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只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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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动！我怕这又是一场梦，就算只是梦，我也要一个完整的，属于我一个人的，今天是我的生日，你答应过要陪我的！原来你记得，你果真记得的……”林枫喃喃自语道，他还记得这个公园，他果真还记得，除了香山，他们从前也经常来这里，她看见他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那她就权当他是独自来的了，即使只是一会，一小会，她也不愿意松手，再也不想松手！她怎么会那么困，她明明就有太多的话想告诉他，可是为什么却都说不出口，她明明就有太多的疑问想询问他，可是为什么却欲言又止，她只像靠着他，似乎他只要不开口，他就是专属于她一个人的一般！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林枫紧紧靠在他厚实的背上，泪水沾湿了他后背的衣裳，他闭上了眼睛，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真实，虽然看不见林枫的脸，可是卓文就是知道肯定是她，可是他始终不敢转过身来，似乎转身以后，他就再没有机会跟她如此亲近，也许看着她的眼睛，他就怕自己舍不得了……过了很久，林枫趴在他的背上睡着了，他轻轻将她靠在自己肩膀上，脱下了外衣，罩在她身上，他感觉得出来她一定很多个夜晚都没有安心入眠了，正如他。他低头打量着林枫，她消瘦了不少，一如他，她睡着的模样很恬静，跟从前一模一样，眉头微微触动着，樱桃小嘴微启，只是唇上血色早不如从前，“林枫，你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他喃喃问出了声，甚至忍不住伸手描摹着林枫瘦削的脸庞“是不是总是失眠？”
林枫只觉得睡梦里被人打扰着，眼睛却沉重得不愿意睁开，喃喃回应“蓝星，别闹！”一声呓语打断了方卓文的沉思，他还在希冀什么，他又在期盼什么，他斩断了林枫对他所有的眷恋，此刻又想挽回什么，又能挽回什么！
卓文拨通了蓝星的手机，她们很快就赶来了，金灵和田蕊将她扶上了车，蓝星瞪着他，“如果你真心对她好，就别再给她任何希望了，那样在她失去的时候，她的心也不会这样痛了！”蓝星在赶来最初之时是对方卓文抱有一丝希望的，可是当她看到他避之不及的眼神，她知道方卓文不是来求复合的，有那么一刻，她依稀觉得方卓文和卓轩好像，都是硬起心肠来头都不肯回。
方卓文抱起流氓兔递给她，“我答应过会送给她一份生日礼物，这是……”他知道自己伸手的时候就错了，可是他能做什么，他还能做什么，他甚至庆幸林枫此刻还处于混沌状态，否则他铁定会狠不下心，他又怎么会狠不下心？
蓝星手一扬，流氓兔跌落进水里，“你不要再演戏了，方大情圣，明天她清醒的时候，我们会告诉她，昨晚只是一场梦，一场没有归宿的梦，梦醒之后，一切都会过去！”蓝星代替林枫做出了选择，她知道这不是林枫想要的结果，可是除了这样，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更好地保护林枫，她真的不知道！
“对，一切都会过去！”望着越漂越远的流氓兔，方卓文只觉得它承载的是他和林枫唯一的情，而这份情再也追不回来了。
回到家，李英琪还没有睡，方卓文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他看见她手中握着的手机，她低下头说道“很多次我都想拨通你的手机，可是最终我还是没有这样做。因为我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我不断地问自己，你会回到她身边吗？你在抱着她的时候你会不会想起我在家等你呢？你会不会情不自禁吻她呢？或者你是否想回头呢？”李英琪苦笑着抬头望向方卓文，原来他还是去了，即使他知道不可能挽回什么，他还是走了这么一遭！
方卓文笑得很凄绝，“可是我回来了，因为我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李英琪望着他，“为什么你就不能像关心她一样地关心我呢？你也许不知道，今天同样是我的生日！”李英琪没有告诉方卓文，她从来不会去过生日，因为她的生日也是母亲的受难日，母亲是她生命里唯一的光，可是母亲去世后，她再也没有庆祝过生日，这次要不是林枫生日，也许她根本不会旧事重提。
方卓文轻轻将她拥入怀中，“happy birthday!”
李英琪喃喃地说道“你明明知道我想听到的不是这句话，可是我不介意，因为至少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一粒豆大的泪珠从卓文脸上滑落了下来，即使和他靠得这么近，英琪仍旧觉得他离她真的很远。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至少现在留在他身边的是她李英琪啊，至少他没有回头去找林枫啊！至少，他们还将彼此看成对方唯一可以依靠的呀！
林枫睡醒之后没有吵闹，因为她发高烧了，在梦里，卓文拥着她，她只觉得好暖和，她不断说着胡话，字字都与方卓文有关，她就不明白，为什么昨晚那个梦如此真实呢？
“林枫，你把我吓坏了！”田蕊看见她醒来之后激动得说了这么一句话。田蕊最是心软，她曾经不止一次微信过方卓文，可是没有一次得到满意的回复，她也看不懂了，方卓文真的铁石心肠吗？方卓文真的就是那么绝情的人？
金灵扶她坐了起来，“好些了吗？头还疼吗？”金灵在几个人当中最清醒，当初就不太看好林枫和方卓文，只是林枫坚持着，方卓文也配合着，可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就是这样可以说放就放开的吗？
林枫笑着摇摇头，还不等蓝星解释，她只是幽幽地说道“好奇怪，昨晚做了一个顶荒谬的梦，我竟然去了公园，我看见方卓文了，他给我买了一个超级大的流氓兔作为生日礼物，我抱着他的时候，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我就那么可怕吗？他为什么不愿意转身来看看我呢？是他怕自己辜负了李英琪还是怕见到我的泪水以后，他就后悔了呢？”说着说着她笑了起来，是一种顶浓郁的苦笑，“我从来都不知道一个梦也可以这样真实的！”林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自己犯糊涂了吗？是自己太思念他产生幻觉了吗？是他听见他的心声来圆梦了吗？
田蕊忍不住哭出了声，“林枫，你别说了……”她不敢告诉林枫，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怕林枫会去刨根问底，她更怕林枫又陷入混沌的误区！
金灵将林枫搂进怀里，“那毕竟只是一场梦！”
原本以为蓝星会说出一些安慰的话，“你tmd知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害老娘一晚上都没有合眼！”
林枫楚楚可怜地望着她，蓝星只觉得心很酸，她一把搂过她，“林枫，这世间的好男人tmd多着呢！等姐姐给你找个又有钱又有地位，又疼你的好男人，我tmd就不相信这世间的好男人都绝种了！”
本以为林枫会感激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她大小姐倒好来了一句“有这么好条件的你还不自己先上竿子倒追啊？”
三人顿时愣住了，随后笑得前仰后翻，蓝星更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你tmd说的是不是人话啊？”
金灵笑得虽含蓄，但也连话都说不清，“好，好，会开玩笑就说明没事了！”
林枫看着笑做一团的三人心里也挺安慰，不能总让她们为自己担心吧！想想以往，总是她最热闹，话匣子一个，打开了就关不上，可是现在她的表情仍旧在，只是每次想笑的时候她都会想起方卓文，想起他的承诺，他会说话的眼睛，还有他嘴角淡淡的笑容。
这天几个人聚集到了“落日轩”，田蕊带着她的新男朋友才刚露了个面就闪人了，金灵和蓝星陪着林枫，宗原和孙明却不知从何劝起，几个人包了一个小房间，蓝星点了一首老歌，“明明知道相思苦！”刚一唱完，林枫就鼓起了掌“歌后万岁！”蓝星一个抱枕砸了过去，“别只看热闹，过来陪姐姐高歌一曲！”林枫点了一首“你的眼睛”，多好的歌词啊，“不让你的眼睛，再看见人世的伤心，投入风里雨里相依为命，用我的痛吻你的心……”她唱歌的时候很投入，连蓝星停止了附和她都没有注意，四人望着唱得专注的林枫心都碎了，他们依稀觉得如果说过去的林枫是一尾快乐的比目鱼，那么今天的林枫就只是一只被抽掉了脊椎的比目鱼，那样软弱无力，那样苟延残喘地挣扎着，与此同时，她还要笑，还要对所有关心她的人笑，即使她的笑容是那样灿烂，可是她们知道她的心已经支离破碎了，正如一副完美的画，无论你如何弥补它被撕碎后的残局，可是依旧看得见伤痕。
“小姐，一个人喝酒多寂寞，我陪你啊！”另外一间酒吧里，李英琪兀自喝着闷酒，见到卓文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同样觉得心痛不已，只是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烟灰缸塞满香烟，本来心情就极度不爽，此时看见身边这个猥琐的男人更是觉得恶心，她用心推开那男人的手，“你滚开了！”
“小姐，脾气这么大，是男朋友没好好陪你吗？不要紧，我会疼惜你的！”话音未落，只听见一声强劲的拳风滑过。
李英琪一回头，原本她以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会是方卓文，可是等她定睛一看，却是玉树！
只见玉树下手毫不留情，只打得那人求爹告奶奶，李英琪只是冷笑着劝阻道，“果真是冷血的，杀人偿命你也不在乎吗？”
玉树大手一挥，身后两个手下将那人提溜了出去，玉树铁青着一张脸，“在我的心目中，他的命根本不值一文！这些是他该受的！”
李英琪笑得无谓，“是啊，你的大名，道上谁人不知，谁人又不晓呢？”说着转身就准备离去。
玉树长臂一揽，直接将她拽入怀中，“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要你！”
李英琪突然收起了笑容，代之以冷漠的嘲弄，“笑话，我是你说要就要得起的吗？”她说完奋力挣脱玉树的怀抱。
刚准备离开，玉树却冷眼相向，“我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失手过的？”
“是吗？你敢动我吗？”她无惧的眼神顿时形成了挑衅的导火索。
玉树抬手的那一刻却突然缩回了手，他脸上邪恶的笑容逐渐扩散开去，“呵呵，你以为他当真喜欢你吗？他不过也是个脚踏两只船的混蛋，他倘若对你一心一意，你还用独自跑这儿喝闷酒吗？”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一声清丽的耳光，李英琪毅然对上玉树愤怒的眼神，“我再说一次，无论你怎么羞辱我都无所谓，但是我不准你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他，我不准！”
玉树的拳头紧紧握牢，“他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为他？他那种男人见异思迁根本就不值得你爱！我爱了你八年难道还比不上他陪你几个月？你相不相信我明天马上就派人把他给做了？”
李英琪咬紧了牙关，“玉树，你最好记住了，倘若他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是用我的生命来交换，我也定然不会放过你！”吐出最后几个字，她愤然转身离开了。
随着李英琪出门，一个酒杯被无辜地摔落在地碎成了八瓣，几个手下凑近过来，“玉树哥，您尽管吩咐！”
玉树的脸上显现出最难看的颜色，“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咱们走着瞧！”玉树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唯一对李英琪给足了耐心，可是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从来不会轻易放弃，即使心得不到，人也不能放手的，“李英琪，对于你，我是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