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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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微皱了一下眉头，匆匆下了楼。蓝星走到两人面前，望着两人激烈的神情，她拉过卓轩，“你们怎么了？”

卓轩只是甩开她的手“蓝星，你昨天跟芙蓉所说的一切我都听见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希望你再插手！”

说完这句他卓轩只是从口袋里慢慢掏出那本《圣经》，望向林枫，声音冰冷如铁，“本来我想带你回北京，可是我却偏偏知道了真相，本来我想一直戴着你送给我的尾戒，可是在银龙帮的大堂上，我已经失去了小指，本来我想今生我都会陪你走到尽头，可是理智和良知告诉我，你还是放弃吧，我从来都不相信命运的安排，可是现在我信了，我也认了，林枫，我本来不想说出来的，可是我还是说出来了！”

林枫一抬眼就看见了他那失去了小指的左手，她的身体颤抖着，她只觉得心如刀割一般。

林枫泪如泉涌，“卓轩，不要！”

卓轩摇摇头，他伸出手抚摩着她的脸庞“不要哭，林枫，你知道吗？我不是方卓文，所以我无法对着你撒谎，无法在知道一切之后，还当什么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纵使我有千般不舍，我还是不能够狠下心来欺骗你！”

林枫紧紧拥抱着他，“卓轩，我是爱你的，你忘记了吗？我在你母亲坟前曾经发过誓的！”

卓轩紧紧搂着她，“我记得，可是我却无法确认你在知道一切真相之后是否还愿意站在我母亲坟前，大声对她说，‘我愿意嫁给你的儿子’呢？”

林枫用力点着头，“卓轩，我愿意，我是愿意的！”

就在这时芙蓉追下了楼，“Jesson哥，方卓文他已经走了！他说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卓轩缓缓接过信纸，方卓文的手受了伤，是宗原代笔的，“卓轩，在林枫受伤之时，她念叨着的都是你的名字，当我抱起她的时候，我以为她担心的是我，可是她对我说，她担心的是她的丈夫，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不是我放弃了她，而是我压根就配不起她，在英琪的遗体面前，林枫对我说了很多话，她说她不是被你感动了，她选择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们一起经历过最痛苦最孤独的时刻，两个人在一起经历所有的磨难远比一个人来承担这一切更让人刻骨铭心，所以她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你上次碰见我们在草坪上，就是我告诉了她所有的真相，她没有后悔，即使她知道了所有真相，也从来没有想过回头！医生告诉我，林枫曾经找过他，她问他我到底还能活多久，她求他一定要救我，因为我是她和她丈夫最宝贵的亲人！其实她没有总怀念我们的过去，只是你总忘不了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为什么你要记得我呢？为什么你就不能忘记我呢？那样你们才能够获得真正的幸福啊！”

手中的信纸缓缓滑落，林枫望着他笑了，笑得很坚强，“如果你母亲听见我说我愿意，她会说什么呢？”

卓轩紧紧将她拥在怀里，喃喃说了一句，“她一定会说谢谢你，谢谢你喜欢我的儿子！”

林枫握住了他的右手，将那尾戒套在了他的小指上，“我忘记说了，田蕊说过，其实左手右手戴哪一只都没有关系，关键在于你们是否把对方放在心里，现在你还会说放弃吗？现在你还会说分手吗？”

卓轩摇摇头，“不会了，我今生都不会放手了，我们一定会幸福，对吗？林枫？”

林枫笑了，笑得很坚定，“对，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飞机上，林枫斜靠在卓轩肩膀上，喃喃说道，“其实在香港的时候就对你有好感了！”

卓轩努努嘴，“你从来没有说过！”

林枫笑得开心，“你那么好，那么神勇，那么坚定，每一面都是我最爱的！”

林枫继续说道，“第一次见你，你虽然有些冒失，可是你长得真是太好看了，符合我所有的审美！”

明知道是逗弄，卓轩仍旧忍不住嘴角笑开了花，“这算不算见色起意，一见钟情？”

林枫笑着点点头，“第二次在孤儿院，只是觉得你的眼神很熟悉，像他，可是又不似他，我有些恍惚，却有些迟疑了！”

卓轩坦然地握住林枫的手，不再因为她提到方卓文胡乱吃醋，“一个爸爸生的，终归是有点像的！”

林枫紧紧握住了卓轩的手，“那次向你求救，本来没做指望，可是你像超级英雄一样从天而降，不止芙蓉，我也忘不了那一幕，你什么都不怕，你说你什么都愿意为我挡，我当时就心动了，没有人在那种情况下不会心动吧？”

卓轩满意地点点头，“为了你，我从来不给自己留后悔的余地！”

林枫忍不住伸出手抚摸着卓轩的脸庞，“可是那时我们毕竟才相识啊，我不是芙蓉，我不敢赌，更何况我刚输了一个三年……”

卓轩只是心疼地抚摸着林枫的头，“我知道，所以我给你时间！”

林枫点点头继续说道，“孤儿院给瘦猴过生日，我们都很开心，我真的很开心，跟他分开之后，很久就没有那么开心了！我知道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你！你活泼好动，会洞察人心，你随时都关注着我的小情绪，明明说的真心话，只要我有半步退让，你就说是玩笑，让我不要见疑，从前跟他纵然是那般好，他也做不到你这般细致，大多时间都是我说，我笑，我闹，他就安静地看着……”

卓轩嘴角滑过一丝得意的笑容，“你那时候就发现我比他好了？”

林枫用力点点头，继续说道“银龙帮里，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知道你不开心了，虽然他们是你的兄弟，是你自以为的亲人，可是他们肯定做了伤你心的事情，所以我很心疼！卓轩，我是真的心疼！”顿时忍不住红了眼眶。

卓轩轻轻抹去林枫眼角的泪水，“真是个傻瓜，有谁又能真正伤到我？”

林枫揽紧了卓轩，“去香山，我没有通知任何人，起初不是为了赴死，只是不知道自己除了香山，到底还能去哪儿？那么多好朋友，他们没有一个人想到香山，或许他们就算想到了，只是那样恶劣的天气，他们不相信我有那个勇气，可是只有你，也只有你！”

卓轩只觉得心里突突地疼，“对啊，从认识开始，你就一直强调北京，一直强调香山，我想它之于你肯定是最特别的存在！”

林枫用力点点头，握紧了卓轩的手，“所以苏醒的那一刻，我就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不管是谁救的我，我一定要嫁给他！原来是你，缘来是你！”

卓轩有些惊喜，“你那时候就下定决心了？”

林枫抬眼望向卓轩，“对啊，所以跟你重逢之后，我一直想要说出来的，可是你一次机会都不给，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推开，不再如在香港般那么坚持，我也是会怕的！”

卓轩笑着努努嘴，“所以拍卖会上你戴着玉佩主动走向了我，那天你给了我太多的震撼！”

林枫点点头，“除了心疼，我信你！”顿了顿，“可是素英姨墓前你又推翻了一切说着更多狠心的话，我也是会难过的，我更加会害怕失去你！”

卓轩抚摸着林枫的头，“所以成辉生日会上，你着慌了？”

林枫抬眼没好气地望着卓轩，“对啊，那个白小姐身材高挑，气质出众，说话温柔，又听你的话，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

卓轩得意地笑出了声，“原来我的林枫也惯会吃醋的！”望了林枫一眼，又笑着补充道，“从头到尾也只喜欢过你一个而已！”

林枫努努嘴，“所以我知道那是最后的机会了，错过以后，我真的就抓不住你了！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那样害怕会失去你过！”

卓轩揽住林枫的肩膀，“成胜打的什么算盘，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就是想我永远都活在黑暗里，永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幸好，林枫，幸好你没有放弃！”

林枫喃喃说道，“成辉估计也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生日会居然成全了我们的幸福！他可真是个倒霉鬼！”

卓轩噗嗤笑出了声，“那算不算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在这时，从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你们夫妻也是够损的，自己在那里怀念就算了，还不忘折辱我？”

两人一回头，就看见成辉一张愤怒无辜的脸，两人对视一望，同时笑出了声。

同机的还有孙明，宗原，蓝星，外加一个芙蓉，林枫有些不解，“芙蓉，你跟我们回北京？”

成辉顺势揽过芙蓉的肩膀，得意地说道，“你们夫妻俩不做好事，总得赔我一个老婆吧！”

芙蓉用力敲了一下成辉的头，“谁是你老婆，我还没答应呢！观察阶段！不行就退货！”

成辉没好气地撇撇嘴，“你们这群女人，真是不好惹！”

众人笑出了声。

林枫和卓轩买的头等舱，所以让空姐把帘子拉上与后排隔开了，芙蓉不由得咋呼道，“这大白天的白日宣淫啊？”

蓝星没好气地从后座敲着她的头，“你给我把嘴闭了，没文化就少在那儿给我胡乱拽文！让他们安静说会儿话！”

林枫自是听到了蓝星的声音，她只觉得很暖心，尽管龙啸情做了那么多伤害她，伤害孩子，伤害卓轩的事情，可是幸好她有蓝星啊，至少他愿意放蓝星跟他们一起走！除了卓轩，她最舍不得的就是蓝星了！

林枫的声音还在继续，“在成丰企业收到你亲手做的第一份菜肴，我铭感五内，毕竟从小到大，除了沈姨，没有任何男人为我洗手做过羹汤，成辉从前只是叫嚷着接我出去吃饭，卓文也是从小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可是你真的做到了，事必躬亲，而且你做的都好好吃！”

卓轩满意的笑了，“你喜欢就好！”

林枫抬眼望向他，“在方氏企业，我知道你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可是何必呢？我已然选择了你，又怎么会去顾虑他的情绪？用围巾遮掩，我只是不喜欢将你我之间的隐私告知他人，一件都不愿！”

卓轩用力点点头，“我再不会那般幼稚！”

林枫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回到香港，揭破了一个个秘密，本来感觉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却又和现实拉扯到了一起，起先是预产期前，知道了天硕的身世，我是打心眼里心疼李英琪，心疼那个孩子，更心疼方卓文！”

卓轩轻轻拍了拍林枫的肩膀，“我现在才知道，你该早点告诉我的！”

林枫的声音在继续，“再后来，他的病情又严重了，李英琪这才逼着他向我说清了所有的事实真相，就是你那天在草坪看到那么伤心欲绝的一幕，可是怎么会不难过呢？难过什么呢？我曾经那么在乎的一个人，他的身体状况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我从来都没有发现！我曾经那么喜欢的一个人，他宁愿自己隐瞒下了所有真相，只为逃避我的一句永不相负，他断然是知道的，倘若他真的走在我前面，我是不会苟且偷生的！”

卓轩加大了手中的力道，“也怪我，毕竟严眉姨过世的时候只有30岁，我们那时候还小，父亲从来不让我们打探她的病情，所以我压根没往那方面想过！”

林枫笑得凄绝，“卓文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的！”

卓轩揽紧了林枫的肩头，“现在我才知道，自己从前做了那么多伤害他的事！一直计较他带给你的伤害，一直计较他和李英琪有个孩子，一直在他面前宣誓主权，做出那些幼稚又残忍的事情！”

林枫摇摇头安慰着卓轩，“他从未怪过你，他一直都以你为骄傲！”

卓轩笑的洒脱，“那是，我真的还是挺棒的！”

林枫望着卓轩自信的脸庞笑了，发自真心，真幸运这一生能遇见他！

再回北京之时，香山的枫叶红了，花开花落又是一年，原来幸福同样是可以很简单的，“卓文，你看见了吗？我和卓轩真的很幸福，这也是你所期望的，不是吗？”卓轩拾了一片枫叶，递到她手中，“你再也不会是独自飘零的红枫了，”她接过枫叶笑了，正如若干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