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场报复满满的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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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笙一个人坐在雅间里,不一会儿晏清进来了,说:“已经安排好了,广信在暗处盯着,暂时没有什么异常。”
北笙问:“我姐姐呢?”
晏清说:“大姑娘被广信安排的几个酒客拦下,还没有入内。”
“你也去盯着,等里面热闹起来了,再放我姐姐进去,别出什么意外。”北笙说。
“是。”晏清又退了出去。
乐平王去的那个是东阁楼,是醉仙楼最大最敞亮最热闹的地方。
四处无窗,视野开阔,里头鼓乐不断,姑娘们轻舒云袖,扭动腰肢,翩翩起舞,外头听曲看舞蹈的人围了一片。
乐平王躺在长榻上,姑娘们这个喂果子还有一个扑上来嘴对嘴喂酒,酒的香味混杂姑娘的齿香一入喉下,萧翊心满意足的眯上了眼睛。
还有几个捏腿按摩的,弄得萧翊浑身都酥了。眼神迷离了一阵,萧翊的目光紧紧锁定住近在眼前的一个姑娘,仿佛要将她的容颜刻入心中。
往常由她们伺候,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意趣,今日却不同,好似飘飘然到了仙境,烦恼尽消,竟生出几分曼妙的眩晕之感。
仿佛音乐更悦耳了,美人也更美了,窗外吹来习习寒风,没有让他觉得凉快,反而更加燥热,只想将那些曼妙的舞者一揽入怀,让她们臣服在自己的跨下。
一只纤纤玉手伸过来轻抚他的脸颊,慢慢试探得滑到胸口,再滑到腰间,在他腰间的长带上一拽,襟门散开,露出白净结实的胸膛。
萧翊就算再放荡,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脱衣露腹,今日不知怎么了,好像更加期待姑娘们对他更大的蹂躏。
她醉眯着眼,从长榻上起身,众目睽睽之下,将那姑娘揽在怀中一阵爱抚……
南音怔住了,刚才拦在眼前调戏她的那两个男子不知何时离去,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只盯着阁内那一副香艳的画面。
舞乐更加起劲,为那位匍匐在女人身上鏖战的男子助威呐喊,阁外起哄者的尖叫声不绝于耳,而萧翊旁若无人。
那些本就莺莺燕燕的姑娘们此刻皆如蚊蝇般扑在萧翊的身上,群狼扑食般想要榨干他身上每一滴精血。
南音立于阁外,胸口像是被人重重捶了一拳,竟堵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不知呆愣在原地多久,直到手指发疼她才回过神来。
两只手背竟被自己的长甲抓破了,渗出了血来。
萧翊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起来,那些姑娘们的笑声让他更加兴奋,阁内的鼓乐,阁外的哄叫,皆成了为他加油助威的战鼓,使之更加奋力,更加威猛……
他也分不清怀中的人在哭还是在笑,他都当成是她们贪婪的索取,而他则愿意无私奉献。
南音紧紧闭上了眼睛,眉头蹙得发疼,茫然地蹲在了地上。
她将自己的前程押在了萧翊的身上,今日这般景象,仿佛从他人口中听说的浪荡和自己亲眼所见的浪荡不是一种浪荡。
从前她看不过眼的勾肩搭背,和那些姑娘耳鬓厮磨在今日这种情形中已经微不足道。
她心中的城堡轰然倒塌,再也修不好了。
晏清走到她的身侧,朗声说:“大姑娘,二姑娘等你多时了!”
南音恍若未闻,想要站起来却腿脚酸软。晏清扶了她一把,南音如同失了魂一样,呆呆地朝外走去。
晏清往楼上瞧去,北笙倚着栏杆朝他点了下头。
晏清一直将南音送出了醉仙楼。
冷风吹来,南音才清醒了三分,她回首望了一眼灯火通明的醉仙楼,心中竟生出几分寂寥。
她朝晏清喃喃说:“同北笙说一下,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去了,让她好好玩,汝宁可没有这么大的酒楼。”
“是。”
常岳驾着马车就等在附近,晏清朝他挥了一下手,常岳将马车驾到了南音的跟前,晏清看着南音上了马车才进了醉仙楼。
北笙倚在栏杆上面无表情远眺阁楼里狂欢,不知这一次,她能不能拆开南音和乐平王的联盟,让太子少一个敌人。
南音也该看看清楚,她的前途不应该押在一个风流博浪的人身上。
北笙嘴角上扬,莞尔一笑,转身下了楼,只是没瞥见,对面的栏杆上也站了一个长身玉立的人,正怔怔瞧着她。
菩然走到郎琢身边,压着声说:“刚刚查了,东阁楼的酒水里被人下了药。”
郎琢的目光一直随着北笙而走,眉头蹙了一下。
她的胆子到底有多大,竟然让堂堂乐平王在醉仙楼来一场盛大的春宫夜宴,她一个闺阁女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转过身来才说:“你早些打烊,将客人都疏散了,今晚看见的别外传。今晚伺候了乐平王的那些姑娘……”
郎琢的手蜷了一下,忍痛说:“杀,一个都别留。将下药的内鬼揪出来,交给我处置!”
“是。”菩然一脸惊惧,低声应了。
郎琢快步下了楼,往醉仙楼门外走去。
一个小厮走到郎琢跟前,躬着身,手里拿着一个空盘,轻声说:“郎大人,菩然姑娘说有东西要送大人,请大人上楼一趟。”
郎琢神色一凛,这小厮是盛乐口音!
他才和菩然见完面,怎么可能还叫他上去,此人有诈!
郎琢盯着他,时间静止了片刻,那小厮猛然抬起头来,手上的空盘掉落在地,袖中滑落一柄短匕在手上,朝郎琢刺来!
“受死吧!”
郎琢身姿往后一仰,短匕擦着他的耳朵划过。
一击不成,那小厮再来第二次,一刀捅在了郎琢的肩膀上。
斡风和青阳从暗处追来,那小厮才跑。
“大人!”
“别管我,追!”
……
南音驾走了马车,北笙无车可坐,只好和晏清两个在街头溜达着。
寒风吹得帷帘浮动,北笙摘下帷帽拿在手上。很快就要去汝宁了,再看看京城的夜景,甚好。
只是万万没料到,脖子上袭来一丝冰凉,待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人揽在怀中,一把锃亮的短匕架在她的脖子上。
谁?是谁要害她?
南音?还是乐平王?
难道是他们发现了她的阴谋,差人报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