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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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园子里的事情杂样多方，也不是不能大致理出些头绪来。一个优秀的园丁能理束些真正地道的场圃来，这也和多年如一日的磨砺是分不开。

当然，这与村口的老吴头实在没有什么更深的瓜葛。

园子里的事情并不像密林里一样，风声影密的。这里更像是浅滩汀渚，歇一歇的地方。不是四季轮回的所在，也不听闻鹤鸣九皋与河广宋远的传闻。随意也是一种精致，把原本不相闻的故事搬到园子里来演绎，还得辛苦那位不知所以的园丁，里里外外，不得丝毫空闲。

照本宣科的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园丁的辛劳倒是没有谁来关照。就是有些蜂蝶莺燕的，也不见得照着园丁的情面，一句也不会提。园丁也只是照应着园子里的事，不关那鹤鸣九皋与河广宋远的传闻。所以来园子里的蜂蝶莺燕就是不照着园丁的情面，也一般不会提及园外的传闻。都直接了当的直奔主题，不拐弯抹角，把故事点到为止。当时惘然，过期不候，明日另算。再把照本宣科的事情像从来似的把拿一边，不至于让园丁不明所以。

没有谁来特意打搅园丁的辛劳。园丁也就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做着园子里的事情。精致也许是花开莺啼的诗意，也像园丁的辛劳一般，不会有更多的打扰。大家心照不宣、各按约定、细致均分，若是对园子的事情有所成见，大可以不来。就想柳含絮一样，就不想有来人打搅读书的，所以来到廊桥里，让村里人望见，也可。

也并不是园丁的辛劳与蜂蝶莺燕就全然无关，有些情面还是互相关照的，比如抒情的诗意或歌谣，园丁就听闻了。这里面的蜂蝶莺燕与来园子里到访的莺燕无关，这里面的诗意歌谣也和园丁的辛劳照应没有更多的关联。匀称细致大概也总是像蜂蝶一样从歌谣里溜过，粗犷沙哑与浩荡顿挫倒时常是诗意里的常客。这里更像是浅滩汀渚，歇一歇的地方，不是四季轮回的所在，也不听闻鹤鸣九皋与河广宋远的传闻。

这时节，柳翠儿却有些不同的看法。不是看村里只见那些俨然棱角、分明巷陌，看廊桥只是柳含絮大声慷慨的诵读，桥归桥，路归路，没有什么特别的念想。只探花不问水，只问水不应时，只应时不照园，还都不是应景随情的照应。那蜂蝶莺燕随过又往，园丁便在某处加劲的劳作。那流水落花顺时应候，园丁也就能遮阴蔽影的歇息。都是浅滩汀渚，自然安歇，也如蜂蝶繁乱一样，应时随候，相逢可延。

这些自然不是小五儿能知情的。小五儿还只把这些应时随候做惘然，水过只过，该相逢的总是相逢，该别离的总是离去。花开水过，花落水过，影流风淡的，有没有什么探花、园丁的，都当如此。多半也有柳翠儿想着廊桥里的魅影了，那可不一定是园丁的本分了。

园子里的事情，自然都会匀称细致、大概齐平。至于廊桥的魅影，那可能是四季轮回、鹤鸣九皋的原因了，不去探问。