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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刚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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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笙霎时觉得心底一股怒气难平,道:“郎大人身上的伤还未养好,怎敢让大人去那荒僻之地,学生和津淮去就是。”

郎琢平淡道:“为太子效力,哪能因为一点小伤就不敢前往,正好本官叫上京师府衙的人,一同勘探一下当初殿下遇刺的地方,此事便就这么说定了。”

南音挑眉道:“不是说宫中要办大典庆祝太子殿下安然归来么,郎大人也有空查案?”

郎琢一脸泰然,抬抬胳膊整理了一下袍袖,淡淡地道:“典礼是礼部的事,本官届时出席一下就行,花不了多少功夫,还是查清太子遇刺的事要紧。”

南音暗瞟一眼北笙,嘀咕道:“那也刑部该做的事,郎大人是吏部……”

贠夫人一个眼风扫过来,南音不敢再言。

贠时彦朝徐照庭拱手,“国公爷可多派些人手保护他们。”

徐照庭朗朗一笑,“那是自然。”

一顿饭吃得北笙哽得慌,后面找了个借口就先出来了。

晚春的风不冷也不热,周身一扫一下就舒爽了不少。

安国公府的宅子占地不小,北笙自住进来一直没有逛完过。

叫鹿竹和绾月先回去,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逛着,一个人走一走,反而能想起楚很多事,也就不觉得烦了。

池塘里的荷叶已经冒尖了,湖面上还有小虫飞来飞去。

北笙走了一会儿便趴在栏杆上,望着水池里的红黄鲤鱼。

鱼儿聪明,觉察到岸边有人,便一个劲儿都围了过来。

可惜北笙身上没带鱼食,叫它们空跑一趟。

它们似乎觉察到上当受了骗,便扭着腰肢一下游散了。

北笙抿然失笑,从旁边的海棠树上揪下两片叶子撕碎了丢在水面。

这俨然不是鱼儿想要的,它们学乖了,不再上北笙的当。

“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

郎琢负手行来,声音清朗,好似从不曾和北笙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

北笙心头虽有些惊讶,他竟然能找到这里来,面上却很平静。

规规矩矩朝郎琢心里,低垂着眼眸,客气的问:“不知大人找学生何事?”

郎琢有些气恼,这几日他过得牵肠挂肚,她却跟个无事人一般。

心中再有气也只敢憋着,唯恐自己的莽撞再将她气走。

他微微皱眉,笑道:“自然是同你商议明日去凤阳的事。”

北笙心中“啊”了一声,抬起头来,“明日就去吗?”

郎琢点头,道:“我事多,只有明天有空。”

他一身清贵,身子高挺,站在池塘树丛中,便如云台楼阁般格高意远。

北笙想了想,说:“也行,明日就明日。”

再晚几天她也没有空了。

“那明日一早我来接你。”郎琢语音柔缓,吐字清晰,“来接你”三个字故意压重了几分,眼中窥探着北笙的反应。

北笙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淡淡一笑,“我和津淮是取太子旧物,大人是要查案,怕是不便同行。”

郎琢靠近一步,压迫感袭面而来,北笙身躯不由微微后倾。

他道:“一同走有何不可?难道是怕我再对你……”

他搭下眼帘,盯上她莹润的唇。

“怕?”北笙徒自一笑,脊背忽而挺直,一手拽住郎琢的领口往下一拉,樱粉的唇瓣靠了上去……

郎琢浑身一麻,周身一颤,不敢信似的眼睛大睁。

近在咫尺的姑娘双目紧闭,似乎在享受一种很奢靡的滋味儿,似乎这般还不够,又重重咬了郎琢一下。

他痛得嗯哼了一声,有些许的站不稳,抬手扶住了湖边的红木栏杆。

她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在自己的家中……

他心头虽也有很重的欲求,但终究是在他人家中,不远的宴堂里还有宴酢之声传来。

种种顾虑,让郎琢不敢有所回应,只束手就擒般任由北笙对他肆无忌惮,他也很享受这种令人心颤的。

一股沁人的药香直钻郎琢的肺腑,他微微闭上了眼睛,让感受更加浓烈些……

北笙似乎着了魔,没有任何的理智了,心头有一种报复成功的快乐。

她的舌尖在他的门齿上轻轻一碰,郎琢双齿微张,于是趁虚而入,直抵他的喉舌。

郎琢无可奈何承受着让他窒息的吻,她唇脂的甜腻都裹挟在口腔中,滋味比那日更甜更浓。

“二姑娘去哪儿了?我们到前面找找。”

远处传来绾月的声音,北笙一下放开了郎琢。

郎琢脸上一阵潮红,唇间的余味未散,眼神痴痴望着北笙。

北笙无事人一般拿出锦帕擦了一下唇角的口脂,将花了的唇脂擦干净,淡淡一笑:“这里风光甚好,大人再待片刻,学生先回席了。”

郎琢突然有种被戏弄了的羞耻感,见她要走,便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问:“刚才算什么?”

北笙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激怒他,浅浅一笑,眸子深深望着郎琢,只道:“我不怕大人,这便是我对你的回应。”

“可你和赵疏……”

北笙本想保持最大的镇定,可一提赵疏,她心底戾气陡然横生。

“放开我!”北笙用力甩开了郎琢,怒盯着他,道:“你既忌讳我和赵疏的事,为何又要先来招惹我呢?”

“究竟是你轻浮还是看我好欺负!如今我回应你了,你却不敢接受了是吗?你若无此胆量,便趁早离我远些!”

郎琢无力地解释:“北笙,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想要一份踏实、赤城的回应,而不是这般虚与委蛇,但挂在唇边的话终究咽进了肚子里。

一时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不该对她动情。

北笙往前走了几步,又驻足,冷冷地道:“郎大人,你我皆非心思单纯之人,狐与虎待在一处,没有真心,只有利用。”

除了自己和津淮的命,北笙什么都不在乎,什么感情什么婚姻,还是其他的什么,都不会打动她的心。

郎琢心头竟涌上几分悲哀,久久无言。

待绾月和鹿竹寻到这边来时,北笙已经走了。

直到绕过池塘,快到梅香居的门前时,北笙才深吸了一口气。

宴堂内气氛正热,北笙进去时,津淮竟和萧珣坐在一处,交头接耳不知聊什么,津淮反正笑得很开心。

贠时彦醉了,说话的声音很大,举着酒杯对徐照庭说:“我一个下野之人,能教出郎琢这样的孩子,现在连太子殿下都称我是恩公。我何德何能啊,何德何能啊?”

合家欢聚,又得功归来,徐照庭也多喝了几杯,一脸醉态,道:“这是上苍保佑贠徐两家,我徐照庭飘零半生,虽没有生出儿子来,但有南音北笙两个娇娇女,我此生足以。”

北笙默默坐回南音身旁,南音侧目看她,轻声道:“妹妹刚才一走,太子的眼睛都望穿了,幸而津淮哄他多喝了两杯,太子这才高兴了。”

北笙撇嘴,只顾低头吃菜,多的话再也没说。

不多时郎琢也回了席,除了闷闷喝酒,也就和萧珣贠时彦他们说说话,此番目光再也没有看过北笙,好似北笙不存在一般。

一顿饭,用到戌时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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