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醉生梦死之三只皮皮虾出门炸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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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山宫。
安知闲靠在窗边,望着幽暗的天空,殿外种着花花绿绿的各色花草树木,为这暗淡无光的冥山添了几分色彩。
爱热闹爱自由的安知闲最喜欢花花绿绿,连衣服都是红红绿绿的,连他这边任职的鬼差也都穿得亮澄澄的。
他最不喜欢黑色,因此这宫殿里时时刻刻都燃着明亮的烛火。
甚至还有时时常亮的夜明珠!
又过了一会儿,一年多没过来的阎王谢存带了两坛丹桂琼浆。
“来尝尝我的好酒,这两壶丹桂琼浆可是酿了三百年呢!”
安知闲闻言瞅向提着酒的阎王老头。
“好啊!我正闲得无聊呢!”
他接过一坛丹桂琼浆,撕开封口,自顾自地喝了一口,“比上次的桑落酒还淳美。”
从那次在邺城见到赢和后,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的时间,他又回了冥山宫醉生梦死,倒也没有留在人间。
谢存看得直皱眉,“慢点喝,别着急。”小祖宗虽然是千年之鬼,但死得早,十八薨,就算是加上他入地府的十年,满打满算也就活了二十八年。
这样的年纪于他而言还是一个孩子,每每见了总忍不住唠叨两句。
“小祖宗,你……”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干嘛呢?”
“你日后有何打算?”
“什么打算?”安知闲懒懒地问:“你难不成对我有什么期许?”
谢存把手里的酒放下,正经道:“你这几年几乎都宅在了冥山宫,我觉得你不该把自己拘束在这方寸之地,我看过风滕国史,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昭元皇后成亲前是安国公府三少爷,上有两个嫡亲兄长护佑,父母溺爱,是个十足十的纨绔少爷。
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沉迷于享乐,生活奢侈,衣着华美,飞扬跋扈,不学无术,骄傲又自信。
野史中记录了很多关于他的荒唐事,什么逃学贪杯、进出赌场、听戏打牌、一掷千金、流连于青楼画舫应有尽有。
活脱脱一个富贵骄人!
举一府之财养出来的矜贵人,养尊处优,溺爱娇宠的安三少。
安国公夫妇的老来子,阖府上下的团宠,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安知闲的身上有太多的修饰词了。
“瞧你现在,整日饮酒作乐,可是你真的开心快乐吗?”
“开心?快乐?”安知闲换了个姿势,手臂支撑在脑后,仰头望天。
“谁在乎呢!”
他的父母兄长、亲朋好友,所有所有认识的人都不在了。
连那个令他不喜的男人都不记得了,赢和并没有作为乾元帝时的记忆。
现在的人和鬼知道他是安知闲,却只知道史书上记载的那个人,而不是真的见识过他,没有跟他生活在同一时代。
“你可以多出去转转,人间热闹,总比你一直待在地府好些。”
谢存是怕他憋出病来。
“知道了。”安知闲放下手,声音轻飘飘地对他说道:“酒送到了,你自便吧。”
他不想听唠叨,这就逐客了,而且他上个月刚刚去过人间,还见到了赢和。
谢存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言,转身离开了。
安知闲倚着窗喝了两坛丹桂琼浆,醉醺醺地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
恍恍惚惚,醉酒后的安知闲做了个梦。
他梦到了一千年前的风滕国,那时的安知闲还是安国公府三少爷。
那是安三少十五岁的时候,他还是位骄阳般热烈的翩翩少年郎。
一千年前的幽州乃是风滕国的京城,受四方朝贺,被万民敬仰,那里遍布人才,却不乏世家大族的纨绔公子。
其中,安三少便是纨绔中的佼佼者。
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京城谁人不知,都拿他做自家儿郎的反例!
仗着父兄深得圣心,母家又是鹿城首富,要钱有钱,有权有权,可以说是横行霸道,端的是个贪图享乐的败家子,却也不是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混世魔王。
朱雀街上,一位红衣少年站在两个跟他同样年纪的纨绔少爷中间,细细看来,那个少年眼若桃花,眉如远山,整个人生得极为秀雅,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
这位安国公府的三少爷倒是有副好皮囊,放在遍地美人的京城也能数得上名,虽然比不得京城第一美人,却也是难得的俊美少年,只不过多数人都被他的名声吓到,不愿多相处,也就宋熠泽和蒋远杰肯跟他混。
安知闲、宋熠泽和蒋远杰他们三人就占了京城四大纨绔中的三个名额。
高瘦清隽的宋熠泽穿着一身青色长袍,跟着红衣的安知闲相得益彰,宛如红花绿叶般,而安知闲右手边是穿着一身紫的蒋远杰,这三人的穿着要多高调有多高调。
有书生远远见了他们,便急匆匆拉着身旁的好友离开了这条街。
“快走,那三人出门了。”
“谁?”书生的好友转头看过去,发现是安三少他们顿时也不买书了。
“赶紧走!别撞上他们三个纨绔!”
安知闲是京城里最有权有势的纨绔公子,日日闹个不停,走哪儿都能听闻。
平常也就罢了,这三个少年也不过是凑在一起吃喝玩乐,但前几日安三少刚刚跟齐小侯爷当街打了一架。
虽然打赢了,但他的心情却不咋好。
“知闲,怎么还是无精打采的?难不成是齐汝前两天伤着你了?”
像紫茄子般的蒋远杰关心地看着安知闲,那双眼睛还在四处的打量。
“不对啊,就齐汝那三脚猫功夫,哪里能伤的了你一分一毫!”
安知闲拿着仕女扇敲了敲对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小爷哪儿是因为齐汝,也不嫌晦气!”
“那是因为什么?”蒋远杰揉了揉额头,不解地望着对方。
“你没听说啊!知闲他大嫂生了,那个刚出生的小孩一见着他就哭。”
明明是亲叔侄,结果小侄子不待见三叔,可不就让安三少郁闷不已!
安知闲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可是我们家第一个小辈,我就想抱抱他,结果一见我就扯着嗓子哭个不停。”
他长得又不凶,怕个毛啊!
“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找个地方,咱们喝几杯。”
“春风楼吧!”蒋远杰提议道:“琬娘子等了你好些天了,我前儿个去还听她问起你,你说说你给琬娘子喂什么迷魂药了?”
安知闲挑了挑眉,“不就是一掷千金吗?你难道还不了解?”
他只是欣赏美人,又没干什么!
安知闲名声不好是事实,今日听说他在春风楼一掷千金博花魁娘子一笑,明日听闻他在赌坊豪赌万两白银一夜输光。
但他不做缺德事,且至今仍是童子鸡。
“哎,我的三少爷啊!”宋熠泽扶着安知闲的肩膀大笑不止,“你竟然这般纯情,真是白白浪费了风流名声。”
安知闲推了他一下,“再胡说,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哈哈,得嘞,不说了。”宋熠泽见好就收也不再招惹安知闲。
“走吧,今日春风楼,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安知闲附和了一声。
一张姣好的脸上笑得春风得意,眼角眉梢俱是傲慢轻蔑。
人长得太好,做事儿又如此招摇,他这样的纨绔子弟真真是招人!
到后面,他还记得跟两个好友去了纸醉金迷的春风楼,还见了琬娘子的舞姿,然后三人喝了个酩酊大醉。
醉酒客,逍遥又自在。
可是,梦终究还是会醒过来的。
“原来是一场梦……”安知闲眸中涌动着晦涩、压抑至极、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他忽然低低笑了。
这笑声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总之,绝非愉悦之笑。
“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
(作者小声说:可以给我一个书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