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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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怒目瞪着方卓文，右手已经紧握成拳头“你tmd是不是男人啊？你今天要是敢护着李英琪，我连你也打！方卓文，你混蛋！你忘记你当初怎么答应林枫，怎么答应我们的？你说你要她，你说你这辈子只属意她一个人！你得了失心疯吗？你忘记学校那个跑道了吗？你忘记香山了吗？你忘记你们的海誓山盟了吗？是谁说一辈子只会对她一个人好的？是谁说即使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也要护她一世安虞的，是谁说只愿一辈子守护着她此生不变的？这些承诺都被你吃了吗？”
方卓文只是将李英琪护在身后，他望向一旁的林枫“我知道我欠你很多……”
还不等他说完，蓝星抬手就准备给他一个耳光，方卓文没有打算还手，林枫的眼泪却先滑落了下来，她很用力地按住了蓝星的手，泪水汩汩地流着，“蓝星，就算是给我留一点面子，行吗？”
蓝星奋力甩开了她的手，“林枫，你tmd真没出息！”歇斯底里的声音震惊住了在座的每一个人，“你的勇气呢？你的斗志呢？你不是说只要是你认为值得争取的，你都会义无反顾吗？你就tmd让他们这样欺负你？”
林枫用力抹去眼角的泪水，轻轻说道“你们走！”
方卓文强忍住心底的痛楚拉过李英琪，“我们走！”
李英琪望着林枫想说一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金灵望向二人，“你们还不走？”二人离开了，宗原和孙明追了出去。
蓝星逼视着林枫“林枫，你tmd怎么想的，被人这样摆一道，你还不反抗？你tmd什么做的？你就任由方卓文这样践踏你的感情……”
金灵横在二人中间，拉开了蓝星的推搡，“够了，蓝星，林枫已经够难受的了！你别逼她了，失去方卓文，她不比任何一个人好受！”
林枫一把夺过一边的酒瓶，咕噜咕噜就灌了下去，正待蓝星阻拦之际，她已经抽了大半瓶，田蕊惊叫道，“林枫！”
林枫放下了瓶子，眼神漠然“蓝星，我累了，因为我真的好累！”
很平淡的一句话，林枫挂在眼角的泪还没干，蓝星的眼睛却湿润了，林枫的眼神很空洞，“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实际上他公司找他了，他们一起下楼，他们靠得很近，要上车的时候，李英琪还帮他整理了衣领，整理衣领这种行为，不是应该只有我可以对他做的吗？他没有拒绝，可是他真的连抬手拒绝一下都没有，他们绝尘而去，我忽然迷失了方向，你们也知道，我方向感一向不好的，一条路，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去哪儿，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去的方园，原来他早就在外面租了房子，我，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不是他对我说，安心准备毕业论文吗？不是他对我说，我工作的事情，不需要我操心吗？不是他对我说，李英琪只是业务部经理，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吗？我都听进去了，我都相信了，我都照做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一切都不对了？昨天我在他的楼下等了一个晚上，因为昨天是他的生日，他曾经说我总是忘记他的生日，可是他总记得我的生日，他的银行存折，他的电话卡都是用我的生日做的密码，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我不愿意给他庆祝生日，是因为我从宗原那儿得知他的生日同样是他母亲的忌日，可是昨天我真的很想和他一起过，我有很多话都要对他说，我想告诉他，他是第一个我愿意记住生辰的男孩，也是第一个我真心爱过的男孩，我甚至想要告诉他，毕业以后我们就结婚！我们畅想过未来的，虽然我不知道他那么多的从前，可是我许了他现在和将来，这样还不够吗？我昨天穿得很少，我真的不知道会变天，我也不知道原来他的心也会变的！我在他家楼下蜷缩成了一团，我想象着他下楼将衣服披在我肩上的那一幕，很温暖，连我自己都被感动了，我拨通了他的手机，是一个女人接的，是李英琪的声音，她说他不会下来了，他们在一起，他们以后都会在一起……”
说到这儿，金灵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冷，透心地凉，蓝星打断了她的话“林枫，你别说了！”
林枫冷笑出了声，自顾说道，“我坚持让他接听！”
“我叫你别说了，你听不懂吗？”蓝星很用力地掀翻了一张桌子。
林枫微微皱了皱眉反问道“为什么不要说？你不是想知道我昨晚怎么过的吗？”
“林枫，你不要再说了！就算是我求你，够了，别说了！”田蕊最脆弱，她向来都把林枫和方卓文看成她日后爱情的楷模，四个人之中她也最羸弱，此时的她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
林枫望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对，当时我站在风里就是那样的表情，虽然之前传过他们的流言，可是每次他都会紧紧握住我的手说‘枫，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每次我都调侃他，‘除了我，谁要你啊？’每次他都将我紧紧搂在怀里说，‘对，今生除了你，我谁都不要！’他从来都不说天长地久，他只说今生，我不知道原来今生是这么短的，我从来都不知道！在我的坚持下，卓文接听了电话，我原本以为他会说‘枫，这只是一个误会，她只是到我家来避雨的！’尽管当时只是刮风，一滴雨都没有下，可是只要是他说的，我都相信，即使只是一个借口，可是他只是很平静地说了一句‘林枫，对不起！’我停在了原地，蛋糕从我手中滑落了下去，砸在了我新买的皮鞋上，那双鞋是他帮我买的，虽然我一点都不喜欢，不过是他喜欢的样式，所以我买下了，我不知道我该再说一些什么，我只记得我说了一句也许打死我，我都不会再说第二遍的话，我说‘卓文，我求求你，你下来，你忘记了吗？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会记错，你下来看看我！’他的声音如秋天的落叶一般空灵飘远，‘林枫，你别这样！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其实这也无所谓，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才更残忍，“为什么你总是不能体谅我的难处，为什么每次你都是如此任性？”那是他的声音吗？那是我所熟识的方卓文吗？我站在原地仍旧不动，不再刮风，因为下起了阵雨，雨水无情地沿着我的眉尖滑到了鼻梁，最后落到了嘴边，天都为我觉得不公了吗？要不然怎么会有一股涩涩的味道呢？他仍旧没有下来，我仍旧没有走，我摊开了掌心，雨水滴答滴答地溅落在掌心的疤痕上，我努力回忆着，今天是愚人节吗？雨持续下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我却觉得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我终于挪开了步子，回到寝室，你们已经睡了，我没有开灯，不是怕你们笑话，我是怕你们为我担心，我一个人站在洗澡间，一盆一盆的冷水我将它们从头淋到脚，明明是自来水，为什么我品尝到了涩涩的味道呢？你现在知道我不追究的原因了吗？因为我真的好累，我的大脑无法思考，无法正确的判断，我也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我究竟应该作出什么样的决定才是正确的，蓝星，就请你给我留下这最后一点自尊，行吗？”
蓝星紧紧搂住了她，“林枫，你要记住，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的！男人都是王八蛋，你有我们，你从来都不会失去我们的！”
林枫的泪水滑满面，“我知道，我不会是一个人，因为有你们，可是我就是不明白我是从什么时候失去他的呢？”声音是如此空洞，令人心寒。“当初李英琪不是没有对他示好过，他拒绝了，这样我才敢把自己的心声告诉他的呀？他为她打架，他为她受伤，我吃过的醋还少吗？可是他不是一直坚定地让我信任他吗？我没有做到吗？我知道我不够好，可是他可以告诉我 呀，我改，我改过来还不行吗？”田蕊扶住了她的肩膀，“林枫，你没有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都看走了眼！根本就不关你的事！”
“方卓文，你给我站住，你还当我们是兄弟吗？你还是我们从前认识的方卓文吗？过去那个方卓文会狠心到令林枫失望吗？你到底怎么了啊？”
宗原追上了二人，孙明抬手拦住了方卓文，“卓文，你究竟在想什么？”
方卓文只是望向李英琪，“就算是我辜负了林枫吧，你们也是来为她讨回公道的吗？一人揍我一拳够不够？或者是更多，一个人再补加一脚？”
宗原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方卓文，你脑袋不清楚了吗？你tmd说的是不是人话啊？你不是说你只爱林枫一个人的吗？难道说你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吗？你把林枫当什么？你把这段感情又当什么？当初竞选学生会，3000米长跑，你都忘记了吗？你老年痴呆了吗？那个对我和孙明信誓旦旦说以后会给林枫幸福的又是谁？是，林枫她是不完美，她任性，脾气直，容易发脾气，可是当初你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那样的啊！你不是说你会像大海一样宽广的胸襟来包容她，你会像众星捧月一样的守护着她，这些都是放屁的吗？”
方卓文甩开了他的手，“是，我改变主意了，现在你清楚了吗？”
宗原抬手直指向李英琪“你被她迷失了心智吗？卓文，你从前就告诉过我，你为你的原生家庭放弃过很多，你从小喜欢画画，可是你为了以后更好的掌管方氏企业，你放弃了;你爸爸说林枫一句不好，你就也狠心放弃了！那么现在横亘在你们中间的到底是什么？林枫是一个人，她有思想有感情，她是你随意放弃就可以松开手的吗？”
方卓文咬紧了牙关，只是牵住了李英琪冰冷的手，“对，你现在才认识我吗？我就是这么一个容易轻言放弃的人，从前是最爱的画画，现在是林枫！我选择了李英琪，以后我们都会在一起！”
宗原望着二人的背影愤然说道，“方卓文，你今天要是跟她走了，我们以后就再也不是兄弟了！”
方卓文没有回头，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正如昨晚，一夜无眠，头疼得紧，可是他知道，自己承受的那些伤痛远不及林枫的万分之一，曾经那么任性自我的她，今天居然那般平静，他想象过被酒瓶开瓢，被拳打脚踢，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就好像一个安静的瓷娃娃，冷冷的，淡淡的，不能碰，一碰就会碎成渣一般，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所有人都可以指责他，可是他只想知道她的反应，可是真正看到她的反应了，为什么还是会觉得痛呢？他极力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林枫，只会痛一小会，不会痛一生的！”似乎也只能这般安慰自己了！没错！
“卓文，你去哪儿？”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方卓文逐渐松开了李英琪的手径直向前走去，李英琪却追上了他的步伐反问道。
“我很累，我只想一个人静一下！”方卓文脸上的神情漠然。
“我送你回家！你吃药的时间到了！”李英琪固执地挽住了他的手。
“我告诉你我的病情不是希望你这样不时地提醒我的！”方卓文有些失控地责问道。
“我知道！可是现在你必须吃药，我只记得医生的话……”李英琪丝毫不介意他的态度继续说道。
“够了，医生要是能治病的话，我妈当年就不会死了！”方卓文的声音近乎咆哮。他倒退了几步，喃喃自语道，“英琪，你已经帮得我够多了，以后的事情就由我自己处理！我的生死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