”
见王周不认他，余忠着急了。
“王大人，小的余忠呀”
“什么余忠，我没听说过”
“大人，您，你怎么不认账了，不是您让我们去杀方九那些漕户的吗？”
“住口，狄大人，您可不能听信他的胡言乱语呀，他肯定实在诬陷下官”
王周连忙说道。
见王周死不承认，狄仁杰只是轻轻笑了笑，这等小手段对于他来说只是小儿科而已。
狄仁杰笑着对余忠说道：“看来你的主人不认你了，这下可麻烦了，所有重罪都要你一个人承担了”
余忠听后大惊，随后便愤怒地说道：“姓王的，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既然你说不认识我，就请大人到扬州漕运衙门查查花名册，看看我们六人是不是王周手下”
“王周，且不说远的，我就说说你最近的几件私事，让大人们当堂验证，若有不实，所有罪责，我余忠一人承担”
“好，好，说吧，本官替你做主”
狄仁杰一副鼓励的样子，说道。
余忠毫不犹豫地说道：“自到洛阳之后，王周到青楼结识了一位女子，这个女子叫莺莺，......”
王周急忙咆哮道：“别说了，你这个笨蛋，蠢货，咬死我，你有什么好处？你以为他们能放过你吗？”
余忠一愣，狄仁杰见好不容易策反的人又有被王周说回去的迹象，就让人押着余忠下去了。
面对铁证，王周再也无法狡辩。
“大人，贪领护漕官银，扣发漕户的护漕饷，卑职都有参与，杀人灭口也确实是卑职下令的”
“哼，你吃着漕户们的血汗钱，竟然还想着将这群漕户杀人灭口，真是恬不知耻，你有何面目身穿这身官服，就连这身人皮也不应该披在你的身上”
“大人息怒，下官还有下情回禀”
王周知道狄仁杰想知道什么，连忙说道。
“哼，你说的最好是我想听的，否则，我们的手段，想必你是了解的”
“是，是”
之后王周便将扬州的事情全部交待。
据他所说，自从扬州漕运使杨九成到任后，每年几十万两的护渠款就再也没有用到护渠上。
全部当做了打点费、照应费、斡旋费、辛苦费等多种名目，扬州官员每年都能领到一笔钱。
就连王周一个小小的九品官都能领到2000两白银。
就算是李言称帝之后，提高的官员的俸禄，但这笔钱也是一个州刺史一年俸禄的五倍之多。
狄仁杰让王周签字画押之后，便下令将王周押下去了。
京中之事已经解决，也是时候去扬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