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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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小河的水总是那么清晰明快，好像一尘不染似的。要不，人们怎么放心在里面浣洗自己的衣物呢？那不都弄脏了。所以，村外小河的水总是那么清晰明快的，流动的水，有源的水，平常的水，明晃的水，总是那样。

稍微有些起伏跌宕，就得赶紧解释一番。不能打扰了日常。人们怎么放心去河里浣洗自己的衣物？都是日常用到的，穿着的，打扮的，点缀的，可不能马马虎虎。都得讲究一番。于是小河的水要自然，清晰，明快，也不能马虎。稍微的起伏跌宕，马上解释，过后不论，这才是一河之水。

这样，小五儿和柳翠儿才能相跟着去河上，把那些村里沾染的、带去的、落寞的尘埃都浣洗了去，一切又焕然一新，清澈明晰起来，就像是新一天的日子。村里的日子，最好天天都拿出去洗一洗，天天都是那么自然流畅的才好。当然，河水里的事情，总得自然流畅的才好，这是自然。

于是小五儿就先去了河上，把那些沾染的、捎带的、沉淀的衣物都浣洗了去，哪里是清的，哪里就去浣洗一番。浣洗一番，自然就又是那样清澈明晰起来，带回去，展开了，晾晒上，回到村里的日子里去。柳翠儿就稍微拖了点时辰，也去了河上，把那些落下的、攒起的、放下的衣物都浣洗了去，哪里是昨日的，哪里是前天的，都拿去浣洗一番，还好去一去村里的杂气，洗完了，杂气也就清澈了，叠起来，带回去，一般的展开了，晾晒了，平铺了，释然了。

《清明上河图》为什么那么有代表性，村里的人都不会知道。大家在意的是今天、当下、现时小河的水是不是还那么清晰。寻常一般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有了河上，村上的日子就有所不同了。就好比老吴头，也能有人当作村上春树来看待了。要不，管什么《清明上河图》干嘛？

上河就上河呗，还非得解释什么？当然，柳含絮这事就有必要注释一下了，毕竟不是当着老先生的面，自己就跑到廊桥里了。廊桥是柳含絮待的地方吗？廊桥是常先生的廊桥，常先生，那是跟河水的清浊自然联系起来的人物，他是大水给冲来的，带来的，搬来的。搬来了这里，就有了廊桥。有了廊桥，河水就别是一河之水了。不只是村上的河水，就有了些新鲜的氛围、味道、景致了。

要不，河水这样日日夜夜的流过，就只在意村上的那些前情旧梦、过往烟霞？笑话。有了廊桥，就可以凭栏、倚栏、扶栏，多了些情怀。常先生的情怀，自然不是村里那些捎带的、沉淀的衣物，都是真实的情怀，河水里映衬着的情怀，就像是《清明上河图》那样的景致的情怀。这才是河水这样日日夜夜流过的缘由吧。

这样，村上的情绪也带动了起来，就是有点起伏跌宕起来，也可以释然了。毕竟，河水就是河上，不休不止、日日夜夜，总是有些奇妙的缘分在里面吧。

就像是《清明上河图》那样，富有景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