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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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外界的门被关上，密室里只有一盏摇曳的油灯提供微弱光线。
墙上布满了各色刑具：有铁链、鞭子、刺棒、手铐脚镣等。
江行简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手心冒汗，后脊发凉。
他知晓世界的真相，享受其中福利与便利，但一直觉得自己超脱这个世界。
当男宠怎么了？能与楠歌贴贴就好。
但不得不承认，他笃定楠歌尊重生命，不会对他做什么，顶多如威胁他那般，把他卖了。
可他忽视了，时代造人，适者生存。
突然想起在现代楠歌曾经问他：“我在你心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毫不犹豫回答：“心地善良，有勇有谋，好像天塌下来，你总有办法顶着。”
楠歌淡笑着，把手中的奶茶递给他，“有勇有谋我认，心地善良……”
她轻笑一声，“如果给你买奶茶算的话，那就心地善良吧。”
他把吸管插到奶茶上，双手捧着，吸了一大口。
心里幸福的冒泡。
楠歌怎么不给别人买，就给他买？
可还没喝到一半，楠歌就敲了他的脑袋：“给你买奶茶不是让你摸鱼的！”
笑容凝固，老老实实把手放在键盘上编写代码。
可这一幕仍然被他记了许久，毕竟是楠歌第一次给他买奶茶。
此时再回想，他才察觉到楠歌的轻笑好似带着几分自我嘲讽。
同行竞争激烈那么大，楠歌作为操纵者，又怎会不用手段？
你死我活的境地，根本无从选择，只能自保。
同行之间，让对方得以喘息，谁又能保证不会被倒打一耙？
毕竟市场份额基本固定。
看样是他把楠歌神化了。
闭了闭眸，压下心里对阴暗环境的恐惧，他这才开口：“主人喜欢哪个就用哪个吧！”
他突然想看看楠歌的阴暗面。
沈楠歌取下铁链，“把胳膊伸出来。”
江行简并未反抗，伸出手任由楠歌为其套上枷锁。
沈楠歌把唯一的煤油灯拿了下来，放在铁链下方。
热度通过铁链一点点传到手腕上，他握紧双拳，暗自忍耐。
原来最恐惧的不是楠歌用匕首了结他，而是这种一点点折磨。
却没想到耳边传来楠歌的轻叹，煤油灯忽得被熄灭，漆黑无光的暗室，一只手揽上他的腰，把他抱在怀里。
沈楠歌声音带着一抹凄凉，“清冷，你说我该怎么办？”
“不忍心了。”
“人为什么会心软？人为什么总面临选择？”
“骠骑将军那有老摄政王雇杀手屠杀一家十八口的证据，只要拿出来，摄政王就会被拖累，可他是无辜的，还为百姓做了那么多事情。”
“我不得不承认，之前的父皇的确昏庸。”
江行简薄唇嗡动，不知该如何劝说。
只能抓住楠歌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
“清冷，我还以为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听话的你了。”
黑暗中，沈楠歌指腹顺着人鱼线上移，把唇瓣挪到他的颈肩，缓缓开口：“为什么不辩解？”
“明明是门童阻拦你离开，难道你认为你在我心中还比不过门童？”
她炙热的气息，不断扑在他的肌肤上，偶尔唇瓣轻触。
江行简呼吸陡然加快，为寂静的空间，添了暧.昧。
沈楠歌手摸上他的脸颊，含住他的下唇，牙齿轻磨。
感受到喘息声越来越急促，手移到他脖颈上，告诉他：“清冷，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不可能放过你，哪怕是死，我也会用手段让你尸身不腐，所以别想逃知道吗？”
“我知道了。”江行简拖动沉重的铁链，揽上她的腰肢，与她紧紧贴在一起。
铁链声音沉闷，他却并不觉得难听，因为有楠歌温暖的怀抱。
此时他才意识到，楠歌在否认自己善良时，其实也是因为善良。
阴暗不可怕，他的楠歌会给他温暖，给他奶茶。
他想，哪怕楠歌再问他一次，他还是会给一样的答案。
奶茶的确温暖了他。
可是三个身份的确是问题。
他其实一直是一个胆小鬼，在给楠歌发喜欢你后，已经想好只要楠歌没有直接答应，就说是开玩笑。
暗恋太久，好不容易能接近楠歌，他生怕连站在她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他再次拖动铁链，把手敷在楠歌的手上，把被她掐着的脖子往前伸。
他也该试着勇敢，先告诉楠歌，其实他和沈乖是同一个人。
薄唇微张，他心跳已经加速，缓缓开口：“主人，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
“其实我……”
他眸光闪过诧异，系统给他的坦白消音了！他还喜提一个惩罚。
“其实你什么？”沈楠歌离他极近，能感觉到他的唇瓣在动，却没有出声。
想到清冷提及的坦白，她觉得有系统的可能性再次加大。
“其实我是觉得配不上你，我想着只要我离开，主人就不会被人议论。”江行简叹了口气：
“我的身份太上不得台面，摄政王若不想认亲，我也无能为力。”
“傻！”沈楠歌松开他的脖颈，一根手指放在他唇瓣之间：“这种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你都把自己交给我了，这些事当然由我解决。”
沈楠歌亲了一下他的唇：“好了，我去点灯，然后给你解开锁链。”
“主人，能一会儿再点吗？”清冷往后退一步：“我愿意受罚，取悦主人。”
他声音恢复清冷，“但有前提，主人需找到我。”
铁链的声音在密室内不断传来，因为铁链很长，让人一时间判断不出方向。
黑暗中，眼睛不能视物，感官却格外敏锐。
沈楠歌觉得铁链的声音越来越轻，好似缠在一起，最终聚在一处。
她不急不缓的朝着最后发出的声音方向前进，手在前方探寻，摸到了清冷所在的位置。
只是这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